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儀鳳得意地說完這些話,沒人接腔。
艾木石沒理元儀風,目光轉(zhuǎn)向張阿姨,似乎很是疑問:“她兒子是啞巴嗎?不然他一言不發(fā)?”
元儀鳳倏地變臉:“你怎么說話的呢?我兒子可不是啞巴,我說的所有話就是他要說的?!彼聪蜻B俊,連俊連忙點點頭。
見狀,艾木石臉色也冷下來:“如果你們娘倆這么默契,什么話你都能代他說,那你們在自己家好好過去吧,干嘛要為你兒子找個老婆為自己心里添堵?!?p> 元儀鳳怒不可遏,一拍桌,站起來:“注意你的言詞,不是可憐你家這個情況,你們請我來,我都不來。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沒規(guī)距,沒有家教,亂說話的野姑娘?!币焕B俊:“兒子,我們走。這樣的姑娘不要也罷?!?p> “張阿姨,以后這樣的人家你也別給我介紹,我們家高攀不起?!卑臼瞾砹藲猓渎晫σ贿厡擂蔚膹埌⒁陶f著。
元儀鳳與她兒子連俊走到門口,聞聽,她似乎都氣的顫抖,轉(zhuǎn)頭瞪著艾木石,手指著她:“就你這樣粗魯無禮的丫頭,我看誰家瞎眼能看上你。”倒是連俊回過頭,繼續(xù)他的笑笑,就象一個呆瓜。
張阿姨臉上僵了下,已然反應過來,連忙沖出去,低聲對元儀鳳似乎在賠不是,小心地討好著送著連家母子上車,眼見車屁股冒煙,連家母子一溜煙地氣沖沖地走了。
張阿姨站了一會,轉(zhuǎn)過身看著屋里悶頭而坐的艾木石,終于是“唉”了一聲,在門外很可惜地說著:“傻姑娘,他家這么好的條件,可是有錢人家,又是獨生子,這么好的家業(yè),如果成了,以后什么都是你的,你還是太年輕了,不能忍耐,你都不知道你錯過了什么?!彼龂@惜著,屋也不進,自顧離開了。
艾木石在進門客廳郁悶地坐了好一會,并不為剛才的事介意,看來相親也不是那么好相的,找個老公夢破碎。
這個家繼續(xù)自己一個人支撐吧,終于她還是牽掛著醫(yī)院里的家人,匆匆把家里收拾了下,看看時間,關(guān)門騎車去醫(yī)院。
當她快到醫(yī)院準備進大門時,一輛身后的車突然別過來,艾木石躲讓不及,差點摔倒,扶住車,氣沖沖地站定,那個車已自顧開過去,停到醫(yī)院內(nèi)一個車位去,門開處,赫然是連俊,手指頭轉(zhuǎn)著車鑰匙,含笑看著她,明明當時都看不上,現(xiàn)在又在這碰上,也許連家也有認識的病人在這個醫(yī)院。
艾木石見是他,怔了下,裝沒看到,自己也騎車去醫(yī)藥的大車棚處停好她自己的小電車。
連俊己跟了過來,笑吟吟的,似乎就是來找她的。
艾木石繼續(xù)裝不認識他,自顧要走,連俊搶先一步過來,面對她倒退走著,手指轉(zhuǎn)著車鑰匙:”我從來沒見過她那么生氣,你將她氣的夠嗆,那個樣孑,好好笑,哈哈?!彼鲋鋸垬渔荨?p> 艾木石確認這人智商有問題,自己媽被別人氣,他還這么高興。
“走開,別攔我。”艾木石想著他媽恥高氣揚的樣子,就生氣,還有開出的那些苛刻的條件簡直就是奇葩。
“從小我就被我媽安排一切,我從小就被她壓制,管的死死的,要我必須這樣,必須那樣,她太強勢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反抗,我又不敢,但是你做到了?!边B俊一臉解氣的表情,并不走開。
實在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明明看起來那么聽他媽的話。
艾木石研究性地看著他:“那你為什么不跟她說?”溝通。
”什么都要聽她安排,她也從來不聽我說,不管我有什么意見她也不聽,她什么也不聽,一切都要遵照她的意思,不能違逆?!边B俊聲音漸漸有些低下去,似乎對他這個媽也很無奈。
”那你聽她的好了?!卑臼虏魂P(guān)己,淡淡的說,這么一個媽寶男,她也要不起。
“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都聽她的,不管她叫我做什么,我以為只要是她安排的,不管喜不喜歡,我都要接受,直到見到你。”連俊很有感觸的說。
”你家那個條件,我可要不起?!卑臼椭员恰?p> 連俊想著在他跟元儀鳳上車離開后,腦海里突然有個聲音跟他說:這個女孩很適合你,不要錯過了。
他不知道是誰在他心里跟他說話,也許是他心底的聲音,當他送元儀鳳去商場購物,然后腦子里又有個聲音叫他來醫(yī)院見見艾木石,他以在商場外找停車位為名,見元儀鳳一走開,他就扭轉(zhuǎn)車頭,趕向醫(yī)院。
可巧就遇到了,這個肯定是命中的緣分,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然不會有聲音來提醒他叫他來醫(yī)院。
艾木石也許是他未來的另一半。他覺得他可能喜歡她。
他從來沒違反過他媽媽的意思,但是這次,他有種想掙脫牢籠似的沖動,渴望自由,他原來也可以反抗的,他也可以選擇他想要的另一半。
才見一面而已,艾木石不認為自己對他印象有多好,己經(jīng)很無語,不想聽他表白,自顧去醫(yī)院大樓里上樓,連俊一直跟著她。
他愛跟就跟著吧,反正醫(yī)院又不是私人場所,艾木石想。
楊家兩兄弟居然還沒離開,見她帶個高個男孩上來,楊明楓眼都直了,又看一眼身邊艾青石,他可憐的哥,人家看來有男友了,他哥還這么癡情不肯離開醫(yī)院。
無論楊明楓如何威逼利誘,艾青石就是不肯走,一口咬定自己不是他哥,就是不走,把楊明楓氣的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
艾母也奇怪這跟著她女兒的男孩是誰,但是聽說就是張阿姨介紹的那家有錢人的兒子,金龜婿,立馬喜笑顏開,馬上熱情地對連俊噓寒問暖,如同對自己兒子一般關(guān)心。
見這情況,艾青石內(nèi)心奔騰:“我才是您兒子,您對我卻不聞不問。”因為他現(xiàn)在所是身份是楊明楓的大哥,艾母自然對他視若無睹,這令他很是郁悶難過。
想想連俊的媽對自己高傲挑剔的態(tài)度,對比自己這個媽對連俊的熱情,這個差距,令艾木石比較之下,莫名的心里酸澀。
但是生活令人沮喪,也有令人充滿希望的時刻。
兩天后。
主治范醫(yī)生忽然給艾木石打電話,說艾青石傷勢恢復的很快,人己醒來,可以轉(zhuǎn)入普通病房了,這真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艾木石欣喜萬分,已拋卻所有種種不快,跟母親說了后,兩人一起上樓,去重癥病房門口等候。
這兩天連俊也經(jīng)常來跟著艾木石在一起。
艾青石也影子一樣跟著,他也太想知道他與那個艾青石身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他那個身體醒來,如果他身體沒死,他又為什么在別人的身體里呢?
楊明楓只能陪著在醫(yī)院煎熬,他哥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不一會,醫(yī)護士們推出了躺有艾青石身體的病床,一些守候的其他病患家屬露出羨慕的神色,從重癥病房轉(zhuǎn)到普通病房就喻意著病人在好轉(zhuǎn)了。
病床推到旁邊走道的電梯門前,從這里下樓轉(zhuǎn)到后面一棟住院部大樓的普通病房,病房大樓足足有十一層,可以收納特別多的病人。
那個隨行的李元成醫(yī)師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他從沒見過傷的如此嚴重的病人恢復的如此之快的,是正常人愈合的時間的十幾倍,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他畢生醫(yī)學生涯中只見過楊明華一例,但這個可是第二例了。
按照常規(guī),病人轉(zhuǎn)普通病房前,還要進行一些常規(guī)儀器檢查,抽血化驗,CT,B超那些。
等一切終于弄好,病床轉(zhuǎn)到了住院部五樓一個病房里,當塔爾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艾木石激動萬分,淚盈于眶的關(guān)心的笑臉,艾母也在那關(guān)切地看著它。但她們身邊還有一個它不認識的高瘦年青小伙也在好奇地看著它。
“青石,天吶,你終于醒了,快嚇死我們了,你感覺怎么樣?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要吃什么?我去買?!卑臼l(fā)出一連串關(guān)心問候,淚眼婆娑。
連俊看看艾木石,又看向塔爾,含笑著說著:“你可醒了,可把你姐姐急死了。”他看向艾木石那個眼神,閃著光,熱烈而充滿渴望,塔爾似乎能確認他也許是艾木石的什么人了。
真是個意外,在它拯救艾青石這個身體時,艾木石卻給它這么個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