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穩(wěn)身形,林宇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這人是鐵做的不成?
隨即,安厭離的劍也到了,直刺那已經(jīng)重新融入黑暗的人,劍身所過之處,劍氣不斷疊加,等到那人身前時,那木劍周圍,已經(jīng)附著了一人寬的劍氣。
那人沒在繼續(xù)看著林宇,被安厭離這一劍的氣勢牽引,他被迫要直面這一劍,要么退出這屋子避其鋒芒,要么硬接下這蓄勢已久的這一劍。
本來按照安厭離的想法,自己這一劍,那人在倉促間斷然不會硬接,而他后退出這屋子的時候,林宇就能在空中一劍斬開此人,而林宇也確實在沖向他的退路上,只是那人偏偏沒退,他打算硬接。
那人后退半步,左腳掌踏在地板上時,以他身體為中心,周圍四尺的地板龜裂開來。
同時身體轉(zhuǎn)向一圈,右腳再退半步,等那人正面朝向安厭離的劍時,一退一轉(zhuǎn)之間,借勢向前轟出一拳。
這一拳,空氣都被肉眼可見的擠壓在前。
之前安厭離還以為那人是手上套有什么武器,才能用手直接抗下林宇那一劍。
現(xiàn)在安厭離知道了,那人真的只是憑借純?nèi)怏w接下來的,而且,他的力量,真的很大,大到自己和林宇一起上都未必能壓制住。
安厭離的一劍,跟那人的一拳正面接觸,一瞬間劍氣就被那一拳擊碎,兩人交手產(chǎn)生的余波,吹翻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眾人,撞在墻上,連墻壁上都出現(xiàn)幾條不大不小的裂縫。
而林宇林宇本來前沖的身體也因為這余波,不得不退回原地。
作為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安厭離感覺自己的身體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在空中后退時腳尖點地不斷卸力,足足退到了數(shù)十步,到大門處才止住退勢。
而另外那人也不好受,安厭離這一劍破開了他的肉體,中指幾乎被那一劍切開,而那一刻安厭離把劍氣下蘊含的真氣全部傾瀉到了他身上。
他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撞開了攔在路徑上的窗戶,而后消失不見。
兩人跟兇手的交手說來很長,實際上從燈滅,到兇手飛出去,不過一個呼吸間。
此時,其他人才回過神來,只是他們依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一黑,兩聲還是一聲巨響,自己就被不知道哪來的氣勁吹飛了。
驚慌之下眾人都跑向大門,想離這地方遠(yuǎn)點。
又是一道劍氣橫掃向眾人,沒有殺傷力,但讓那些人都退回了屋子中間。
安厭離堵在大門處,不讓其他人出去,冷冷的看著李家家主。
“殺人的,是一個人,暫時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p> 屋子里面重新亮堂了起來,原來是林宇用火折子把之前熄滅的蠟燭油燈都重新點燃了。
這次,就算窗戶破了個大洞,火焰也沒有絲毫搖動。
“那人被我二人打傷,今晚暫時不會在來,算是安全。”
右手握劍,直指李家主,一絲殺意纏繞在劍上:“給我個解釋,想來李家主知道些什么?!?p> “實在對不住啊小友,并非我等二人有意隱瞞,只是這有關(guān)我李家的祖上的秘聞啊。”
下人已經(jīng)被李家主安排到隔壁的房間去了,那邊有林宇在一起,而安厭離跟李家夫婦二人在原來的房間。
看著安厭離的眼神,他們也知道不給個解釋,不說那兇手,便是這兩個少俠都不會放過他們。
“其實我祖上也是一個修為有成的修行者,只是到后面家族后輩一代不如一代,所以才經(jīng)商?!?p> “而開始經(jīng)商的那一代,卻因為生意上的原因跟另一伙人結(jié)仇了,直到我的父輩,才整垮了那仇家。”
“我爹本來還給那人留了小半家產(chǎn),讓他至少可以不用流浪街頭,”
說到這,李家主已經(jīng)是一臉苦澀:“可沒想到他居然用所有的錢財請了一位邪道中人來對付我李家?!?p> “我爹就是被咒死的,而我為了李家著想,只能帶著妻女還有一部分下人來到這明州附近,這才太平了幾年?!?p> “我之前是真的沒想到,直到你說那個殺我家下人的是人,我才想起來這個,”
“我李某人可以發(fā)誓,決沒有半分欺瞞少俠之意,如若有,甘愿被兩位少俠當(dāng)場割喉。”
說到這,李家主都差點給眼前這少年跪下了。
“行了,那人今晚不會再來,你們可以休息下,我出去看看。”
摸了摸腦門,安厭離決定還是要出去看看,這宅子里的人,有林宇在起碼不會被隨便殺了。
安厭離從之前那人破窗離去的窗戶跳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明明傷到了那人,但沒有血跡留下,除了那窗戶,居然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他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憑借直覺,安厭離猜測今晚其實只是一個試探,那人的目的不在于殺人,單純的想看看自己跟林宇兩人有什么實力,就像是不知身份的兩個人交手,先試探一下深淺,在做出應(yīng)對的法子。
回到屋子內(nèi),林宇盤膝在打坐恢復(fù),之前跟那人交手,那人力量之大他也不好受。
“這宅子只是普通宅子,沒有什么奇怪的,該有的都有,多余的東西也沒看見。”
見林宇睜開了眼鏡,安厭離說了說自己的發(fā)現(xiàn):“但這也是問題,這宅子就在這,周圍我們之前來過的時候也看到了,周圍沒有其他能藏身的地方?!?p> “天黑的時候,戾氣幾乎是在某一個時間點突然出現(xiàn)的,”
“如果那人是從藏身的地方趕過來,那肯定有一個逐漸加深的過程,但是沒有?!?p> “所以這兇手,就在這宅子里面?!?p> 林宇越聽越不相信,等安厭離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已經(jīng)把不相信寫在臉上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么這幾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有就在這宅子里面,那為什么只等晚上才出來,以他的實力,這幾個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應(yīng)該死了才對。”
林宇思考了會,不得不承認(rèn)安厭離分析的確實在理,但自己總哪里覺得不對。
“剛剛我跟他們在隔壁的談話,你應(yīng)該也聽見了吧。”
兩個房間,在隔壁,幾個下人聽不見,但林宇是修行者,肯定攔不住他聽。
果不出其然,林宇點了點頭。
“按他們的說法,他們家原本是比較有錢的,有錢到能請很多下人?!?p> “看他們下人身上的痕跡,毫無疑問,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事,”
“宅子雖然大,但這么幾年要了解這里的一切是肯定的,但他們一般只注意自己經(jīng)常在的地方。”
“少了那么多下人,這么幾天其他人去頂替肯定看不出什么異常?!?p> 說到這,林宇也明白了安厭離的意思:“也就是說...”
“不錯,就在這宅子內(nèi),但沒人發(fā)現(xiàn)在哪,因為能發(fā)現(xiàn)的都被殺了?!?p> “至于只在天黑的時候出來,自然是因為他白天出不來,至少目前出不來,”
想起之前那人的種種情況,回憶起以前看過的,以為是故事的故事,安厭離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是鬼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