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念哥哥?
蘇絕不想惹麻煩,也向著氈帽大漢逃走的方向,迅速離去。
現(xiàn)場。
首先到達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她場域外放,離體二尺左右,比氈帽大漢要弱不少。穿著天部特有的戰(zhàn)斗制服,冷眼看著蘇絕和氈帽大漢離開的方向。
隨后掃了眼地上凄慘死去的女性尸體和地上半丈坑洞的粘粥痕跡,似乎對著空氣說:
“你把那東西送回天部,我留在江城追查兇手!”
后方,一個二十多歲男子的身影出現(xiàn),微微皺眉,“亦瑤,我們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把那東西送回去,最好不要節(jié)外生枝……”
來人正是顧亦瑤,她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裂紋。
“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不是普通人所為,依靠普通警察還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者。武者的事武者管,我們天部不就是為此而誕生的嗎?還有,武明珠請你叫我顧亦瑤?!?p> 武明珠有些為難,“話雖這么說……”
“別說了,就這么定了!”顧亦瑤毅然道。
武明珠只能無奈點頭。
隨后警察才陸續(xù)到達,拉警戒線,處理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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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絕,離開了現(xiàn)場后,依然在皺眉苦思。
接觸到氈帽大漢胸口時的那種熟悉的感覺,跟顧亦瑤給他看的“小鐵片”給讓的感覺一個樣。再聯(lián)想到他敢用胸口接自己的八卦疾風(fēng)掌,而且事后并無大礙。
莫非他也有一片蘇念的遺物,并且藏在了胸口?
一定是這樣,不然自己不可能會產(chǎn)生那種感覺,對方也不可能抵擋得住那一擊,還讓對方利用他出掌的沖擊力脫離了戰(zhàn)場。
沒想到這么巧,如此快的就接觸到了第二片小鐵片,只是可惜沒能留下對方。
但這片鐵片他必須得到!
好在他是個連環(huán)殺手案的兇手,不出意外還會繼續(xù)作案,總有機會逮到他。
帶著深深地遺憾,蘇絕已經(jīng)到了于家大院兒的門口。
他剛進到院子,一個值班的保鏢就出現(xiàn)阻攔。當(dāng)發(fā)現(xiàn)是蘇絕后沒敢放肆任由他去敲門,但蘇絕身上因為剛才打斗沾染的血跡讓他不禁側(cè)目。
“咚咚咚?!?p> 蘇絕連敲了幾下門。
不一會兒里面?zhèn)鱽碚赡改锊荒蜔┑穆曇?,“深更半夜誰來敲門,這幾個看門的真要收拾收拾了,吃閑飯的!”
厚重的金屬門隨之被打開,穿著睡衣的于母出現(xiàn)在蘇絕面前。
“呦呵,你怎么還沒死,還回來了?”于母驚訝,本想譏諷一番可看到蘇絕一身血跡,害怕萎縮道,“你不會是殺人越獄了吧,我可要報警了!”
蘇絕本來就心情不好,見到這樣的丈母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神一虛,面色恐怖道:“我當(dāng)然沒死,而且也確實殺了人,你的意中金龜婿廖成化倒是死了。”
“你說什么?廖成化死了?”于母臉色泛白,被這話嚇得不輕。轉(zhuǎn)念一想又一陣氣惱,這怎么可能嘛!肯定是說出來唬人的,廖家在江城是何等存在,廖成化幾乎算得上是江城的小太子了??蓺獾氖莿偛抛约壕谷徽娴谋换W×?。
蘇絕戲謔一笑,一把拉開大門。
客廳里有著好幾個人,除了于芷靈父女外,還有一對夫婦和一個保鏢模樣的中年人,正中間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見到蘇絕進來,那身影看著蘇絕好一會兒,然后揉了揉眼睛再看幾眼,緩緩開口:
“念哥哥?”
蘇絕凝神一看,喊他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穿著公主裙,一眼就知道是富家的千金小姐。
而且她還認識蘇念,聽稱呼應(yīng)該關(guān)系還不差至少是于家碰到對他最不含惡意的人。但他,不是蘇念,更不認識她。
精致的小臉,靈動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等待回應(yīng)。
“不好意思,我前幾天受到襲擊,失去了部分記憶?!碧K絕走到客廳里,完全不顧不知所措的于母,“不巧,正好你被遺忘了。”
那姑娘聞言把頭一歪,想了想,嘴里念叨:“我是水小琦呀,你真的忘了?你曾經(jīng)可是說過我是你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蘇絕想都沒想,立刻回答了她:“不記得?!?p> 姑娘愣了愣,但沒有太失望,輕聲哦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這時于尚文關(guān)心道:“賢婿,原來你失憶了?而且你怎么從警察局出來了?”
蘇絕撇了眼躺在一邊的老丈人,頭疼帶來的巨大痛苦讓他難以忍受。
“托你們的福,我的確失憶了。至于怎么從里面出來的,你們在意嗎?”
于尚文哪里聽不出蘇絕話里的怨念,他雖然失憶了,但是他不傻。首先懷疑于家參與了襲擊事件。其次,怪于家沒有積極救援。
他解釋道:“蘇絕,我們早就該談?wù)劻恕D阌鲆u擊的事,不是我們不管,而是我們那天真的被人牽制了。甚至那一天我都收到了數(shù)次死亡威脅的書信,好在你現(xiàn)在沒事。”
蘇絕直接繞過眾人,踏上樓梯好像沒聽但于尚文的解釋一樣。
“這次的事來的太突然,而且廖家勢大,我于家雖然也算豪門,可畢竟是后起之秀。跟廖家這樣的老牌世家比起來,我們還得運作運作?!庇谏形囊姞?,又說道:“這不,把水家的水叔叔和鳳阿姨找來了?!?p> 于尚文說的很誠懇,好像真的一切都跟于家無關(guān),他們不是不作為而是無能為力。
可蘇絕不以為然,短短的相處他都知道于尚文城府深得不得了。為了治頭疼病,嫁女兒都不帶皺眉的。
“你說你運作,連廖家找來的幾人是假警察都查不出來?我不信堂堂于家連個市局的人脈都沒有!”蘇絕已經(jīng)走到樓梯一半的時候回頭道。
“不是啊,市局那邊我早就讓老張他們處理了,怎么消息沒傳到嗎?”于尚文聞言皺眉道,一下子坐了起來,劇烈的頭疼讓他臉色發(fā)青。
這時門口的于母雙手叉腰,大聲道:“是我讓他們不要管的,怎么樣!”
蘇絕放眼望去,嘴里冷哼一聲,徑直去了于芷靈的房間,他昨晚把小包落在她的化妝臺上了。
客廳里,于尚文大怒,即使頭疼欲裂也大聲叱罵:“你個敗家娘們兒!”
于母也不甘示弱,指著于尚文大聲諷刺,“你個病簍子說我敗家,那個小畜生怕不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你要把女兒嫁給他,他哪里比得上廖家少爺!”
“你懂個屁,壞了我的大事!”于尚文漲紅了臉。
“我不懂?但我知道弱肉強食,審時度勢。你這么做廖家會饒了那個小畜生,會饒了我們于氏集團?”于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口中振振有詞。
“你還有一年就要死了,真是越來越糊涂了,不如早早把公司管理權(quán)交給我,不然于氏集團遲早敗在你的手上!”
“你說什么!”于尚文只覺渾身發(fā)熱,頭腦幾乎要炸裂,急火攻心,哀呼一聲昏了過去。
水小琦一家紛紛搖頭,水小琦的母親是于尚文的親妹妹,她的嚴重流露出一絲厭惡和深深的氣惱。
“嫂子可別這么說!”
“斯蒂文醫(yī)生,快過來?!?p> 于芷靈和水小琦一家趕緊上去查看,讓于母不要說這種傷人的話。于尚文的私人醫(yī)生趕緊跑過來對他進行急救處理,于母冷漠地瞥一眼,坐在沙發(fā)上不管不問。
私人醫(yī)生是個外國人,穿著白大褂,一米九幾的大個子。
于芷靈眼見眼前的一切,眼里閃過濃濃的悲哀。這就是她的家,這些就是她的親人。
互相都是那么不重要,自己在他們眼里,也許也只是個工具。續(xù)父親命的工具,續(xù)家族企業(yè)命的工具。
她也患有頭疼病,若干年后她必然也會如父親一般,生不如死,連親人都無法信任。
而她自己卻連個跟他們博弈的籌碼都沒有,只能是他們博弈的棋子,是個犧牲品。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驟然抬頭望向自己的房間。
她不是什么都沒有,他還有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