起航
船身隨著波浪的起伏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蒂雅生無可戀的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好不容易把那到了喉嚨口的嘔吐感壓了下去,
她到底還是登上了去孟菲斯的船,是的,提伊的船。
本來還有一種吐了口氣的輕松感覺,但是萬萬沒想到,
她暈船!
自從船起航之后,她已經(jīng)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了,吐的胃里都感覺到一種空虛的灼燒感。
一個女仆踱步走了過來,在她身前放下了一盤豆子湯澆面包,
“蒂雅小姐,您的午餐。”
“謝謝你,”
蒂雅回過頭,禮貌的回應(yīng),
她現(xiàn)在根本就吃不下去什么,吃了也會吐空,不如就放在那里,等一會好一點了再吃。
“蒂雅小姐,您還是現(xiàn)在就吃一點吧,這樣會好受一些,讓肚子里不那么空蕩。”
女仆好意勸了一句,
蒂雅皺了皺眉,拿起盤子里的面包比劃了一下,又難過的放下,算了,還是一會再說吧,實在勉強不了自己。
“提伊大人呢?”
她仰頭道,
打那一天她沒忍住在提伊面前吐了一回,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
“提伊大人在房間中研究新的假發(fā)樣式。”
仆應(yīng)聲答道。
“說起來小姐您也不用太害怕大人呢,提伊大人為人還是很好的。”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蒂雅嘴角一抽,心道那是我害怕他嗎?那是他害怕我!
明明是他有潔癖,怕我再在他面前吐出來!
不過這后面一句嘛...
為人很好?沒看出來。
但他到底也讓自己上了他的船,應(yīng)該也還不錯?
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她悄悄撇了撇嘴,
時間回到昨天上船前,
烈日炎炎下,少女殷切的看著躺椅上的青年,
“提伊大人,您是要去孟菲斯嗎?”
提伊抬了下眼皮,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嗯?!?p>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剛才在這也沒走,還能不知道我要去孟菲斯?
蒂雅搓了搓手掌,小心又尷尬的接著問,
“那...您可以帶上我一起去嗎?”
其實她想的也簡單,提伊她好歹還認(rèn)識,再說他不是想要她的頭發(fā)嗎,看在這把頭發(fā)的面子上,就帶她一起唄。
她大概可以…忍痛割愛一肘尺?
她是真不想就這么回家,
提伊和哈爾巴對視一眼,往躺椅上一躺,眼里都是莫名其妙。
這人誰啊?誰會在自己包的船上帶一個陌生人?
不禁從側(cè)面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我看起來有那么善良嗎?
蒂雅看著他來了這么一通操作,內(nèi)心尷尬破表,他這個不知所以的表情,讓她想起了在現(xiàn)代常用的那個表情包,
黑人問號,尼克楊。
雖然長得不像,但這個表情真的絕了。
提伊甩了甩身后的馬尾,手指在自己臉上一點一點,
“我為什么要帶上你?”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憑什么,剛才還沒看她的造型,這一細(xì)看之下,當(dāng)時就轉(zhuǎn)過了身子,
這是個什么造型?也太挑戰(zhàn)他的審美觀了吧?
在全民愛美的肯邁特,居然出現(xiàn)一個這樣...難以形容的人?她不知道這樣很丑嗎?
“提伊大人...”
蒂雅整理著措辭,她是真的不想等明天,
“不...”
提伊開口打斷她的話,他不能忍受和一個不符合他審美的陌生人在一條船上同行整整十多天的時間,
只是他這個不才只發(fā)出一個音符,就被哈爾巴拽了拽衣角,
他疑惑的看過去,哈爾巴向他卡巴了一下眼睛,
哈爾巴踮起腳往躺椅上湊了湊,提伊也就附耳過去聽聽他要說什么。
“大人...您忘了昨天荷魯斯神廟來的人了嗎?”
荷魯斯神廟?提伊一愣,然后如夢初醒般從躺椅上直起了身子,四周環(huán)視一圈,
昨天夜里從神廟來了一名小祭祀到他的住所,他自稱是布薩里派來的,還從懷里拿出了布薩里給他的信件。
布薩里不是他的客戶,后者的須發(fā)并不需要搞什么特殊的發(fā)型,畢竟身為祭祀只剃光就可以了,
但是也多多少少算是認(rèn)識,不管怎么說兩個人都是為王室而服務(wù)的,消息也都互通,
這次自己去孟菲斯的行程還是他安排的,他知道自己要走也很正常。
“布薩里怎么說?”
他一邊問一邊展開了那張莎草紙卷,
“布薩里大人沒說什么,只要看了這張紙就可以了?!?p> 小祭祀淡淡道,
那張紙上也沒寫什么,布薩里那老家伙要求他去孟菲斯帶上一名女孩同行,保證她的安全,另外如果她有要求的話,請他想辦法帶她進(jìn)孟菲斯行宮。
就這么幾句話,哦,還有,那女孩名叫蒂雅。
雖說這信件也算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那女孩也太不守時了吧?這都幾點了?他可沒看見疑似人物。
他出門也夠晚了,這要是沒帶上布薩里可不能怪他,
哈爾巴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提伊不可置信的抬起了眼睛,伸手比了比,
“你是說,可能是她?”
哈爾巴點了點頭。
提伊清了清嗓子,看向了有些尷尬的蒂雅,
“你叫蒂雅?”
蒂雅神色一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上次街上看見也沒說啊,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我叫蒂雅?!?p> 提伊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
“你認(rèn)識荷魯斯神宮的大祭司布薩里嗎?”
“認(rèn)識,布薩里是我的老師?!?p> 得,這就都對上了,還真是布薩里讓自己帶上的人。
布薩里是自己沒有毛不需要在意打扮所以才瞎了嗎?收個學(xué)生怎么這么丑?
能把她撿到還真是她運氣好。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都不會去找自己嗎?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碼頭瞎逛,跟人爭執(zhí)?
“你怎么這么不守時?”
提伊漸漸緩和了臉色,說了句讓人沒頭沒腦的話,
“那行,反正這么大一個船,多你一個也不多。”
哈爾巴默默擦了擦汗,大人,您忘了嗎?那張紙上明明說的是,讓您今早去接那女孩的啊...地址都給了...
厚重的船板從船上搭到了碼頭上,壯漢們抬起躺椅就走了上去,
蒂雅也連忙跟上,再之后是稀稀拉拉的一堆奴仆,腦袋上頂著一些提伊的日常用品。
水面拱起的波紋帶動了大船,船漸漸被推動到了河水中間,船員把剛才揚起的風(fēng)帆降了下來,船體行進(jìn)的速度驟然加快。
蒂雅站在甲板上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往哪里去,這艘船這么大,主人卻沒有給自己安排。
看著已經(jīng)走下躺椅站定在船頭的提伊,她踟躕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順利登船和布薩里大人有沒有關(guān)系,但起碼還是要和提伊表達(dá)一下謝意。
船頭高高翹起,行進(jìn)的過程中,在水面上推出了卷著水花的巨大波紋。
她終究還是有些怕水,看著船下的場景登時腦子里就是一陣眩暈,
不可怕不可怕,我現(xiàn)在在甲板上,很安全,
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她鼓足勇氣叫了前面的人一聲。
“提伊大人…”
青年應(yīng)聲回過了頭,不解的看向這個不得已與之順路同行的少女。
瞬間蒂雅臉色一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來不及和提伊多說什么了,
疾步伏到船邊吐了個痛快,紅的白的混合液體順著船板一路流到了河里,她感覺到舒服了一些,
再看看那波紋橫生的水面,她有些腿軟,回過身來,
順手抹了抹嘴,對面的青年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甩甩袖子徑直離開了,竟是連看風(fēng)景的心思都沒有了。
“誒?提伊大人?”
你別走??!我還沒謝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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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為止,第一卷那肯卷就已經(jīng)結(jié)束啦~撒花~ 接下來開啟的是孟菲斯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