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跑,快p……”
城墻之上,一道道慘叫聲,驚恐叫喊聲,接連不斷。
但很快,城墻開始崩潰,不斷的塌落。
寒鴉軍成片成片的倒下,那些提著人頭的修士,渾身淌血倒地而亡,隨后連齊明也扛不住,隨著那些砸落下來的戰(zhàn)船碎片,一起被淹沒在廢墟之中。
最后,一切沉寂,只剩下一大片灰塵霧聚在半空,久久不散。
下方諸多修士,目瞪口呆,滿臉駭然。
這一切變化,來得太過突然。
“轟!”
這時,城外半空中,還傳來一聲悶響。
眾人抬頭望去,戰(zhàn)船還殘留了一小半船首部位,被卡在城外,此刻似乎燃料殆盡,才從空中墜落。
一道身影從那艘殘留的戰(zhàn)船里先一步躍出,落向地面,正好踩在那片倒塌的城墻廢墟上。
微風吹拂而過,他額前的劉海輕輕揚起,陽光正好灑下,落在那張妖孽般俊朗的臉龐上。
徐哲!
徐天驕!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心中已然掀起一大片驚濤駭浪。
狠人啊,太狠了!
前一秒還跟齊明在談判,談得好好的,下一秒直接控制戰(zhàn)船,將船尾撞入天河城,觸發(fā)了天河城中的空中禁制,半艘巨大的戰(zhàn)船瞬間被摧毀,造成恐怖的爆炸力,將正處下方的齊明以及寒鴉軍等,轟得傷亡一大片。
恐怖至極。
眾人回想剛剛那一幕,皆覺得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寒。
真的看不出來,這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徐天驕,竟如此狠辣,手段也令人意想不到。
“哈哈哈,這回輪到我發(fā)財了。”
這時,一名天機道弟子手握萬象玉牒,大笑起來:“昨天還在羨慕林修師兄,拿到了徐天驕殺邪魅的記錄,至少能抵200年的業(yè)績。今天我劉高清,也終于拿到第一手畫面,光憑這個,至少算500年業(yè)績?!?p> “劉師兄,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剛剛也錄下了那一幕?!迸赃吜硪幻鞕C道弟子,揮了揮手中的萬象玉牒,面帶得意笑容。
“別啊,無碼師弟,咱倆聯(lián)手搞個組合,將畫面進行整合之后再一起上交,這樣都可以算業(yè)績?!眲⒏咔寰o忙勸道。
“可以啊,那咱倆組合叫啥名字好?”
兩人收起萬象玉牒,勾肩搭背,往一旁商量起薅業(yè)績大計。
……
與此同時,徐哲踩在那片廢墟上,看著四周圍狼藉一批,有些錯愕。
這什么情況?
隨后抬頭,看向古城上空,隱約還閃爍起一絲蛛網般交織的光亮罩。
徐哲頓時心中有了點數。
好吧,這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顆紅色按鈕旁邊的黑色搖桿,會是控制方向的呢。
正常不都是用船舵的嗎?
“砰!”
前方不遠處的那片廢墟,突然炸開,激起一塊塊殘渣,迸濺而出。
一道人影,微微弓著身子,站了起來。
“徐哲……”人影喘著厚重的粗氣,聲音充滿滔天的怨恨與怒意,咬牙切齒。
“齊明?你還沒死?”徐哲有些小小的驚訝。
齊明冷冷盯著徐哲,手臂顫抖著,摸出幾枚丹藥,往嘴里塞去。
很快,他身上崩裂的傷口,開始緩緩的恢復。
城墻之內,眾多修士見到齊明未死,也紛紛面色一凝。
不少人瞬間啟動身形,朝已經坍塌的城門沖去,直接逃離天河城。
一些人留了下來,冷眼旁觀,注視著齊明。
如今三千寒鴉軍被重創(chuàng),雖然沒有全部死絕,但也算死傷無數,能活下來的那些,現(xiàn)在還躺在廢墟里奄奄一息。
沒有了寒鴉軍助陣,哪怕齊明服了藥療傷,但在場不少人對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敬畏了。
特別是有一伙人,三男兩女的年輕修士,面帶殺意,已經慢慢在靠攏。
……
“為什么?”
齊明陡然開口,目光陰狠怨毒的看著徐哲,聲音微顫低沉,隨后怒火滔天般的咆哮起來:“為什么你就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我沒跟你過不去,是你的路走錯了?!毙煺苊鏌o表情,平靜的應道。
齊明此前在城墻上,對眾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也徹底可以確定,如今的齊明,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內向又勤奮的老同學了。
但這似乎也是情理之內,徐哲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錯?我何錯之有?就因為我不讓你出城?還是因為我拿這些人當血祭品?”齊明怒吼,身體已經能站得筆直,磅礴殺氣席卷而出。
“這都是錯的。首先你沒資格決定我是否出城,其次也沒資格拿其他人當血祭品,當然了,我更在意的是前者?!毙煺芤廊黄届o的闡述道。
齊明愈發(fā)震怒,伸手指著徐哲,厲聲咆哮:“蠢貨,你他媽就是個蠢貨,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一個凡人血脈,活生生的廢物,你要出去干什么,送死嗎?
“為什么,為什么啊,為什么你他媽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下來,北地洲那個人希望你這輩子都留在天河城,那你就留下啊,反正你都已經是廢物一個,還妄想著出去干什么?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我有什么困難,你都會出手幫我,為什么現(xiàn)在你變成這樣了?你怎么能不幫我了呢?
“哈哈哈,我知道了,因為你覺得自己變成廢物了,而我卻成為了人人仰望的天驕,你心里不平衡了,你嫉妒了,你他媽嫉妒我了?!?p> 齊明說到這里,已經癲狂大笑起來,笑到眼角都淌出了眼淚,從滿是灰塵的臉頰上滑落。
徐哲面無表情,淡漠看著。
齊明的笑聲,也逐漸低沉,大笑變成輕笑,輕笑中慢慢摻雜一絲哭腔。
“我的一切……都毀了,百年血汗,三千寒鴉軍,黑羽號戰(zhàn)船,全毀了。我的軍功,明明只要再鎮(zhèn)守此地十年,加固了封印,我便是十萬大軍將領,可現(xiàn)在,所有前程,全都被你這個蠢貨毀了!”
齊明又哭又笑著,最后沖著徐哲一聲怒吼。
攜帶滔天怨恨與怒火,一股磅礴的靈氣從掌心爆發(fā),化成一道光束,在空中瞬間凝實,竟變成一支巨大的金色大棒,朝徐哲狠狠砸落。
“徐天驕,小心!”
幾名已經靠近上前的年輕修士,當即出言提醒,同時凝聚法訣,聯(lián)袂殺向齊明。
“齊明,還我李師兄的命來?!逼渲幸幻奘繈珊纫宦?,掌心掃出兩道藍芒,落向地面,瞬間化成兩道細小長河,長河又如靈蛇,飛快竄向齊明。
另一名修士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劍身顫鳴,蕩起一陣陣漣漪,在半空化成數千劍芒,鋪天蓋地朝齊明疾射而去。
其余人亦是施展殺招,鐵了心要殺齊明。
“滾開?!?p> 齊明怒吼,手中金色大棒驟然放大,如一根頂天巨柱,變招為橫掃,卷起一陣狂暴的罡風,將那幾名年輕修士的法訣當場碾碎,隨后巨大如柱的棒身重重掃在幾人身上。
砰!砰!砰!
幾名修士頃刻間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面,口中皆咳出鮮血。
“嘶!”
在場諸多圍觀的修士,皆倒吸一口涼氣。
齊明太強大了。
哪怕壓制境界,只剩筑基后期,卻直接碾壓五名筑基中期的修士。
這實力差距,已經不僅僅只是筑基后期跟中期的差距了,而是血脈上的壓制,法訣上的壓制,各方面都壓制了。
“徐哲,老子要把你砸得稀巴爛?!边@時,齊明怒喝聲傳來。
金色巨柱被高舉而起,卷著狂暴風浪,朝徐哲當頭砸下。
“糟了!”
“徐天驕怎么還在那里,快躲開??!”
在場眾人立馬臉色一變,驚呼出聲。
畢竟徐哲算是救了他們一命,沒有人想看著徐哲就這樣喪命于此。
“轟!”
可眾人話音剛落,金色巨柱已然重重砸落,地面上震顫,涌起一層厚厚的砂石飛灰。
許多人還準備繼續(xù)喊話提醒,卻張著嘴巴,話語硬生生卡在了喉嚨中。
晚了,一切都晚了。
齊明的天賦法訣強大恐怖,一擊之下,連那幾位筑基中期都被掃成重傷。
徐哲是什么境界?
大家都不太清楚,只覺得可能是剛踏入練氣期。
這就形同于死定了。
“齊明,你怎么沒有淬煉肉身???”
灰塵霧中,徐哲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平靜而淡然,隱約間似乎還帶著一點嫌棄:“一個朱厭血脈,力量卻這么弱,連我的正氣罩都無法打破,你根本就沒把血脈潛力完全開發(fā)出來呀。齊明,你……是個蠢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