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了止月是神脈的身體能力之后,她每天的訓(xùn)練從練刀變成了練刀加鍛煉身體。
于是八尋山里多了一個每天在上‘體育課’的女孩子。
天色漸暗,太陽已經(jīng)下了山。
“最近怎么都沒有妖怪出現(xiàn)?”
“那不是最好嗎。”
“有點閑?!?p> 善后部隊的兩個人坐在車里閑聊著,殊不知危險已經(jīng)接近了他們。
前一秒還在歡聲笑語。
下一秒便頭身分離。
血月把一個人頭提在手里,舔了舔鐮刀上的血,望著眼前的山,嘴角向一邊上揚,露出了一個極為猙獰的笑容。
看來那個小妖怪沒有騙自己。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八尋家族所在的山吧。
那么那個沒有妖氣的小姑娘,定是在這里。
如果能把八尋家族和那個小姑娘一鍋端了的話,大人一定會好好器重自己,這個世界遲早會是大人的,到時候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似乎聽到有人接近了,血月迅速隱進了山中。
……
原本八尋秋正坐在房里閉目養(yǎng)神,忽然睜開了眼,眼神陰冷無比。
“看來有客人來了啊……”
這股異樣的氣息來勢洶洶。
“阿離,今天是誰負責(zé)巡查?”
被喚作“阿離”的女人正是平時侍奉在八尋秋左右,負責(zé)傳達她指令,也是接應(yīng)琉璃和止月的那個年輕女子。
而試煉洞窟就是八尋家的每一個神脈,最后需要通過的考驗。
“是小椿?!?p> 八尋秋在聽到小椿的名字后,猛地抬起頭,神色中透露了一絲慌張。
“快,快去,叫幾個人一起去找小椿。”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股氣息的主人,實力遠遠在小椿之上,而小椿的能力尚未完全成熟……
并且在八尋山里,大家都沒有帶通訊器的習(xí)慣。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小椿的情況,完全處于未知。
……
而另一邊的小椿正哼著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在樹林里。
因為試煉洞窟里藏著很多小妖怪和毒物,需要每天都來檢查是否有妖怪在嘗試突破洞窟對他們的限制。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陣異樣的氣息。
她警惕起來,開始檢查洞窟的入口。
一切正常。
是自己想多了嗎?
她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了身,腹部卻被一把鐮刀刺穿。
噗——
刀刃沒入了身體,刺破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山嶺里顯得有些尖銳。
血滴落在地上,但是小椿發(fā)現(xiàn),這一擊并沒有要了自己的命,也沒有使自己喪失行動能力。
是這只妖怪失手了嗎?
她忍著劇痛往后騰空躍起,再落地之時,腰間的刀已經(jīng)出鞘,寒光凜冽。
血月邪笑起來。
他并非失手,他就是要好好折磨這個女孩,讓她在死前感受一下極致的痛苦和絕望。
隨著失血,小椿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
跟血月過了幾招時候,小椿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血月的鐮刀閃過了一絲絲妖冶的光芒,將那些粘在刀上的血盡數(shù)吸收,在刀刃的兩側(cè)漸漸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刃,微微彎曲。
看來他的刀能夠從敵人的血液中吸收力量,如果這一刀中了,自己必死無疑。
“神脈的血就是好用啊,頂了幾十個普通人類呢。”
他興奮起來,朝著小椿沖過去。
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很弱,他輕輕松松就能把她打敗。
神脈也不過如此嘛……今天他就要一舉拿下八尋家。
小椿奮力抵抗著,但是也明顯感覺到有些體力不支。
難道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自己還在房間里私藏了抹茶大福沒吃呢,本來打算巡邏完回去吃的,自己還這么年輕,雖然早就想到有這么一天,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在生養(yǎng)自己的山上被殺死。
說來也對,自己沒有家,或許死在這里也是一種不錯的歸宿吧。
但是眼淚還是不克制的流了下來。
“你會被千刀萬剮的,肯定已經(jīng)有人往這里趕了,你等一下馬上就死了,就算你在這里把我殺死了,你下地獄也是遲早的事?!?p> 情緒太過于激動,小椿都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了,各種日語夾雜著中文一連串的往外蹦。
血月急速移動到小椿的面前,一腳把她踢翻在地,他舉起刀準備了結(jié)她,但是小椿拼盡全力一個翻滾躲過了這一擊。
此時血月正好站在地下試煉洞窟的入口處上方。
“嗨。”
一個輕盈的女聲從小椿的頭頂傳來,
她看到一個少女,坐在樹干上,垂著雙腿,低頭看著她。
自己真的快死了嗎,都出幻覺了,怎么會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美少女出現(xiàn)在這里?
老天憐憫自己,死前還變個美少女出來陪自己嗎?
她緩緩閉上了眼,昏迷了過去。
血月疑惑的看著玉兔,這不是為自己指路的那個妖怪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要跟自己搶功勞嗎?
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殺意。
“啊,這不是來給你指路了,好人做到底?!?p> 玉兔跳到地上,來到了血月面前,望著地上試煉洞窟的入口。
自己在自己的手掌心劃了一道傷口,血滴落在上面,退后了一步。
血月腳下的地碰到了玉兔的血,竟然裂了開來。
他大叫著掉了下去,墜入窟中。
玉兔望著下面,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在下面玩的開心哦~”
遠處有人接近了,伴隨著喊叫聲。
“小椿!!”
“小椿你在哪?”
玉兔望著主屋的方向,眼神流露出一絲動容,然后身形一閃,隱在了黑夜中。
……
“就是在這里出現(xiàn)的嗎,那個女妖怪?!?p> 祁源抬起頭,望著墻。
陸占星點了點頭,躍到墻頭,指了一個方向。
“就是從這里開始,血月開始往這個方向直線行進?!?p> 他從墻上跳了下來,望向了八尋山所在的方向。
“看來,是有人給他指路了?!?p> 陸占星皺著眉沉思,總覺得有些奇怪,殆厭手下都不知道的情報,一個區(qū)區(qū)的無名小妖怎么會知道呢?
在他們還在想不明白的時候,云蓋住了月亮,一陣風(fēng)穿過了這條小巷。
一個少女坐在墻頭,左腳下垂,右腳抵在墻面,胳膊肘架在右腿上,雙手托腮,望著陸占星和祁源。
突然出現(xiàn)的妖氣,讓陸占星和祁源警覺起來,在發(fā)現(xiàn)少女之后,祁源在第一之間拔出刀砍向了她。
他面色冷漠,面對眼前的少女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但是刀砍空了,重重的落在了墻上,一些碎石和灰塵被刀氣沖飛。
好快!
祁源站在墻上,盯著她。
眼前的妖怪穿著普通的高中制服,身材嬌小,一頭短發(fā)俏皮可愛。
若不是這雙眼睛,他可能還真以為這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了。
“對女孩子不能溫柔一點嗎?”
玉兔翹了翹嘴。
但是身后寒光一閃,一把刀已經(jīng)砍了過來,玉兔眼中含笑,手中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輕輕躍起,雙腳離開墻面,一個后空翻,人就已經(jīng)在陸占星的背后了。
陸占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沒有再舉刀,手中的刀刃朝下。
他猜對了。
剛才他明明已經(jīng)砍到了她的身體。
但是卻仿佛砍空了一樣,感受不到任何刀的打擊感。
就像是憑空穿過了她的身體。
“除了我自己,誰都傷不了我哦。”
“你是‘隱居者’對吧?”
陸占星對‘隱居者’早有耳聞,畢竟妖怪自相殘殺的事情,還是很少見的。
但是她應(yīng)該早就在中國被殆厭殺死了才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日本,而且她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陸占星這么說,玉兔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沒想到我的名聲這么大?!?p>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么我說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信嗎?”
陸占星冷哼了一聲“為殆厭的手下指路,這也算是幫嗎?”
玉兔歪著頭想了想,輕笑起來。
“自然是因為那里是他的葬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