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光明城,宅子里。
…
“喲!榮將軍回來啦?”韻寒正在為倩兒包扎傷口。
燭光將屋里填上了一股暖意,倩兒挺坐著,右側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疤痕。
“夫君??!”
又一次聽到倩兒的美聲,凌榮歡快至極。
…
“倩兒,先別笑,等我?guī)湍惆迷傩Α?,韻寒嚷嚷著,“我知道你看見榮將軍心里開心!”
韻寒拾起紗布,將倩兒臉上的刀痕覆蓋起來。
“榮將軍,還好倩兒及時治療,不然臉上就永遠留道疤了?!?p>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怎樣?”凌榮走近,關切地問道。
“吶!”韻寒遞給凌榮一瓶膏藥,“你每天把這個抹到倩兒的傷口處,一個月后,這個疤就會消散了?!?p> “多謝韻寒??!”
“你呀!”韻寒矯情地指著凌榮,“下次再不好好照顧倩兒,還讓她受苦的話,當心我掐死你!”
凌榮內(nèi)疚地笑著:“啊…是我不好,我今后定會好好保護倩兒的?!?p> 韻寒收拾桌上的藥品,站了起來:“好啦,不打擾你們的風花雪月啦!我先走了!”
……
韻寒剛把房門合上
“倩兒,你能說話了?!”
她彎著眼睛,笑瞇瞇地說:“是啊!”
…
“倩兒,你居然可以說話了?。 绷铇s欣喜地看著倩兒。
…
“是呀,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么吼出來的~”
“我想再聽一次!”
倩兒眨了眨眼,嘟著嘴,輕輕地喚著…
“夫君?”
…
“不行,再聽一次??!”
倩兒閉上眼,微笑著,連聲叫喊著:“夫君!夫君夫君!!”
倩兒的肌膚粉嫩得像個嬰兒,光滑得像抹了一層胭脂,散發(fā)著玫瑰花香。
凌榮寬闊的臂膀,結實的胸膛,“田”字型的腹肌向倩兒貼近。
倩兒丹紅小唇,就像一顆紅寶石般,玲瓏剔透,微微露出潔白的美齒,猶如貝殼里的珍珠。
……
次日,光明殿上,凌康左右徘徊。
“魯克為什么要奪取塔爾莫地帶?”
環(huán)視光明殿,寬英首次出現(xiàn)在殿堂里,與眾臣同堂議政。凌榮也恢復了官職,重新穿上官服,坐在了將軍總帥的位置上。
寬英站了起來:“回帝王,魯克估計是想制作弓箭。”
“噢?”
“只有塔爾莫地帶,才有符合‘超級弓箭’的礦產(chǎn)和木材?!?p> “那我們的弓箭制作得怎么樣?”
寬英笑了笑:“回帝王,凌國目前的弓箭數(shù)量為二十五萬支,已經(jīng)十分充裕。”
……
一周后,妃河北面出現(xiàn)大批船只,猶如繁星散布夜空般,灑在寬敞的河面上。近看,竟是一群“龐然大物”,船長約六十尺,船寬二十五尺,每艘船上都載滿了古頓的士兵,船頭立著一面紅白落日的古頓軍旗。
…
“報——”
“古頓軍隊已經(jīng)到達妃河河面??!”
通報兵滿臉汗珠,闖進光明大殿。
凌康躍然而起,走向大殿外,望著遙遠的天際。
…
“古頓…來了??!”
……
妃河南岸,圓柱形的塔樓,星星點點,連成一條巨龍,作為光明城的第一道防線,坐落在每一個岸口。濃煙從妃河的中部冒起,就像一條條黑色綢帶,扯往天空。頓時,整個光明城開始運作起來,沖在跟前的是一列長長的弓箭隊伍,他們身披皮革上衣,右側肩膀架著沙洲韌竹制成的弓,左側掛著一桶匠心獨運的“超級弓箭”。
“第六岸口”,也是最大的岸口,在高高聳起的圓柱塔樓頂上,寬英插著腰,靜候著“獵物”的到來。春風激起妃河的波浪,拂過岸口,拂向寬英的發(fā)絲。曾經(jīng)的沙洲部落是一群人,而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他那輕盈的草鞋,灰綠色的草藤衣,白色頭巾,以及頭巾上那一束白色羽毛,在凌國的弓箭群里,顯得格外獨特。
他輕撫著胸前那枚鉆石打造的弓箭頭,在春日的照耀下,就像是一顆生命寶石,附在寬英的胸前。他那種沙洲族人特有的、自強不息的眼神直視前方。
“第一道防線就讓我去吧…”
“英兄,這太危險了?!?p> “岸口最適合弓箭戰(zhàn),要想弓箭發(fā)揮出最大威力,就必須好好把握第一道防線…”
眺望河面,船艦陸續(xù)抵達南岸,船上那一大批披著狼皮大衣、掛著狼牙項鏈的古頓族人沖下來,一手持著牛骨架成的護盾,一手握著古頓大刀,就像水流一般,注入各個岸口。
七天前,凌天城的兵營里。
“聽著”,魯克大吼,“攻城時,護衛(wèi)兵率先拉近距離,騎兵在護衛(wèi)兵的掩護下,迅速跟上。記住,沙洲弓箭,在遠程的殺傷力巨大,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靠近岸口!”
塔樓上,寬英拉緊弓弦,一支弓箭已經(jīng)被架在發(fā)射口。寬英雙腿牢牢地扎在地上,挺直著腰桿,細瘦的手臂,繃緊著肌肉。
他的眼神死死盯著岸口,當?shù)谝粋€敵人越過警戒線時,寬英拉弦的手一松!第一支死亡的弓箭朝古頓軍隊飛去。
古頓的守衛(wèi)兵領著護盾,奮力前沖著。后面跟來了一大批騎兵。一擊猛烈的撞擊,弓箭就像流星一般砸入護盾中,雖然擋住了弓箭,但由于強大的沖擊力,外加弓箭引發(fā)的氣流,護衛(wèi)兵舉著盾牌的手臂在一瞬間骨折,整個身軀往后翻滾。
“英兄,如果敵軍用盾牌擋住弓箭怎么辦?”
寬英笑著問:“你知道弓箭為什么能刺穿人的胸膛嗎?”
“因為它尖銳!”凌榮搶著回答。
寬英笑了,他拿起一支弓箭,輕輕在凌榮的手掌戳了戳。
“這支弓箭很尖銳,可是你的手掌一點事的沒有,不是嗎?”
…
“是力量!!”凌榮恍然大悟!
“對,沒錯!”寬英回答道,“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哪怕是一支木棍,也能擊穿堅韌的鎧甲!”
寬英接著說:“其實光是靠特殊的材質(zhì),是制不好這種弓箭的,關鍵還是靠工藝?!?p> “噢?”
“很多人以為,力氣越大,射出去的箭就越猛烈。其實不是,你看這支弓箭…”
寬英切斷弓箭,將弓箭的橫截面展示給凌榮。
“空心的?”
…
寬英解釋道:“沒錯,這樣便能充分利用氣流,采用紅鷹之羽作為箭尾也是為了利用氣流,弓箭手只需抓住時機,不用蠻力,也可以發(fā)出強力的弓箭……”
隨著寬英發(fā)出的第一箭,塔樓上立刻跟隨而來一陣弓箭雨。飛馳的弓箭折射出風的聲音,就像一群長著翅膀的宏鷹,撲向敵軍,將一批又一批守衛(wèi)軍擊倒在地。
頓時,古頓一大群弓箭兵前來回應。
城樓上的寬英驚呆了,一眼望去,古頓的弓箭兵密密麻麻。人數(shù)估計超過十萬??!
…
魯克舉起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一咽而下,仰望著光明城。
“雕蟲小技在戰(zhàn)場上根本不起作用,充足的兵力才是王道!”
…
從岸口往塔樓襲來的弓箭,使得寬英措不及防。這不是細雨飄灑,而是驚濤駭浪。龐大的軍隊,涌出一陣又一陣幾乎沒有間隙的“弓箭墻”。
當它們來臨時,像是一團烏云,帶來一片昏暗。中了箭的士兵,幾乎從頭到腳刺滿弓箭,猶如赤裸的土地瞬間長滿細草一樣,慘不忍睹。
寬英縱身一躍,企圖在“弓箭墻”中躲閃,那朵烏云一閃而過,他翻滾到塔樓的圍欄邊?;艁y的心靜下時,一股劇痛沖向心頭。右腿被刺穿了三個箭孔。
寬英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右腿韌帶已經(jīng)斷裂,小腿的一根細骨已經(jīng)骨折…
就在寬英翻身的一瞬間,墻角立刻堆滿了敵軍的弓箭,它們依然不停地襲來,就像鍋里加溫的油,四處亂濺。
糟了…這樣下去,岸口的士兵會全部犧牲的…
血液,從寬英腿上那三個箭孔涌出。寬英扯出衣布,將右腿的傷口捆綁起來。他艱難地站起,燃起火把,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走向烽火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