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駭龍走蛇
聽見翟義的鼓勵,刑善不得不按照他所說的,試圖尋找自己身體里的內(nèi)力,并將它注入到金龍鞭里。
但內(nèi)力哪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他不僅沒有找到竅門,還在恍惚之間,險些又被田志秉夫婦撞個正著!
眼看自己身處險境,刑善的心情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不能慌,越慌越容易被敵人找到破綻。他必須鎮(zhèn)定下來,學(xué)會如何使用自己的內(nèi)力,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這是一場關(guān)乎性命的搏斗,不僅僅是他自己一人的性命,還有翟義和那九個劍客,以及順天府的其他捕快和土坡城縣衙的官兵們,這么多人都把性命托付到他一人的手里,他沒有理由讓大家失望。
刑善靜下心來,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田志秉夫婦進(jìn)攻的方向,心里卻一直想著要凝聚內(nèi)力,許是因為他太全神貫注的緣故,他很快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氣流從他的丹田緩緩升起,一點一點地凝聚在他的手中,緩緩注入了金龍鞭里。
在田志秉夫婦一左一右向他沖來的那一刻,刑善飛快地?fù)P起鞭子,用最快的速度使出了蝰蛇鞭法最強(qiáng)技——駭龍走蛇!
此技一出,石破天驚,不管多么厲害的龐然大物,都休想躲得過刑善的鞭子!
田志秉夫婦撞上刑善鞭子的那一刻,眾人只聽見轟地一聲巨響,那二人被刑善的鞭子打得氣功盡散,半截身子栽進(jìn)了土里。
與此同時,刑善因為身負(fù)內(nèi)傷又用了內(nèi)力,整個人當(dāng)場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見此狀況,他的同伴們迅速趕了過來,齊齊圍在他的身邊,防止他再被敵人襲擊。
萬幸的是,田志秉夫婦倒下之后,田鼠寨再無能打之人,比起他們那些烏合之眾,土坡城的官兵好歹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所以他們很快就控制住場面,將敵人一一擒獲。
擺平了田鼠寨之后,眾人火急火燎地將刑善送回衙門,并再次為他找來大夫,之前刑善的內(nèi)傷就已經(jīng)夠嚴(yán)重了,這次傷上加傷,著實有些棘手。
土坡城的醫(yī)療水平有限,即便那大夫有辦法治好刑善的傷勢,也沒法給他找來最好的藥材。
所以翟義等人一合計,果斷地在衙門里放出信鴿,希望朝廷那邊的增援順便能給他們帶來藥材。
刑善足足在衙門里昏迷了兩天兩夜,第三天的時候,他才驟然從夢中驚醒,有些詫異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當(dāng)他認(rèn)出這是在土坡城的縣衙里之后,他整個人的心里都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能回到衙門,說明跟田鼠寨的那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贏。
只要他沒有事,那翟義那些人也不會有事。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刑善又默默地躺回了床上,雖然他休息了兩天,可是身體卻是越睡越累,以至于他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
再加上身上的傷勢,他整個人都如同散架一般,頗為無助地癱在床上。
也不知又休息了多久,刑善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fù)了一些氣力,便再次從床上爬起,試圖離開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緊接著,翟義大步走了進(jìn)來。
看見他下床的姿勢,翟義微微一怔,接著與他四目相對,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你沒事吧?”
“你醒了?”
聽見對方的詢問,刑善淡淡一笑,坦言道:“剛醒沒多久,覺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p> 翟義笑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面前,“這就對了,你昏迷了兩天兩夜,若是一醒來就活蹦亂跳,那才叫人驚訝呢!”
刑善停住手中的動作,上下打量了翟義幾眼,關(guān)心地問道:“你的傷勢怎么樣了,那些老鼠不會有鼠疫吧?”
聽見“老鼠”二字,翟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但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對刑善微笑道:“哪有那么多鼠疫,只是身上免不了要留好多道疤了。”
刑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留疤總比沒命好,況且咱們做男人的,身上有幾條疤是榮耀的勛章,沒必要太在意?!?p> “也對。”
翟義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卻不達(dá)眼底。
傷勢可以痊愈,疤痕可以遮掩,但曾經(jīng)受過的屈辱,卻是怎么也不可能忘記的。
比起被人捉住,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赤條條地被人從瓦缸里救出來,而救他的那人還是一個小小的晚輩。
刑善也知道這種事情提起來尷尬,所以只得裝作沒看見翟義眼底的失落,生澀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其他人呢?他們怎么樣了?”
聽見他的詢問,翟義迅速回過神來,回答道:“田志秉夫婦已經(jīng)被我們用大鐵籠鎖了起來,這么做是為了防止他們在監(jiān)獄里挖洞逃跑,等到朝廷的增援到了,我們就可以將他們移交給京城的官兵,讓順天府來定奪他們的罪名。”
刑善微微點頭,“還有呢?”
“至于其他人,他們已經(jīng)跟我一樣接受了治療,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而那九個劍客,也被關(guān)押在土坡城的大牢里,等到蕭正等人過來,我們就可以重新上路,繼續(xù)完成押解他們的任務(wù)。”
“嗯。”刑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反正我們的傷勢并不嚴(yán)重,在路上也可以繼續(xù)休養(yǎng)。”
翟義卻擺了擺手,直言道:“是我的傷勢不算嚴(yán)重,你的傷勢可是隨時都會沒命的?!?p> “啊?”刑善一臉意外,“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翟義苦笑起來,“這只是暫時的,你受的內(nèi)傷太重,必須要有非常名貴的藥材治療,才有痊愈的可能。你看這土坡城如此貧瘠,到哪兒給你找名貴的藥材治???只有等朝廷的增援過來,看看他們有沒有順便帶來什么好的藥材,才能確保你的性命無虞?!?p> “這樣……”刑善皺起了眉頭,“那萬一他們沒有好藥材帶過來呢?”
翟義聳了聳肩,“那你只能在這里等死了?!?p> 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