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看了一眼角落處,是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剛剛就是他指點的她。夏梔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這下?lián)Q成的是南夏驚呆了,她怎么不知道小姐還會武功?那上次怎么會被林家小姐打?
同桌的其他人見狀也看出來了,對方的是個練家子,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脖子,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又伸了伸自己的胳膊,徹底是將自己的筋骨活動開了?!昂撸蹅円黄鹕?!量他雙拳也不敵四手?!?p> 嘖嘖,說好的風(fēng)度呢?還不是都拋在了腦后?
夏梔勾了勾小手指,“那就別廢話了,上吧!”
四個男人一起朝夏梔撲了過來,可是夏梔卻又那么一瞬間的...慫。
大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不打面子上也過不去?。克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
盡管自己練過跆拳道,可這真刀真槍的和別人比試,這四個男人都是干粗活的,拳拳見肉,夏梔覺得,贏的面不大。
四個人攻擊一個人,間歇都太短,夏梔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反擊,何況她這小胳膊小腿,體力已經(jīng)被消耗一大半了,明顯她已經(jīng)占了下風(fēng)。
糟了,打不過了怎么辦?夏梔有些心慌,腿上的腳也不太聽使喚。
“公子,小心!”南夏在一旁著急的大喊。
夏梔一個不留神,覺得一陣拳風(fēng)直直沖著她的臉來,腳仿佛釘在地上了,向逃開卻是一動不動。來不及閃躲了,夏梔閉上眼睛,等待拳頭落下......
然而,夏梔滿滿睜開眼睛,竟然是另一個拳頭替她擋住了。夏梔隨著強勁有力的手臂向上望去,竟是那名戴面具的男子!
酒肆中燭光搖曳,卻將他的臉照的無比清晰。盡管是帶著半邊的面具,夏梔卻仍看到那是一張極其英俊瀟灑的臉龐,劍眉星目,寫盡風(fēng)流。從側(cè)面看過去,他的鼻梁堅挺,薄薄的嘴唇,這樣的五官搭配在他臉上,特別的好看。
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表面看起來好像絲毫并未用力,可是那男子的面部卻是疼的扭曲起來。
冰涼略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他不過就是個孩子罷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呃...夏梔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好像咄咄逼人的一直是她吧?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知道錯了,求大俠高抬貴手,饒了我吧!”那男子向同桌的伙伴使了一個眼色,頓時跪倒一片。
“求大俠饒命!”
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放開他的手,又略帶著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扔在地上。
“還不快滾?”男子旁邊的隨從冷冷的呵斥一聲,這群人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這是可憐了店小二,沒賺到錢,還搭了茶水錢。
夏梔笑著沖那男子拱了拱手,笑著說“大俠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以后若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p> 男子依舊是冷冷的,并未說話。居高臨下負(fù)手而立,眉宇間隱隱的競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真是傲嬌又目中無人。
夏梔心里想著,見他遲遲不說話,撇了撇嘴,“我走了!”
“小二!”夏梔大喊了一聲。
小二連忙跑了過來,不知道這位大佬有什么事。
夏梔掏出二兩銀子拋給他,“一點小補償,鬧了這么大的陣仗,別介意哈!”
小二頓時喜笑顏開,“不介意,不介意,歡迎二位爺下次再來!”
夏梔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帶面具的黑衣男子,嘆了口氣,領(lǐng)著南夏離開了。
黑衣男子望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背影緩緩才說了句,“倒是一個真性情的女孩,世間有此赤誠之心的人不多了。”說完,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走吧,也該回去了?!?p> “是?!?p> 剛剛在酒肆里面的那一鬧,夏梔也算是沒了興致,女兒紅的酒勁上來了,夏梔有了微許的醉意,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的。
“小丫頭,我想家了,真的,我想家了,雖然家里就我自己,但是我還有朋友,還有舍友,還有那么多追隨我的小弟,雖然日子苦了些,可是每天也很快樂,還有師父,好久沒去了,他會擔(dān)心的!”說著說著夏梔就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后來索性直接坐在街道中央大哭,還美名其曰說刷點存在感。
南夏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面捂住她的嘴,一面和過往的路人道歉。
哭著哭著,夏梔又說:“你說,剛才的那個人什么來頭???那么高冷!擺著一張臭臉跟別人欠他五百萬似的,還戴著什么面具,還怕自己長得好看被別人搶了不成?真是自戀!”
南夏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人家剛才還救了你呢,現(xiàn)在就過河拆橋,翻臉不認(rèn)人,她家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小姐,您別說了,要是被大夫人發(fā)現(xiàn),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咱們趕緊回去吧!”
夏梔呆呆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最近我得好好的。走,回府!”
在南夏半扶半攙著,總算是把夏梔拉進(jìn)了夏府,好在大家都睡了,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她們,南夏從事先留好的后門進(jìn)去,將夏梔扶到了床上。
出去這一趟,真可謂是驚險非常,險些丟了性命,南夏覺得以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小姐出去了。
因為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打了一場架,身子有些困乏,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夏梔才醒??戳丝醋约荷砩蠐Q好的衣服,揉了揉眼睛沖南夏問道:“小丫頭,昨晚你背我回來的?”
南夏很是無奈的說:“小姐,是我扶您回來的,您醉的不省人事,在大街上又哭又罵,奴婢勸了好久,才把您勸回來的?!?p> 夏梔覺得有些頭痛欲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疼痛,聽了南夏的話,腦子卻也突然之間清醒“等會兒,你說什么?我在街上又哭又罵?”
南夏有些為難,卻還是點了點頭,“是啊?!眮G人丟大發(fā)了。
夏梔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亂跳,天啊,她喝醉了都干了些什么???她該不會一罵成名吧?
“大夫人那邊沒發(fā)現(xiàn)吧?”
南夏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沒有,我們回來時,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很是順利?!?p> 夏梔不自覺有些擔(dān)心,事即反常必為妖。按照大夫人和夏瑾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太不像她們了,莫非是肚子里又憋著什么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