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地方?”南宮厭湊到公子期身旁,好奇道。
公子期慢悠悠的喝了一盞茶,眸光一瞥,笑了笑道:“把衣服帶上?!?p> 南宮厭順著公子期的目光所向,見床上竟然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打開一看是兩套裙裝,一套桃紅色,一套淺粉色,都是她喜歡的顏色,連款式也和她身上穿這件類似,不過又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稍加改動,但又保持著簡單、俏皮的個性。
幾乎是在一打開的瞬間,南宮厭就愛上了這兩套裙褥,喜滋滋的在身上比劃來比劃去的。
在往下翻看,居然還有兩套貼身小衣,南宮厭的臉不禁突兀的紅了,這也太貼心了吧!偷偷看向公子期幾眼,發(fā)覺他神色正常,看來是她多想了,估計就是公子期隨口吩咐下人準(zhǔn)備的,不過是下人做事周到了些。
“準(zhǔn)備好了沒?”公子期突然問道。
南宮厭有點結(jié)巴,道:“好,好了”。
臉蛋紅紅的,抱起一套衣裙走到公子期面前,又問道:“我們?nèi)ツ睦镅?!?p> “跟我來便是”
公子期又是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起身向外走去,南宮厭連忙抱著衣裙跟上去。
清冷的月光如華,幽暗的竹林似乎抹了一道亮光,昏昏嬈嬈難得的能看清楚腳下的路。
一路向前穿梭,越往里走,竹林里的霧氣越濃,濕氣中又?jǐn)y帶著柔柔的暖意。
“再往里走,都看不清路了”南宮厭嘟囔一聲,拉住公子期的衣角。
公子期淺笑著握住南宮厭的一只小手,聲音清朗如風(fēng):“不急,就要到了。”
兩個人手拉手,又往竹林里面走了大概百米的距離,前面白色的水霧濃郁、繚繞,恍如仙境一般。
原來是一潭溫泉,南宮厭松開公子期的大手,驚喜的跑了過去,小手撥動了幾下水面,感覺溫度在五十?dāng)z氏度左右,泡起澡來覺得舒爽的不要不要的。
公子期自覺的轉(zhuǎn)過頭,尋一方干凈的石頭背對著南宮厭坐了下來,輕輕道:“我在這里守著,你快快洗吧!小心著了涼?!?p> 南宮厭看了一眼剛剛被茶水打濕的前襟,忍不住嘴角上揚。找了一個干凈的石頭把待換的衣裙放下,朝公子期坐著的地方看了一眼,確定他紋絲不動的背對著溫泉的方向,放下心來的緩緩?fù)嗜ド砩系囊挛铩?p> 輕手輕腳的踏進(jìn)溫泉,不曾想饒是小心翼翼了,南宮厭還是低估了溫泉的深度,只來得及“呀!”的一聲,腳下一空,人就跌了下去,撲棱棱的慌張的拍打著水面,幾口泉水隨即入了肺腑。
察覺有異,但公子期又不好轉(zhuǎn)頭去看,可溫泉里不正常的動靜一直沒有停歇下去,公子期在內(nèi)心掙扎了片刻,一咬牙回頭去看,這不看不當(dāng)緊,一看之下心跳都靜止了下去。
沒再有片刻猶豫,公子期直接跳進(jìn)溫泉內(nèi),把未著寸縷的南宮厭撈起抱在懷中。南宮厭嗆了幾口泉水,腦子雖然發(fā)蒙,但也知道羞恥,當(dāng)下拼了命的要推開公子期。
公子期啞然失笑,抱著南宮厭的手并沒有松懈半分,二人就這么的親密的抱在一起,直到南宮厭沒了力氣掙扎。
公子期才抱著南宮厭的身子朝溫泉中央走了過去,南宮厭感受到腳下踏在光滑的石面,陡然一高的石面讓南宮厭的上身暴露在水面上,南宮厭一驚,慌忙再次推開公子期,然后整個身子縮在泉水里。
秀眉一皺,嗔斥道:“還不快轉(zhuǎn)過身去!”
公子期沒有應(yīng)聲,不過卻是很聽話的轉(zhuǎn)過了身去,此時他的月白色長衫盡濕,漂浮在泉水里倒看不出一絲狼狽之態(tài)。墨色的發(fā)絲濕漉漉的在水中飄蕩,幾縷輕輕的粘連在臉龐的輪廓處,有些說不清的魅惑。
南宮厭看得喉嚨翻動忍不住吞咽口水,傾國傾城的魅色,真真是秀色可餐,可是這血脈上是她的親生哥哥,是萬萬不能再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來著,心里大大的失落不由得感頓生。
南宮厭當(dāng)下也沒了好心情去美滋滋的泡澡,趕緊隨便洗漱一下,便低低道了一聲:“我洗好了?!?p> “這么快?”
公子期沒有打任何招呼的轉(zhuǎn)過臉。
南宮厭的臉蛋騰得一下又紅了,口中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怎么轉(zhuǎn)過身來了?”
公子期似乎沒有看到南宮厭的尷尬一樣,面色如常道:“不轉(zhuǎn)過來,如何帶你去岸邊,這溫泉水于你而言是極深了。”
南宮厭皺著眉頭望向著裊裊白霧的溫泉水,侉下小臉,卻又不得妥協(xié)。
公子期上前一步,打橫抱起南宮厭的身子,面色一本正經(jīng)向岸邊走去。
到了岸邊,公子期雖然全身濕漉漉的往下滴水,但也很是自覺的背對著南宮厭站在不遠(yuǎn)處。
南宮厭也不在遲疑,三下兩下的穿好衣裙,抱著換洗下來的舊衣裙跑到公子期面前,伸手扯了扯他貼身粘連的衣角,臉蛋自然紅彤彤的,小聲道:“我們回去吧!”
“好”
公子期點點頭,走在前面,可能是怕自己濕了的衣衫打濕南宮厭的衣裙,并沒有向來時那么親昵的牽著南宮厭的小手,始終與南宮厭保持著半米遠(yuǎn)的距離,走起的步伐也是極快。
由于剛才的尷尬場面,南宮厭不敢再說話,悶著頭追著公子期的步伐向竹林外走著。
公子期突然的停下腳步,讓悶著頭走路的南宮厭來不及剎住腳步,一頭撞在他的后背上。沒想到公子期看著顯瘦溫文爾雅,身上的肌肉確實硬朗的很,南宮厭只覺鼻尖酸楚,險些掉出眼淚來,眼淚汪汪的看著公子期轉(zhuǎn)過身來。
不想公子期卻像看不到一般,只是淡淡道:“到了,你先去睡吧!”
南宮厭一抬頭,果真到了院落的門口處,下意識的點點頭,閃身便傖謊的進(jìn)去了。
到了房間內(nèi),南宮厭放下懷里的舊衣裙,又轉(zhuǎn)身把門帶上,一個人住在這孤零零的“乘風(fēng)閣”還是有些怕怕的,不再去想公子期,南宮厭趴在床上只覺睡眼朦朧,很快便在睡夢中起了清甜的均勻呼吸。
一個姿勢睡了好久,南宮厭習(xí)慣性的翻身,只覺臉龐處有個冰涼涼的東西硌到她很是不舒服,隨手一把抓住,剛想丟出去,不過入手的涼滑觸感又讓她不自覺的停頓住,十分不情愿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