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龐虎抓她,她曾走到過一處守衛(wèi)較松懈的地方,后來她旁敲側(cè)擊問過葉辭昭,才得知那是后山。
后山么?她倒要好好瞧瞧。
那日葉辭昭說他有事,第二日不來了,她本來將信將疑,結(jié)果等了一天也沒有來,她這才相信,他真的是出去辦事去了。
也不知曉他是去干什么,那叫宋戈的少年也一并不見了。
于是,這天趙寧安讓紫降在屋子里打掩護,她一個人悄摸著往后山走去。
一路都很順暢,沒有碰上什么熟人,也沒有遇見有人阻擋,她心下疑惑,卻也沒有想太多。
依舊邁著她那鬼祟的步子前進。
當她終于走到后山的盡頭,看著眼前那萬丈懸崖時,雙眼一黑,差點給氣背過去。
她算是明白一路走來為什么沒有人阻攔了,從一開始這條路就是一條絕路,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她從這走不出去。
絕望像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心間,她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她怕死,可是她也想回去,是不是她死了就能回去了?鬼使神差般的,她朝崖邊走去。
她剛靠近這懸崖,忽然之間一個黑影竄了上來,不知是巧合還是咋滴,這黑影直直的朝她撞了上來,她與這黑影齊齊倒在了地上。
“哎呦喂,老子的老腰啊,”周放痛苦的呻吟著,說罷,還揉了揉自己的腰。
揉著揉著忽然覺出一絲不對勁,他剛剛……撞到什么了?一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還躺著一個姑娘,正面如菜色的看著他,大有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他心中警鈴大作,麻溜的爬起來,順便把這姑娘給扶起來,道歉道,“對不住啊姑娘,我沒想到這懸崖邊邊上還會有人?!?p> “……”那是她的不對了唄!
“不對啊姑娘,這懸崖峭壁,荒郊野嶺的,你在這兒干嘛?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崖自殺吧???”細思極恐,周放一臉沉痛的說道,“姑娘啊,生命只有一次,你……”
……
你大爺?shù)?!你丫的才要自盡呢!
一段時間過去,趙寧安看著眼前這個人,嘴角微微有些抽筋,這人一身道袍,長發(fā)用一根桃木簪子綰起,可能由于爬懸崖運動過于劇烈,他的發(fā)髻微微有些松散,眉清目秀,隱隱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zhì)。
只是那張嘴巴,像永遠不會停歇一般,已經(jīng)將她訓了快一刻鐘了。
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就是個話癆呢?
趙寧安的眼神漸漸帶了些悲憫,可惜了這一副好皮相,竟是個傻子。
周放漸漸覺出這女人眼中的憐憫,絮絮叨叨的話戛然而止,語氣不善的說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覺得是什么眼神就是什么眼神?!彼龘溟W著大眼睛,一臉與我無關。
“你……你……你,”周放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袖子一揮,說了一句,“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便朝前走去。
趙寧安看著那人走的方向,忽然驚住,“那是鳳鳴寨的方向,”她好心提醒。
“我知道,我去的就是鳳鳴寨,”周放的步伐因為她的話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打量著她,說道,“你是從那出來的吧?!?p> 這里只有兩條路,一條通向懸崖,而另一條通向鳳鳴寨。
趙寧安沒說話,周放又繼續(xù)說道,“你……應當不是這鳳鳴寨的人吧?!?p> 趙寧安微微瞇著眼睛,仍舊沒有說話。
周放打量著眼前著女子,這條路最終只能通向鳳鳴寨,那就說明她從鳳鳴寨而來,但是她剛剛又想跳崖,說明她過得并不好,況且,這么標志的女子,一看就和賊窩格格不入啊。
“我是來找人的,如果你幫助我,我可以幫你一個忙。”想清楚期間關系,周放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坦白道。
趙寧安沒有立即回應他,他的道袍粘了許多灰,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沒有催她回答,山風吹拂起他的衣袍,他就站在那,嘴角微微有些笑容,與周遭的環(huán)境竟奇異的和諧。
“行,你要我?guī)湍闶裁??”她聽見自己如是說。
“幫我找一個人?!?p> “誰?”毫無預兆的,趙寧安聽見自己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
“九州首富趙勝之女趙寧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