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參帥有令,你閉眼吧!
“將軍先走,卑職斷后!”范通一看頭皮一緊,表現(xiàn)出他最后的忠誠。
“保重。”趙恒丟下兩個字,還放了一把火,這座宅院熊熊燃燒起來,然后和梅五娘,帶著一家老小從后院逃了出來。
前院范通集合了趙府的上千人馬,讓府門大開。
此時府門前兵山將海,無數(shù)的火把照耀下,燈光都成了紅色,刀槍如麥穗,劍戟似麻林。
全身披掛的柳真坐在烏錐馬上,面容剛毅如鐵,目光炯炯,如暗夜中的明燈一般,浩然正氣讓范通不寒而栗。
旁邊是大將吉安,手提著雙錘怒目而視。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敢背主求榮?”范通看到吉安大罵。
“我吉安先前不過受了小人的蠱惑,承蒙柳將軍教誨,豈能與你們這種亂臣賊子為伍?”
“拿命來!”范通怒不可遏,揮劍向吉安殺來。
吉安催馬掄錘馬相迎。
要說范通的武藝也不算太差,一口大寶劍發(fā)起威來也是有聲有色。但是今天喝了不少酒,招式就有一些不聽使喚。
因此二人沒戰(zhàn)三合,范通一個沒留神寶劍便撞上了大錘,嗖的飛到了夜空之中,范通一看不好撥馬就跑,但還是慢了一點兒。
吉安馬往前提手起錘落,正砸到戰(zhàn)馬的后屁股上,戰(zhàn)馬當場就臥了。
范通一個后仰栽落馬下,頭盔滾落在一旁。
“將軍饒命……某愿投降……您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說……”吉安正要結果了他,范通當場就慫了,揀要緊的,他們投敵叛國的情形說了出來。
吉安看向柳真。
“誰都能降,此三人除外,另二人是趙恒和梅五娘?!绷鎸@種宵小之輩自是不屑,范通所言基本上都在柳真的掌握之中。
范通趕緊爬向柳真的馬頭磕頭,“請參帥大人手下留情,高抬貴手,屬下知錯了,屬下愿意痛改前非,帶罪立功……”
范通看到柳真面無顏色,不為所動,又轉頭向吉安磕頭,“往日里我范通可沒虧待將軍,將軍何不為我美言幾句?”
吉安剛想說什么的時候,空中一個聲音傳來:“看來你爹媽給你這個名字沒起錯,你真是個飯桶!身為大齊軍將背叛大齊為不忠,在城主麾下效力卻背叛城主為不義,與趙恒之人為伍卻有始無終為不仁,反復無常毫無節(jié)操讓你的先人落下罵名為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留你何用,殺!”
“參帥有令,你閉眼吧!”
吉安手起錘落,咔嚓一聲,正揍到腦袋上。
像打碎了一個臭雞蛋一樣,腦漿崩裂五紅花綠的濺了一地,范通當場斃命。
范通一死,其手下軍將群龍無首,紛紛扔了刀槍,跪地乞降。
柳真道:“念你們是上支下派,又是初犯,姑且饒恕你們這一次,再有下次定斬不饒!希望你們帶罪立功,多殺幾個衛(wèi)兵?!?p> “多謝參帥不斬之恩,我等一定誓死效忠參帥,效忠大齊,殺敵報國,與混元城共存亡!”眾皆磕頭高喊。
柳真恩威并重,趙恒留下的上千人的防線瞬間崩塌。
入府以后留下一部分人滅火,同時嚴肅軍令,禁止濫殺無辜,這里留下吉安及所部人馬負責。
柳真親自帶著1000人馬追殺趙恒和梅五娘……
趙恒連老婆孩子家小帶貴重物品裝了十幾車,好幾百人走在大街上,嘈雜的人聲和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快點兒,快!”全副武裝的趙恒和梅五娘騎著馬,心急嫌馬慢,不停地催促著。
剛轉過兩道街,便能夠看見后邊的追兵了。
“將軍,怎么辦,要不拼了吧?”梅五娘此時也亂了方寸。
趙恒沒言語,他一狠心崔馬提劍來到了最前面的車子。
“老爺,”大夫人看到了丈夫。
“逃不了了,追兵上來了,落到他們手里也沒個好?!?p> “老爺什么意思?啊不要……”
趙恒面目猙獰,一寶劍捅進了夫人的胸膛。
“不要殺我,不要殺孩子……”車子里面坐的二夫人嚇得抖作一團,孩子哇哇直哭。
趙恒兩眼噴火,如瘋了一般,手中寶劍飛舞,車內的女人和孩子十幾個無一幸免,血染車蓋,鮮血繃濺的他臉上都是。
車子早停下來了,趕車的和這些丫鬟仆人們嚇得屁股尿流,有的逃之夭夭,有的癱軟在地。
“五娘我們走!”趙恒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梅五娘早驚呆了,驚魂甫定仿佛不認得了趙恒一般,支吾道:“啊……將軍先走,奴家忘了件東西,去去就來……”
不容分說,帶著兩個女侍撥馬向另一個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下的胡同中。
“這個賤人!”趙恒意識到了什么,沖著她的背影罵了一聲,然后又看了看殘尸遍地,血流成河不禁罵道:“柳真這都是你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眾叛親離,某與你不共戴天!”
終究是無奈,“駕——”
最后趙恒帶著衛(wèi)隊策馬往北門而來,急促的馬蹄聲如暴風驟雨,呼嘯而過。
“站??!再往前走,開弓放箭了,什么人!”
剛到北門附近,守值的兵將便發(fā)現(xiàn)了他們,大喝一聲,弓弦響動,刀劍出鞘,趙恒這些這些早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但此時的趙恒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身邊除了上百名衛(wèi)隊之外,就剩下孤家寡人了,他再也不敢狂妄了。
“我乃趙恒!”趙恒急中生智,提馬上前自報家門。
這一招還真管用,為首的哨官趕緊抱拳施禮。
“原來是協(xié)副大人駕到,小人不知,冒犯您了,請大人恕罪?!?p> “哈好說。今天是你當值嗎?”
“正是小人,不知大人有何公干?”這名哨官奉了守城主將周望之命,今晚他帶著手下三四百人在此守值。
一哨人馬按大齊完整的編制500人還要多,但是連日來逃兵不斷,兵力大大縮水。
“本協(xié)要到城外一趟,請打開城門?!?p> “大人這恐怕不行,周將軍有令,任何人出城須得有柳參帥的令箭,還望大人海涵,恕小人不能從命?!?p> 哨官一看趙恒這陣勢,急匆匆的,身上還有血跡,就有幾分懷疑。
“哦?那如果你們周將軍讓開城呢?”
趙恒不愧是軍中的老手,這些年的協(xié)副也不是白當?shù)模鲇埔粋€哨官當然不在話下。
“周將軍?”哨官一愣。
“對呀,那不周將軍來了?!壁w恒說著往哨官的身后示意,手卻握緊了腰中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