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夫人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聽見這話,忽然又感覺自己身上有了力量,她繼續(xù)用力,可是那胎兒卻仍舊沒怎么動。
趙寧安眉頭一皺,好像……卡住了?她記得以前在產(chǎn)科學習的時候,帶教老師教過他們一個手法可以幫助胎兒脫離母體,她努力回想著那個手法,然后將一只手托住了胎兒。
又過了一刻鐘,胎兒終于完全從母體中脫離,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啼哭。
“熱水!”她朝外面喊道。
“收到!”紫降立馬去屋外將熱水從李恒手中接過,而后端了進來。
這是個男孩,因為在羊水里浸泡了太久,小臉有些皺巴巴的,李夫人癱在床上累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寧安將臍帶處理好之后,把手上的孩子遞給了紫降,囑咐道,“好好幫孩子清洗一下。”
交代完立馬轉身走到李夫人身邊說,“我?guī)湍愫煤锰幚硪幌?,產(chǎn)后一定要注意保養(yǎng),不然容易落下病根?!?p> “謝謝你,”李夫人聲音虛弱,嘴角略微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紫降雖然從沒見過女人生孩子,但是她到底是從小干活習慣了的,小嬰兒很快被她清洗干凈抱到李夫人跟前,李夫人看著那孩子,眼中滿是溫情,“抱出去給他父親瞧瞧吧?!?p> 紫降依言將孩子抱了出去,李恒看見孩子,嘴角不由自主的裂開,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但他沒有從紫降手里接過孩子,而是腳步微抬,準備沖進去見自己妻子,紫降見狀立馬騰出一只手將李恒攔了下來,“等等,小姐還在處理后續(xù)。”
于是李恒這才接過孩子,細細的看了起來。
周放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很想問問孩子是怎么生的,可是想到天罰……到底還是忍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內(nèi)終于傳來趙寧安的聲音,“都進來吧?!?p> 此時已是黃昏,晚霞爬滿了天空,昭示著明日定是晴朗的一天。
李恒聽見趙寧安所說,人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朝屋內(nèi)的李夫人沖去,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他將孩子放在妻子旁邊,然后俯身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含情脈脈的說,“夫人辛苦了?!?p> 紫降和周放不一會兒也進來了,和趙寧安站在一旁。
三人看著這溫情的一幕,均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夕陽將三人的影子無限拉長,趙寧安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p> 李恒正和夫人說著體己話,忽然意識到趙寧安三人走出了屋子不見了蹤影,不會走了吧?
他心間一咯噔,匆匆和夫人交代了一句,便追了出去。
“恩公等等!這天就要黑了,今晚就先在,在下這休息一晚吧?!?p> 自鳳鳴寨出來,為了防止被葉辭昭找到,三人一直都是大路不走走小路,官道不走走山路,到了晚上就隨意找棵樹睡,這些日子來已然風餐露宿習慣了,忽然被人留宿倒是有些怔然,三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覷,此時天色已晚,也不急著趕路,不如就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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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雖已深沉,但李家的客廳里,仍舊燭火耀耀,四個人圍坐在一個方桌上,其中一個男人手里還抱了一個娃,這娃還挺乖,不哭也不鬧,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爹懷里。
李夫人太過勞累,生產(chǎn)完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周放在磕著瓜子,趙寧安從他面前抓了一把,也嗑了起來。
周放覷了她一眼,隨她去了。
“姑娘叫趙寧安!?”李恒驚訝道,剛剛幾人在閑聊,李恒說他還未知曉幾人名諱,于是趙寧安便大大方方的回答了他。
“可是九州首富趙勝之女,當朝丞相趙二公子趙寧思之妹,趙家三小姐趙寧安???”他滿臉都是驚異。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趙寧安好像的確是個背景強大的人,但是這么些天她所遭受的一切,讓她對自己的背景已經(jīng)麻木,覺得那只是浮云。
忽然被人這樣提出來,她倒有一種那人口中所說的不是她的感覺,可是……本來也不是她不是么?
“沒錯,我家小姐就是趙三小姐。”她還在愣神中,紫降忽然出口幫她回答了,她的眼神隱隱有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