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蕭決定試一試莫鴻儒。
意念掃過,莫鴻儒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林蕭蕭不甘心,利用意念輕聲呼喚了一句:“莫老!”
“嗚!”莫鴻儒發(fā)出了一聲跟之前別無兩樣的嗚咽聲。
林蕭蕭再一次用意念呼喚:“莫老,我是林蕭蕭!”
此刻,唯有‘林蕭蕭’三個字能打動莫鴻儒,非人的折磨,使得莫鴻儒格外小心,或許他沒打算活著離開這里,又或許他一心求死,但死不了,靈魂被束縛,靈體就更不得脫離了。
“嗚!”再一次發(fā)出一聲嗚咽。
林蕭蕭察覺到了異樣,這一聲嗚咽帶了些許遲疑。
林蕭蕭大喜,繞莫鴻儒靈體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靈魂鏈構(gòu)成的束靈空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體可以自由穿過。
林蕭蕭繼續(xù)伸進手指,輕輕的觸動了一下莫鴻儒靈體。
莫鴻儒靈體猛然一顫,隨機發(fā)出極低聲音:“你是誰?”
“我是林蕭蕭,未央大陸北陽郡郡守府的林蕭蕭,莫前輩,可曾記得?”
“你是誰?”莫鴻儒卻重復(fù)發(fā)問。
林蕭蕭想來是莫鴻儒被套話了無數(shù)次,輕易不敢相信別人了。
他思慮了片刻:“碧水寒潭液隱魂,雨落靈珠封名釀!”
只有他林蕭蕭用過這種方法釀造‘醉無憂’,引碧水寒潭之水釀酒,再用雨落靈珠封住醉無憂精華,莫鴻儒肯定記得。
果然,莫鴻儒發(fā)出了一聲特別的嗚咽,沉悶而欣喜。
莫鴻儒陡然睜開了晦暗無光的一雙老眼,盯著微弱亮光下的林蕭蕭,良久未曾游移。
“莫老前輩,我?guī)撸 绷质捠捁麛嗝苷Z。
莫鴻儒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或許這一刻他已經(jīng)知足了,雖然他還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具靈體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林蕭蕭。
但那道獨特的‘醉無憂’釀造方法卻是別人所不能熟知的。
“我能帶您走!”林蕭蕭想給他信心。
“靈魂鏈?zhǔn)`,不是帶走靈體就可以的,你不用浪費時間了,老夫命數(shù)已定,少俠能來見老夫一面,老夫很知足了!”莫鴻儒道出了自己的難處。
能有活命的機會,相信即便垂暮之年也不會不愿錯過。
莫鴻儒肯定也如此!
只是這一份求生欲望于他來說太虛無縹緲了。
林蕭蕭看了看束縛著莫鴻儒的靈魂鏈,沒有急于破開禁制。
他在快速思考。
從茶室起步,再到靈兒,還有那致陰致寒的中年道士以及不合常理的‘五靈陣’。
林蕭蕭決定沿路返回茶室細(xì)探究竟,他幾乎可以肯定茶室里面藏有玄機。
“莫老前輩,我去去就回!”林蕭蕭不理會莫鴻儒的遲疑,扔下一句話快速離開地牢。
他不喜歡啰嗦,快速行動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林蕭蕭瞬移至茶室,靈兒不在。
茶室寂靜如斯,‘五靈陣’淡淡的靈力波動看不出任何異樣,跟來時一般,安靜而隱秘。
林蕭蕭探查了一下茶室各個角落,除了‘五靈陣’外,只有那株‘宿靈木’顯得特別了。
站在靈木跟靈陣中間,林蕭蕭苦思其間的關(guān)聯(lián)。
‘宿靈木’,能宿匿靈力?
‘五靈陣’,會不會跟靈力有關(guān)系?
林蕭蕭湊近靈陣逐一觀察起五只靈獸,而后又驅(qū)使意念遁入其中。
突然,靈中居中陣眼的麒麟以極其細(xì)微之動靜吸入了一縷幾乎可以被忽略的靈力,而這一縷靈力恰好來自‘宿靈木’。
莫非這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
林蕭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靈陣,企圖再次捕捉到些許信息。
果不然,麒麟獸再次悄悄吸入了一縷靈力。
林蕭蕭迅速觀察了其余四靈獸,發(fā)現(xiàn)其獸體以極其微弱的形式亮了一下。
林蕭蕭快速理了一遍頭緒,靈兒澆灌‘宿靈木’,‘宿靈木’提供靈力給‘五靈陣’,‘五靈陣’控制地牢中莫鴻儒,束縛其靈魂。
看來要破解了這‘五靈陣’才能救出莫鴻儒。
但這‘五靈陣’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擺在茶室里,會不會太過于簡單了?
林蕭蕭再次仔細(xì)探查了一下整個茶室,并無異樣。
他忍不住悄悄往麒麟獸注入一股靈力,突然麒麟獸發(fā)出一道金光,歡快地奔騰了起來。
其余四獸受其影響,紛紛跟著活躍開來。
隨著五獸被激活,所需靈力也越來越多,‘宿靈木’已然供應(yīng)不上了。
林蕭蕭加大了注入靈力,五獸越發(fā)活躍,隱隱帶有嘶鳴聲!
林蕭蕭大驚,他無法預(yù)測源源不斷往靈陣注入靈力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后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五靈陣’跟囚禁莫鴻儒有關(guān)系。
破陣之法呢?
林蕭蕭冥思苦想,毫無頭緒,猶豫間靈陣卻運轉(zhuǎn)得越來越快,五只靈獸已然開始快速順時針轉(zhuǎn)動,并發(fā)出陣陣轟鳴。
林蕭蕭連忙掐斷靈力輸入,這么大的動靜勢必引起靈兒的注意。
果不其然,靈兒快速步入茶室,盯著尚未完全停轉(zhuǎn)的靈陣發(fā)懵。
四下打量,卻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靈體或靈獸。
“怪事!”靈兒兀自嘟噥了一句。
隨即快速閃向地牢。
林蕭蕭悄然無聲地緊跟在靈兒身后,他期望能從她身上探得一絲半線破解‘五靈陣’的方法。
“老前輩,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靈兒看到被囚困得好好的莫鴻儒,心里松了一口氣。
“嗚!”莫鴻儒平靜地發(fā)出來一聲再平凡不過的嗚咽。
“老實點,不然以后不給你酒喝了?!膘`兒威脅道。
“嗚!”莫鴻儒又是一聲嗚咽,似是告饒,沒有希望沒關(guān)系,沒有酒那可不行,尤其還是天下第一名釀‘醉無憂’,更何況他剛剛得知林蕭蕭來了。
即便生死無度,但能見一面昔日小友也是挺讓人歡心的一件事情。
林蕭蕭靜靜地隱匿在靈兒身旁,此刻他希望這個叫靈兒的少女能多說點話,最好涉及靈陣的。
可惜,靈兒檢查了一下地牢后沒再理會莫鴻儒,而是掏出一株靈草細(xì)細(xì)打量了起來。
“小娃娃,又去偷云夢仙草了?”莫鴻儒突發(fā)其聲,這讓靈兒始料未及。
記憶中,這枯槁老人從未跟她說過一句話,只字未說。
“你怎么知道這是云夢仙草?”靈兒沒有過多質(zhì)疑莫鴻儒為什么發(fā)聲,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云夢仙草上。
“給我喝口酒,我就告訴你!”莫鴻儒提出了一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條件。
靈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大酒葫蘆,那只莫鴻儒視為命根的酒葫蘆。
只是此刻這只酒葫蘆被一個小女娃娃控在手上,作為引誘莫鴻儒道出天機的砝碼亦或是讓這枯槁老人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果真酒如生命,對于貪嘴葫蘆莫鴻儒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