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你帶兵,你當如何?”
在寧國公的書房,一個長約五尺的沙盤擺在中間
僅夏瑾與寧國公兩人圍在沙盤邊上
對照西域擺好地形,插上旗子后,寧國公想考驗夏瑾一番
卻聽到“我方在人數(shù)上占有優(yōu)勢,直接大軍壓境,不出半月碾壓式勝利!”
寧國公揮手照對方腦袋彈去,夏瑾身子往后一閃躲了過去
這段時間下來,夏瑾與外工越發(fā)親近,無人時更是拋開長幼之分
寧國公笑罵道:“有你這么打仗的嗎?”
“嘿嘿!這場仗怎么打得看父皇心意!”
“哦?”
“父皇若想保高平王,那一邊只會圍而不打,雙方談判;另一邊派遣斥候化整為零潛入西域、里應外合;不過西域人長得略有不同,悄悄潛入難度還是比較大的?!?p> “那皇上若是不想保呢?”
“那明面上也要這樣,不過最后會雙方談崩,然后......”
正在寧國公聚精會神的聽著時
“直接直接大軍壓境,不出半月碾壓式勝利!”
“啪”寧國公吹胡子瞪眼的將手中兵書拍在桌子上
“兵書讀狗肚子里去了”寧國公見夏瑾戲弄自己,直接將在戰(zhàn)場上說的葷話帶了出來
說完些不好意思的咳一聲“咳、嗯我說的是如何以最小的傷亡,壓下叛亂!”
夏瑾當做沒聽見道“困獸猶斗、不如給他一條生路斷其斗志,后圍而絞殺減少損失!”
“生路在哪?”
端看了沙盤半響
手指向西域以西的方向
西域以西是一片廣濟無邊的沙漠
沙漠處處熱浪襲人,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在這熱浪下周圍空氣都扭曲變形
但是若能翻過沙漠,那邊有諸多小國對夏朝的綾羅綢緞、瓷器、茶葉等十分推崇,
于是常有商人不顧危險、翻山越嶺到那邊換取巨額的財富
有一駱駝隊伍百十號人,剛剛從那邊回來,駱駝身上并沒有載放多少東西,但這時卻是最危險的,在沙漠中也有匪賊,尤其是現(xiàn)在賣了貨物,身上都是銀財?shù)臅r候,最要小心,眾人臉都蒙著紗布,為了減少水分的流失,靜靜的走著,也不交談,只有駱駝脖子上的鈴鐺發(fā)出陣陣響聲,這聲音一是起到提神之效,而是在起風沙之時防止迷失方向,與隊伍走散。
領頭之人感覺似有異聲,打手勢叫眾人停下,仔細聽......是不遠處傳來其他駱駝鈴響
有人忙走到高處張望
見遠處有一隊伍,向西而行,不像是商隊,有上千人,速度極快,眾人將心都提了起來,立刻做出警戒狀態(tài),在這沙漠里以殺人越貨為生匪徒不少
發(fā)現(xiàn)那隊伍沒有向自己這邊來,待對方走遠后,眾人才放下心來
而后走走停停過了數(shù)日終于走到西域城外
還未等放松下來,卻見四處戒嚴,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城門外有重兵把守,對從沙漠回來的商隊進行嚴密排查
已經(jīng)離開西域數(shù)月的商人對此深感疑惑,不過還是排在隊伍后面等待調(diào)查
領隊之人見此情形悄悄與旁人打探到“老伯、這西域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見與自己到招呼的人一身沙塵灰土,想是剛從沙漠里出來
于是掃了一眼那邊正在排查的兵壓低聲音道:“小哥,剛從沙漠出來,想是不知道,這西域出了大事,高平王一家,被......”說著用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聽到這話的商隊眾人震驚不已“?。看耸庐斦??”
“這還能有假?那賊眾卻早就、逃到沙漠。所以排查才會這樣嚴格。這具體......”
正當眾人聚精會神的聽著時,“嘿!那邊干什么的!老實排隊、不準交頭接耳!”
“你們!干什么的?”見有士兵排查到這邊,商隊領頭的人忙上前堆滿笑臉
“嘿嘿、我們就是商人,剛從沙漠那邊回來,長官可是出了什么事?”說著將手中的銀子順手遞了過去
來人卻是不接,“不該問的別問,這里面裝的都是什么?上邊規(guī)定都要打開檢查!所有人把臉露出來。”
商隊的人見此連忙打開貨物,不敢再多說
聽過宮人匯報前線傳來的消息
夏瑾不由感嘆道:“這娜安是個人才?!?p> 西域看似一直被娜安圍困,誰能想到等大軍到時,娜安一眾早已經(jīng)將西域三番占領,每日做出圍困西域都護府的假象,所有的西域都護府除了高平王一家,和一部分官員遇害,之前一點兒也沒走路風聲,以為娜安一行人還未動手,直到方將軍抵達西域才發(fā)現(xiàn)不對
對方從西域沙漠那邊的望月國借來兵力,現(xiàn)在夏朝在兵力上已經(jīng)不占優(yōu)勢,卻不敢貿(mào)然開戰(zhàn)
只得上報燕京,這一來一回間,娜安一眾早已將西域牢牢掌握在手中。
見自家主子沉思,靜夜接著報告“據(jù)說娜安殺了許多官員,將頭送到了方將軍的軍營,每人還都有一份罪證?!?p> “本來是一份功勞,現(xiàn)在卻變了味道,方將軍也是有苦說不出吧?!?p> “可不是、昨日早朝,太后那派的人馬,還要將方將軍問罪,更是要皇上將西域的人全部斬殺!?!?p> 自從高平王一家噩耗傳來,太后失去往日的謹慎,昨日要求方將軍帶人直接開戰(zhàn),誅殺娜安一眾,今日又要求皇上下旨將西域人全部屠殺。
“簡直異想天開!”
正談話間皇上召見夏瑾到宣龍殿
等夏瑾邁進宣龍殿的門,才發(fā)現(xiàn)太后也在
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皇祖母?!?p> 等夏瑾坐定后,皇上開口“剛傳來消息,娜安已經(jīng)將一些女眷放了出來,高平王一家遇害,還有一嫡女幸免于難,已經(jīng)叫人護送來京,封為平陽郡主,到時住在東三所?!?p> 提到高平王,皇上都想將其拎出來鞭尸,這幾年在西域都護府作奸犯科、魚肉百姓,無所作為還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娜安一眾賊人的動作,娜安不可能臨時起意,定是早有預謀,高平王世子甚至強搶民女、咳!“民男”,鬧出此等禍事,卻為了皇家臉面不得不為對方遮掩,皇上無可避免的遷怒的旁人,若不是太后堅持那郡主入宮,真想直接叫皇室其他宗族來養(yǎng)
夏瑾見是這等小事,便叫自己過來,想是要自己表態(tài)叫太后安心“是、父皇,兒臣將四妹旁邊的空殿即刻命人收拾好?!?p> “高平王僅有夏瑤一人存活,皇上不若將其封為公主,也好在宮里不受欺負?!碧笾敖腥嗽诔蒙系奶嶙h全都叫皇上否決了,此時不滿已經(jīng)到了極致
見面色愈加不虞的自家父皇,夏瑾出言
“皇祖母放心,宮里兄弟姐妹親厚,斷不會叫人欺負高平王唯一子嗣?!?p> 太后卻是不罷休,自己心愛的兒子一家慘死,叫太后失去以往的理智“在這宮里沒有尊位,旁人都會輕視,何況他一個孤女,可憐見的?!?p> 看這太后的架勢,到時誰能欺負她,只希望是個省心的夏瑾暗暗祈禱,不怕麻煩、卻討厭麻煩,只能繼續(xù)寬慰道
“若皇祖母實在安心不下,可將平陽郡主養(yǎng)在您那慈寧宮,也好悉心照顧?!?p> 太后又要說些什么,剛張嘴便叫皇上截住“若不是為了皇家臉面,朕早就將她貶為庶人,現(xiàn)還保留那一家親王的尊位,朕已經(jīng)是給他天大的恩賜了,若皇額娘還是怕那郡主在宮里被人欺負,那就交給其他族親撫養(yǎng)?!?p> 見此太后只好暫且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