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朗扶著手機,靜靜的聽著,事實上他并不關(guān)心那個男人的身份,但他愿意聽路夕顏多講一些她自己的事情。聽到她講那些事,他感到很開心,路夕顏愿意和自己說這些事,不是證明了自己在她心中,是在意自己的嗎?
關(guān)于路夕顏的兒時,言朗了解的太少。因為路夕顏很少提及那段時光,有時候無意說到,她很快救會轉(zhuǎn)移話題。
電話那端的路夕顏不知道言朗的想法,生怕他誤會,所以才急著和他解釋。
“夕顏,”言朗本打算今晚告訴她,自己想和她一起出國的這件事,想了想,還是決定高考完再說,“高考結(jié)束后,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好?!睕]有追問,路夕顏想到蔣木涵要陪著自己高考這件事,告訴言朗那兩天不能在一起了。言朗聽后,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讓她別緊張,正常發(fā)揮就好,明天好好休息。
“言朗,”路夕顏在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忽然叫住他,“怎么了?”言朗溫柔的問道。
“沒什么,高考結(jié)束再說?!甭废︻佉操u了個關(guān)子,言朗輕笑了一聲,說道:“好,晚安?!?p> 路夕顏原本是要打算告白的,可如果此時告白,言朗會一夜都睡不著吧!她笑了笑,“晚安?!?p> 言朗隔著屏幕想著路夕顏低頭淺笑的模樣,不自覺也笑了,“你知道晚安還有什么意思嗎?”
這倒是把路夕顏問住了,晚安還有什么意思?
“上網(wǎng)查查,查到了告訴我?!毖岳使逝摰恼f道。
掛斷電話后,路夕顏特意上網(wǎng)查了查晚安的其它含義,查到后臉微微紅,沒有理言朗發(fā)來的微信,“查到什么意思了嗎?”
路夕顏在手機上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后只發(fā)給言朗兩個字,“晚安—”
蔣木涵這次來,并不只是為了陪路夕顏考試,他還受了自己老媽的囑托,去看看路夕顏的母親。還是那句話,他是晚輩,對于長輩的事情不予置評,可從心里,他也覺得當(dāng)年小姨的做法未免太狠。
直到前不久媽媽告訴了他一些真相,他才能試著理解小姨當(dāng)初的決定,可不管怎么說,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都是路夕顏。成年人做決定的時候,往往不會考慮孩子的感受。
高考前一天,蔣木涵沒有去打擾路夕顏,而是給他的小姨打了電話—
“小姨,我來H市了,”聽見蔣木涵的聲音,文麗很欣喜,“木涵,你怎么有空來這兒?”
“有點兒事,”蔣木涵沒有說明他的來意,含糊的答道,“您有時間嗎,我想去看看您?!?p> “有,當(dāng)然有,你現(xiàn)在來就可以?!蔽柠惏训刂钒l(fā)了過去,蔣木涵也有幾年沒見過她了,只知道她后來嫁了個商人,日子過得不錯。
沒一會兒,蔣木涵就到了別墅門口,文麗聽見門鈴,立刻走過去—“木涵,快進(jìn)來?!蔽柠惪粗约旱耐馍瑹崆榈恼泻舻?,“喝什么?”
“不用客氣小姨,”蔣木涵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道,“家里就您自己嗎?”
“你姨夫去公司了,小朗在市區(qū)的那套房子,離他考試的學(xué)校近,”文麗給蔣木涵端來一杯咖啡,“小朗是你姨夫的兒子?!迸滤恢?,文麗解釋道。
“考試?”蔣木涵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錯,但隨即放下?!笆茄?,”文麗又開始洗水果,“那孩子明天就高考了!”
真巧,居然和夕顏一樣,蔣木涵幾乎脫口而出,終究神色如常的說道:“您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文麗切著水果,切完后又漂亮的擺盤兒,蔣木涵看的出,她的確過得不錯。“木涵,吃吧。”文麗用牙簽扎了一塊兒蘋果遞給他。
“謝謝小姨?!笔Y木涵伸手接過,剛要放進(jìn)嘴里,卻聽見小姨提起了路夕顏?!跋︻伳莻€孩子······明天應(yīng)該也考試?!?p> 原本要放進(jìn)口中的蘋果,在此刻停了下來,蔣木涵沒想到文麗會主動提起路夕顏,“您沒和她聯(lián)絡(luò)過嗎?”
文麗苦笑著搖搖頭,“聯(lián)系什么呢,我有新的生活了,她也是?!睆那昂吐氛谝黄鸬娜兆樱偸且驗閾?dān)心路政而整日憂心忡忡,現(xiàn)在,她求得無非是平淡的生活,這種平淡,只有言正清給得了她。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笔Y木涵不知道在待下去該說些什么,文麗詫異的說道:“這么早,還沒吃飯呢!”
“這次行程挺緊的,下次有時間我一定陪您吃飯?!笔Y木涵移步到門口,“留步吧,回家我跟我媽也算有個交代?!?p> “其實我和大姐平時也通電話,沒必要還麻煩你跑來這一趟,不過小姨還是歡迎你常來家里玩兒?!彼f話的語氣十分真誠,蔣木涵絲毫不懷疑她是在虛情假意,可為什么對待路夕顏,她能做到那么冷漠呢?
“復(fù)習(xí)的怎么樣了?”回到車?yán)?,蔣木涵給路夕顏打電話問道?!皼]復(fù)習(xí),我看不進(jìn)去。”路夕顏如實說道,越看越亂,索性不看了。
“有沒有什么想吃的,一會兒我給你帶過去?!蓖ㄔ挼倪^程中,不時有電話打進(jìn)來,蔣木涵看了眼來電,對路夕顏說道:“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吃什么,由我定吧。”
路夕顏自然沒有意見,說了聲“好?!薄霸诩业任野?,一會兒我就到了?!?p> 掛斷了這邊的電話,蔣木涵不急不慌的接起了助理的電話—“什么事?”
“你終于接電話了,”林川輕易不敢和自己的老板發(fā)火,但實在是忍無可忍,“我以為你被人綁架了,到了H市您老就放飛自我了?”
蔣木涵倒是沒往心里去,“再不說我就掛了?!薄皠e忘了后天晚上有個合同要簽,這是早就定好的。”林川揉了揉疼了一天的頭,命苦啊,身為助理,卻連自己老板的行蹤都不知道。
電話那端的蔣木涵,只說了一句“我盡量,”便掛斷了電話,林川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恨不得把手機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