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賢面西跪拜:“拜謝西侯府神僧救世之舉!”
陸鳴泉和陸子清也隨同跪拜,雖然他兩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親眼目睹神僧坐化,心里那份悲傷自然涌了出來。
三人還未起身,門卻再次叩響了。
依舊是三輕兩重,三輕慢若風(fēng),兩重急如雨!
陸書賢心懸了起來:還有誰會懂得這規(guī)律?
陸子清站著沒動,他不知道該不該動,會不會又像剛才進(jìn)門那樣碰個灰頭灰臉。
陸鳴泉拿眼看陸書賢,意思是我聽你安排!
“我去看看!”陸書賢卻自己掠了過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外站著一衣衫單薄身材同樣單薄的幼童,怯生生地望著陸書賢久久未曾出聲。
“你找誰?”陸書賢卸下了防備,這幼童的眼里干凈如水,看不見絲毫不單純。
“給你這個!”幼童掏出一物呈現(xiàn)在陸書賢眼前。
是一個香囊!
陸書賢接過香囊,再次看了一眼幼童,然后打開了香囊。
一道金光閃過,空中浮現(xiàn)出一行鐫刻小楷:西侯府第七十二代守門人。
陸書賢肅嚴(yán)起敬:“在下陸書賢,失禮了!”
“東西給我吧!”幼童伸出一雙小手。
陸書賢愣住了:“什么東西?”
幼童:“守門人青氈帽!”
陸書賢回頭看了看陸子清和陸鳴泉,向他們投去求助眼神。
陸鳴泉跑了過去:“你們先進(jìn)來再說話吧!隔著門不累嗎?”
“哥哥,拿不到青氈帽我進(jìn)不了這個門的?!庇淄吐暯忉尣⑻ь^看了看天空猩紅之月。
“哦!”陸鳴泉犯難了,可他沒看見那頂青氈帽。
“以前你們怎么交接青氈帽的?”陸子清記得剛來時老管事頭戴的那頂青氈帽,他沒見他取下來。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庇淄行┲绷?,眼看著時辰馬上過了。
突然,憑空一聲驚雷炸響,一道閃電劃破暮空直擊陸鳴泉面門。
陸鳴泉腦袋一轟鳴,隨即面西合十念出一句:“三生門前引靈童,兩世西圖平戰(zhàn)事!”
話音落,青氈現(xiàn)!
卻是一頂嶄新的青氈帽。
幼童大喜,連忙取過青氈帽戴好快步踏進(jìn)三生兩世門。
時辰剛剛好!
“西侯府第七十二代守門人顏廷鈺參見主人!”幼童躬身拜見陸鳴泉。
“有沒有吃的?”陸鳴泉拉起顏廷鈺小手冒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他實(shí)在餓得不行了。
“這......”顏廷鈺犯難了,他也是第一天抵達(dá)守鯤港。
“我去做飯!”陸書賢這才發(fā)現(xiàn)陸鳴泉是短時間內(nèi)第二次提出餓肚子了,便一陣風(fēng)似的掠向后廚伺弄吃食去了。
“我們?nèi)兔?!”陸子清領(lǐng)著兩幼童跟了過去......
林蕭蕭等人抵達(dá)守鯤港已經(jīng)是子時三刻了。
血月掛空,冷輝如霜!
左婉兒忍不住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冷?”葉小云關(guān)心著她,并把自己薄薄的披風(fēng)自然而然地披到了左婉兒香肩上。
“謝謝小云哥!”左婉兒享受著這份溫暖。
她很知足!
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關(guān)心她,而且還是她心里喜歡之人的關(guān)心。
左影姿忙于掌令使事務(wù),幾乎沒有盡過一父之責(zé)。
至于左婉兒母親幾乎不為世人所知,儼然成謎!
左婉兒無處也無從打聽,一開始還有名管家兼護(hù)衛(wèi)陪同她,后來也不見了,便獨(dú)自一人習(xí)以為常了。
按理來說左影姿就一個寶貝女兒應(yīng)該視為心頭肉才對,但不知為何左影姿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卻不怎么放在心上,對她聽之任之!
以前每次外出差辦都把左婉兒交付給無緣婆婆代為照看,打上次接到密令遠(yuǎn)赴西圖大陸后又莫名提醒左婉兒遠(yuǎn)離無緣婆婆,這讓左婉兒很是不理解!
楚語荷沒有說話,悄悄看了林蕭蕭背影一眼,心里說:他冷嗎?
林蕭蕭卻疲于找客棧,進(jìn)入守鯤港小半日了仍未找到像樣的客棧。
或者說壓根就沒看到有亮著燈火的房間,死寂一般的古城,令人煞是費(fèi)解。
“餓了吧!”林蕭蕭終于停下腳步像是詢問楚語荷也像是詢問左婉兒。
“有點(diǎn)!”楚語荷接過話端,就當(dāng)他是詢問自己吧!
她想被人關(guān)心,以前她沒這種想法,但現(xiàn)在有了,不知從何時開始的?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林蕭蕭布置下一個靈力禁制空間,雖然他覺得有點(diǎn)多此一舉,但考慮到守鯤港的不尋常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心駛得萬年船!
林蕭蕭風(fēng)一般掠至港口臨水區(qū)域。
他查探過了,整個守鯤港除了港口水域有魚類蝦貝外沒有其余飛禽走獸,這也令人費(fèi)解!
林蕭蕭突然很懷念北陽郡汝陽湖畔無名峰中的野味了,還有小白獵野的日子。
那是一段美好快樂的時光!
不消一會,林蕭蕭便捕捉到了十幾條足夠三斤重的不知名魚類。
這些魚貌似很笨,林蕭蕭只動用了些許靈力便誘捕了一群魚,從中挑了十余條大白魚。
拎著魚回到原地,葉小云已經(jīng)生起了一堆篝火。
林蕭蕭沖他會心一笑,四人便圍著火堆烤起了魚!
不一會便魚香四溢。
“嗯!好香!”左婉兒撕下一塊魚肉吹了吹就往口里塞。
她餓暈了……
“喝點(diǎn)?”葉小云不知何時從懷里摸出一皮囊酒沖三人揚(yáng)了揚(yáng)。
“給我來一口!”左婉兒兩眼放光,這個時候來口酒那是最愜意不過了。
葉小云將酒遞了過去,埋頭啃起了烤魚。
海魚自帶鹽味,烤出來比淡水魚更美味,當(dāng)然略顯腥了點(diǎn),但對于饑腸轆轆的他們來說這就算不上瑕疵了。
“你也來一口,酒能驅(qū)寒?!弊笸駜簩⑵つ疫f給楚語荷。
“我不善飲酒!”楚語荷接過皮囊隨即轉(zhuǎn)手遞給了林蕭蕭。
他應(yīng)該也冷!
“這可是醉無憂,你不喝可惜了哈哈!”左婉兒沒想到還有不喝酒的人。
嗜酒之人自然不懂品茶人的矜持!
提到‘醉無憂’,林蕭蕭第一個想到了貪嘴葫蘆莫鴻儒。
那個和藹可親,嗜酒如命的莫鴻儒真的還活著嗎?
“有人來了!”葉小云警覺道。
他依然是那么的機(jī)敏。
“哈哈,好香的烤魚,看來老夫有口福了!”一枯瘦老者憑空出現(xiàn)。
“娃娃們,可否賞老夫一條烤魚?”枯瘦老者吸溜著鼻子攏過來火堆旁,眼饞嘴饞地看著烤魚。
“前輩不嫌棄即可!”林蕭蕭挪開一位置讓給枯瘦老者。
“哈哈!頂好頂好!”枯瘦老者順勢坐下取過一條烤魚狼吞虎咽起來。
“前輩,來一口?”林蕭蕭揚(yáng)起手中酒囊。
“呃!好得很,老夫多謝少俠恩賜!”枯瘦老者大喜,接過酒囊隔空灌下一大口,搖了搖酒囊忍不住又灌了一口才意猶未盡的歸還給了林蕭蕭。
烤魚配美酒,還有一雙美人作陪,自是美妙得很。
“娃娃們這么晚還在這里不怕危險(xiǎn)嗎?”枯瘦老者擦了擦嘴善意提醒道。
“我們剛抵達(dá)這里,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客棧只好如此對付一晚了。”楚語荷知道林蕭蕭的不容易。
“往西十里有家客棧喚作西庭賦,挺不錯的!”枯瘦老者朝西努了努嘴。
“多謝指引!”林蕭蕭納悶得很,之前他明明找了方圓百余里地,都沒看見一間像樣的客棧,現(xiàn)在人家卻說十里地之內(nèi)有間不錯的客棧,難道自己迷眼了?
枯瘦老者看了一眼林蕭蕭:“少俠心腸不壞,此來西圖大陸可是求命?”
林蕭蕭心下一凜:來者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