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諾與榮彥離開老宅后,林思諾對榮彥說:“榮公子,多謝你這些日子保護我,只是耽擱你這些時日,小女心里過意不去,公子自己的事情怕是都耽誤了。”
榮彥聽后,說:“諾兒,不必客氣,我本也無甚事情要辦,談不上耽誤?!?p> 林思諾只當榮彥這是一句客套話,誰會出門無事,就算是游歷也有自己的目的地。林思諾原本也不想榮彥一直與她一起,此次回青州,她已從家中拿了一些銀子和換洗衣裙,這樣她自己可以去京城,她不想榮彥陪她一起去京城,畢竟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古代人,她有可能在某次催眠成功后回到現(xiàn)代。所以,她對榮彥說:“打擾了榮公子數(shù)日,小女心下實在不安,望公子體諒,我與公子就此別過,公子可去做公子的事情,諾兒去做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榮彥知道林思諾是不想他再與她一起了,但他怎能放心她一個人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這次他陪林思諾來青州,已然知道她家中發(fā)生的這些事情,雖然很多原因和細節(jié)他還不清楚,但下一步林思諾要去做的定是會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情,他不會離開,他要陪在她身邊。
榮彥說:“諾兒,你自己一個女子不管要去做什么事情都太危險,我不會讓你獨自去涉險?!睒s彥明確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不會離開林思諾。盡管,榮彥是真心為林思諾考慮,但林思諾也是真不想再與榮彥同行。
林思諾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怎樣說服榮彥不要再與她同行。盡管,對于她在古代的身世之迷她也很想弄清楚,但她也知道那太不容易,以她在這里的本事她自己很難辦到,但她亦不希望榮彥幫她一起做這件事情。況且,她還是想回到現(xiàn)代,至于古代的這些事情她沒有那么好奇,她知道好奇害死貓?,F(xiàn)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讓她自己一個人,而對于榮彥,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拒絕他。就好像在現(xiàn)代,她從中學、大學到研究生,她一路都是校花,總會有很多男生給她送花,送巧克力,送各種各樣的東西,想要和她約會,而對于這些人,林思諾一概都是拒絕,她不喜歡那些人,自然也不會理他們。所以,她有個外號叫“冷美人”。對此,她無所謂。在現(xiàn)代,二十三歲的她都還沒有談過戀愛,盡管有那么多男生喜歡她。在現(xiàn)下的古代,這種情形,有男子對她有好感,幫助她,她在心中也未有真正領情。因為,這樣的形式對她來說已經(jīng)麻木了,她只想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林思諾自顧自的往前走,不再理榮彥,榮彥牽著馬走在她身邊。走了一段,榮彥開口問道:“諾兒,你是打算去京城嗎?”
林思諾沒有回答,就似沒有聽見榮彥的這句問話,繼續(xù)自顧自的往前走。榮彥見她沒有回答,然后又說:“諾兒,我們上馬吧,你這樣走,一會兒便累了。”
林思諾依然不說話,她就是想讓榮彥失去耐心自己離開,她要說服他離開,她覺得費力又麻煩。所以,她就保持沉默,這是她一慣的作風,喜歡冷暴力,不愛多說話,亦不喜歡做解釋,她把這個習慣從現(xiàn)代帶到古代來了。
榮彥說完此話,看到林思諾還是沒有一絲反應,只還是自顧自的繼續(xù)向前走。榮彥不明白林思諾這是何意,是他哪里做的不妥嗎?她是在生他的氣嗎?她為什么剛才讓自己離開她,現(xiàn)在又對他不理不睬,他是真摸不著頭腦了。榮彥繼續(xù)牽著馬跟在林思諾身邊走,只是不斷地用目光去看林思諾臉上的表情,他未從她臉上看出不悅,她就是平平淡淡地表情,這讓榮彥更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妥,讓林思諾這般對他,榮彥心中暗自思量著。最終,他還是開了口,他問:“諾兒,可是我哪里有做的不妥之處,冒犯了你?”
林思諾停下腳步,轉頭看成向榮彥,說:“沒有。”
榮彥納悶,接著問:“那你為何不理我?”
林思諾說:“榮公子,我剛才說過,你去做你的事情,我去做我的事情。”
榮彥更不懂了,既然他沒有做什么不妥之事,林思諾為何非要他離開。榮彥滿心的疑惑看著林思諾,而林思諾說完這句話,又繼續(xù)自顧自的向前走,榮彥看著前面那纖弱的背影,毫不猶豫地跟上。
林思諾在前面自顧自的走著,她不著急,她知道他會離開的,就像在現(xiàn)代,她不理那些男生,那些人早晚會知難而退,而且并不會用太長時間他們就會把目標轉移到別的女生身上,誰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這世上那么單身男女,誰又會為了一支花而放棄整個花園。所以,林思諾在現(xiàn)代不相信愛情,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現(xiàn)下在古代,她就更不會相信了。
兩人這樣走了大約有近一個時辰,林思諾是真的累了,這古代女子穿的繡花鞋真是沒有現(xiàn)代的運動鞋穿著走路舒服。她不得不停下來,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休息。她一坐下來,榮彥便上前把水袋遞給她,林思諾真的不想和一個男人共用一個水袋喝水。可是,她從家里還真沒帶這個東西,現(xiàn)在走了這么遠的路,她確實也很渴。她接過水袋喝了幾口水,將水袋還給榮彥,榮彥便接著也喝了水,看見這情形,林思諾頓時覺得剛喝入腹的水有些要翻滾上來,她真的很介意。榮彥并沒有察覺到林思諾的表情,他喝完水,席地坐在林思諾的身邊。此刻,林思諾覺得不管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這男人怎么都像牛皮糖一樣,粘著怎就甩不掉了呢?
兩人休息了半盞茶的功夫,太陽已西斜,天色漸晚,榮彥說:“諾兒,我們要騎馬走,在天黑前趕到一個鎮(zhèn)店,才有地方住宿?!?p> 林思諾依舊沒有答話,起身還是繼續(xù)徒步向前走,她想看看榮彥難道就這么一直跟著她嗎?
榮彥見林思諾未答話,繼續(xù)向前走了,榮彥牽著馬來到林思諾身邊。突然,他伸出一只手臂攬住林思諾的腰,還沒等林思諾反應過來,下一秒她已經(jīng)和榮彥兩人騎在馬上,榮彥另一只手一拉馬韁繩,雙腿夾住馬腹,馬便快速跑了起來。對于榮彥的這一系動作,林思諾都還未來得及反抗,急馳的馬讓她不得不抓緊榮彥攬著她的手臂,就如之前他們共騎一匹馬一般。榮彥感受到林思諾抓住他手臂的手那緊緊的抓著,他再次夾緊馬腹,讓馬跑的更快一些,而林思諾的發(fā)也在風中撩撥著榮彥的面頰,這是他喜歡的感覺。
榮彥這舉動是出乎林思諾意料的,在她腦子里這古代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如榮彥這樣的男子也算是正人君子,怎的這般強勢了。這種強勢林思諾不喜歡,她從來就不喜歡被控制,她就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哪里有束縛,她就在哪里掙脫,但現(xiàn)在坐在馬上的她還真是掙脫不了,因為她膽子小,她怕被摔下來,最關鍵是這樣被摔壞了身體太得不償失了。所以,她就老老實實的被榮彥攬著,兩人同騎一匹馬在天黑時到了一個鎮(zhèn)子。
青河鎮(zhèn),一個客棧門前,榮彥抱著林思諾一躍而下,兩人走進客棧,榮彥依舊要了兩間上等廂房,讓小二準備晚飯和熱水。吃飯時林思諾一直沒有說話,榮彥也未開口說話,他只默默給林思諾夾菜,榮彥每次吃飯都會讓小二多拿一雙筷子,這雙筷子榮彥專門用來給林思諾夾菜,對于這一點林思諾是滿意的。兩人吃了飯,榮彥讓小二把桌子收拾了,并送洗澡水。然后,榮彥說:“諾兒,你歇息會兒,我先回房。”說罷,去了他在旁邊的廂房。林思諾等小二把洗澡水送來,沐浴后換了一套白色的衣裙,用毛巾擦干長發(fā),在這古代沒有吹風機,擦干長發(fā)真的是一件麻煩事,林思諾對此總是很無奈,但也沒辦法。
林思諾正側頭擦著頭發(fā),聽到有人敲門,她想應該是榮彥,她沒有去開門,亦未問。榮彥此時早已沐浴完,他每次沐浴都比較快,沐浴完他會去林思諾房門前守著,一是為了林思諾的安全,二是在林思諾的房門口便能聞到那更濃的沁人心脾的馨香,那是林思諾身上獨有的香,他喜歡聞這香,一如他越來越喜歡林思諾。他在門口聽到了林思諾在屋內的走動聲,知道她是沐浴好了,便輕敲了兩下林思諾的房門,里面沒有應聲,榮彥等了一會兒,又敲了兩下房門,仍沒有聲音,榮彥有點緊張,怕林思諾出事,他說:“諾兒,我進來了?!比缓螅块T被打開,他看到林思諾側頭正在擦干她那如瀑如墨般的長發(fā)。這一刻,榮彥有一種想上去為林思諾擦拭長發(fā)的沖動,但他卻站在門口沒有動。林思諾聽見房門開了,也聽見了榮彥的聲音,但她就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擦著自己的頭發(fā)。榮彥叫小二上來收拾了浴桶,小二不多時上來收拾好這邊的浴桶離開,又去旁邊榮彥的房間收拾了浴桶。榮彥就站在林思諾的房門口看他們做完這些事,他才關上房門,走到林思諾身邊,看著她已擦得差不多干了的秀發(fā),現(xiàn)在他很想幫她梳理這秀發(fā)。當然,他不會現(xiàn)在真的去做,林思諾也不會讓她做。林思諾沒有看榮彥,只自己拿了桃木梳坐在鏡子前梳發(fā)。然后,她說:“榮公子,不早了,請回去歇息吧?!?p> 榮彥原本想和林思諾說些話,但現(xiàn)下林思諾這樣說了,他便只能回屋休息,他說:“諾兒,你也早些歇息。”然后,轉身離開,關好林思諾的廂房門。
林思諾聽著榮彥離開的腳步聲,她知道她這樣對榮彥不禮貌,也有些過分,畢竟她救了她好幾次,她卻對他這般冷默??墒牵植幌矚g他,不喜歡這古代,既然她不喜歡他為何要給他希望,以后又讓他失望,那樣不是更殘忍。所以,她寧愿現(xiàn)在對他冷默,甚至讓他離開她,這樣她才不會有那么大的負疚感,不會傷害她的救命恩人。
榮彥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雙腿盤坐在床上,腰背挺直,閉眼,在他腦子中林思諾今天的所有表情和行為像一副副畫面在他腦中回放,他想找到今天林思諾為什么情緒是這般冷淡和疏離。
旁邊房間,林思諾以最舒適的姿勢躺好,她想試下自我催眠能否回到現(xiàn)代。她開始全身自我放松,然后再次用米勒法進入深度催眠,她從19開始數(shù)起,20,21,22......
青州,張婷婷讓曾源派出去跟蹤張軒霖的幾人直到天黑無一人回來,她焦急的在臥房踱步。最后,她還是去了張軒霖的院子,她要親自去問問張軒霖今天他去了哪里,見了誰。而此時,七星監(jiān)統(tǒng)帥,王府的大世子榮熠親自來到青州調查張婷婷入宮選妃一事,他來到刺史府,飛身跳上張婷婷臥房的屋頂,聽著里面的聲音。張婷婷打開房門,叫婢女百合,百合急忙從外面門側過來應聲:“小姐,何事?”
張婷婷說:“隨我去大公子的院子?!闭f罷,抬步走出她的院子,百合在后面緊跟著。
榮熠亦在空中跟著。
張婷婷來到張軒霖的院子,有侍衛(wèi)往里報信,張軒霖出了臥房便看到張婷婷已走到他臥房的臺階下,今天張軒霖心情非常糟糕,林思諾無聲無息地就那么走了,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問她,她就這樣走了?,F(xiàn)下看到張婷婷,他也沒好氣,他沒想讓張婷婷進他的臥房,就直接站在房外問:“婷婷,你來我這里做甚?”
張婷婷看張軒霖現(xiàn)下這態(tài)度便知曉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她也不想招惹他,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她說:“大哥,你今日上午從我這里離開又去了哪里?”
張軒霖兩眼怒瞪張婷婷:“這與你何干?”
張婷婷卻笑著說:“大哥,怎的這般大火氣,可是我哪里做的不是?”
張軒霖說:“婷婷,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次諾兒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張婷婷回問:“大哥怎的這樣說,諾兒失蹤怎會與我相關,我知道諾兒失蹤還是林老先生來府里找你幫著找林思諾我才知曉的。”
張軒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張婷婷,問:“你果真不知?”
張婷婷回道:“大哥,我真的不知,你要相信我,林思諾不見了,我也很焦急,所以特來問問大哥,你可知道諾兒的消息?!?p> 張軒霖不再言語,只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婷婷,似要從她眼睛里看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張軒霖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我沒有見過諾兒,也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p> 張婷婷被張軒霖的目光盯了好一會兒,現(xiàn)下聽到張軒霖這話,她斷定張軒霖今天肯定得到了與林思諾有關的消息,甚至有可能見過林思諾,但她不能再問,一是怕張軒霖懷疑她,二是即便再問,張軒霖也不會直接告訴她。所以,她笑著說:“大哥,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了,大哥也早些歇息?!闭f罷,轉身帶著百合走出張軒霖的院子。
屋脊上,榮熠聽著兩人的談話,斷定剛才那個女子便是張婷婷,可是這個張婷婷怎與皇上給他的張婷婷的畫像上的人不同,大為不同,完全就不是一個人,而張婷婷現(xiàn)下怎會還在刺史府,馬車翻下懸崖,這張婷婷卻好生生在刺史府,而他們兩人口中說的林思諾又是誰?
榮熠讓兩個七星監(jiān)暗衛(wèi)留在張軒霖這里,他則和另兩個暗衛(wèi)跟著張婷婷去了張婷婷的院子。
張婷婷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差婢女百合去請曾源過來。
半盞茶的時間,曾源來到張婷婷的臥房,關上房門,他上前抱住了張婷婷便要親她,被張婷婷一把推開,嗔怒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閑情雅致?!?p> 曾源笑著臉,說:“什么時候,該入寢的時候?!?p> 張婷婷說:“我剛才去找了大哥,我肯定林思諾沒有死,大哥今天從我這里離開定是去見了與林思諾有關的人,或者就是去見了林思諾。”
曾源說:“沒死又怎樣,早晚她也得死?!?p> 張婷婷又道:“林思諾現(xiàn)在沒有死,如果有人知曉我用了調包計騙林思諾去京城替代我選妃,那我們可是在劫難逃,這是欺君,死罪!”
曾源又上前抱住張婷婷說:“婷婷,你放心,我已安排幾十名侍衛(wèi)去殺那丫頭了,今天跟著張軒霖的只是其中幾個人,還有好幾批人安排在林家,城門,還有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怎的跑得了,這次一定不會失手,上次馬車墜崖她命大,沒死,這次一定讓她死無對證?!闭f罷,摟住張婷婷的手便在她身上亂摸起來,同時嘴也貼上了張婷婷的唇,直把張婷婷往床邊逼。
屋頂上的榮熠此時便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是原委,他對兩個暗衛(wèi)輕語讓他們在此盯著張婷婷的動靜,同時若看到一個叫林思諾的女子需把她保護起來。榮熠將懷中林思諾的畫像讓兩個暗衛(wèi)在月光下仔細看了,便收回又放入懷中,飛身離開刺史府,他現(xiàn)下馬上要做的事情是找到那個叫林思諾的女子,以免她被殺。
榮熠想如果那個叫林思諾的女子今日中午出青州城從官道去京城,應該未走多遠,現(xiàn)下是晚上,她應是歇在離青州城半日路城的青河鎮(zhèn)上的客棧。榮彥一個時辰后便來到青河鎮(zhèn),此時已是夜里亥時,鎮(zhèn)子上很安靜,榮熠看到鎮(zhèn)子上有三家大的客棧,他便挨家去找。
此刻,林思諾所住的客棧,有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正在客棧的屋脊上尋找林思諾住的房間。
林思諾的屋內,這一次的催眠她又沒有成功,因為心總是靜不下來,所以進入不了深度催眠狀態(tài),林思諾試了兩次都不行,她便不再進行自我催眠。她拿出李媽留給她的那個紫水晶球,在燭火下認真看著,這個紫水晶球不僅有靈性,更似有生命一般,林思諾將它握在掌心感受與它的身心合一。這一刻,她覺得她整個人似要進入魔幻,眼前是看不清的景象,迷茫但卻總有東西牽著她的思緒。她覺得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了,她快速的轉動眼球,眨眼,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而這一刻,她正好聽到了敲門聲,她一下從這魔幻中驚醒。她將水晶球收起來,走到門前輕問:“是誰?”但沒有人回答。她下意識想起那次榮彥救她,有惡人給她吹蒙汗藥,要將她擄走,她沒有再出聲,靜靜聽外面的動靜。而此時,外面卻安靜的什么聲音也沒有。廂房上十幾個黑衣人站在屋脊,正在移動廂房上的瓦片,廂房周圍也已有十來個黑衣人將廂房包圍??蜅M?,榮熠看著客棧屋脊上十幾個黑人,有人正在移開一間房頂上的瓦片,榮熠飛身過去。
榮彥的屋內,燭火已熄,他手持長劍悄無聲息站在廂房門口,等待旁邊廂房門口的聲音。他知道跟追他和林思諾的黑衣人不止他們下午殺的那幾個,現(xiàn)在來的更多,他已然聽到屋頂上也有人在移動瓦片的聲音。他聽到剛才林思諾問的那一聲,他知道林思諾也醒了,她應是站在門邊上。榮彥現(xiàn)在擔心的是門外和屋頂上的人一起動手,他怕林思諾會出意外。
忽的,他聽到旁邊的房門有刀刺入,榮彥一把打開自己住的房門,朝旁邊房門外的人刺去。屋內,門邊站著的林思諾看到一把鋼刀插入門縫,下一刻門被踢開。同時,她看上她的屋頂上瓦礫掉落,她馬上鉆到桌子下面,就像地震時的緊急避難。緊接著,她看到眼前好多條黑色的腿在屋子里,還有刀劍相碰的聲音。她雙手抱肩,嚇得混身顫抖,她不知道,她才回到這前世幾日,怎么盡是沒完沒了的刺殺。正想著,桌子被一刀劈成兩半,她看到一個黑衣人拿著刀向她砍來,她嚇懵了,連喊叫都忘記了,她眼睛睜的無比大,瞳孔似一個黑潭,里面是那黑衣人的影子,她瞪著那落下來的刀一動不動。她的時空在這一刻似是全部停滯,下一秒,她被人攔腰抱起沖出屋頂已被掀開瓦片的大洞騰空而起,飛出屋頂,她抬頭望見了星空和皎潔的月光,這樣美麗的夜晚,她小時候經(jīng)常和奶奶坐在院子里看的景色。而現(xiàn)下她正在被刺殺,她想下一刻她會不會永遠都看不到這良辰美景了。所以,她睜大眼睛貪婪地看這月明星燦的夜景,她想把這美景印入她生前最后的時刻。攬腰抱著她的榮熠側頭看著懷里的這個女子,明明剛剛遇到了刺殺,而這一秒,這女子卻滿臉都是欣賞這夜晚美景的表情,她那大而明亮的眼睛,此時更加明亮如爍爍生輝的寶石般看著夜空的明月,那眼中都是喜歡。榮熠覺得這女子甚是奇怪,一個柔弱的女子,上一刻還是滿臉的害怕,眼中都是恐懼,而這一刻卻是滿臉的欣喜,眼中都是喜悅。榮熠看著這女子,又望下屋內一身白袍的男人,那男人怎的這般熟悉,瞬間他大腦劃過一個人,三皇子,沒錯,這下面穿一身白袍之人正是三皇子榮彥。榮熠帶著林思諾轉身將一把暗器打向屋內的黑衣人,黑衣人立刻倒下一片。屋內的榮彥看到此,亦沖出屋頂上了屋脊,他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臉上戴著面具,一只手臂攬著林思諾的腰站在離他不遠的屋脊上。榮彥叫:“諾兒?!比缓?,持劍朝那一身玄色衣袍的人刺過去。但不等他到跟前,那一身玄色衣袍的人攬著林思諾飛身便走,榮彥再后邊又叫了一聲:“諾兒?!备妨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