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仵作!你對它們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導(dǎo)致它們起尸找你報仇??!”夏清棠沖著張仵作大喊。
“我·····我·····”張仵作一時語塞,這剖腹、開膛、掏腸無論哪一件都足夠這些尸煞把張仵作大卸八塊了。
七具尸煞從驗(yàn)尸床上跳下,將地面砸出了一道道裂縫,指骨僵直,仍是向幾人沖過來。夏晟與三長老想聯(lián)手祭出靈陣束縛尸煞,不料門口幾個侍衛(wèi)聽到異動,紛紛沖進(jìn)來,卻讓原本就不大的房間更擁擠了。
擁擠的環(huán)境讓靈陣無法施展,白晏寒高聲喊:“出去打!”
死尸變尸煞需要活人陽氣或者黑貓撞靈,可剛剛他們都帶了面罩,四周更是連根貓毛都沒有,怎會如此?
雖然他們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房內(nèi),但尸群還是被分散在人群中,無法,只能選擇挨個解決。
來不及多想,白晏寒十指交叉,催動靈力,點(diǎn)化梵靈,瞬間周身藍(lán)光四溢,祭出“水瓊”劍,此劍全身半透明,猶如水中瓊脂一般,故取名為水瓊。此劍劍刃透著絲絲寒氣,實(shí)為東海深處玄鏡玉所造。
此般靈器自帶先天之優(yōu)勢,加上白晏寒用劍極快,藍(lán)影一瞬,兩具尸煞已經(jīng)裂成四段,收劍,不沾半點(diǎn)塵污。
三長老退的位置最遠(yuǎn),只見他的手無火自燃,在一片紅光中,一把巨大的弓弩出現(xiàn),這便是三長老的“融天弩”,三長老匯聚靈力形成火焰長箭,兩箭命中極高,在兩具女尸煞額頭連貫而過,而后女煞應(yīng)聲倒地。
夏晟自出房門就一直把夏清棠跟張仵作護(hù)在身后,確定他們安全以后祭出“偃翎雙锏”,雙锏锏身為四棱形,棱角分明,長而無刃,因身后有人,夏晟并不下殺手,只催動靈力,一劈一掃間,三具尸煞被打到胸腔內(nèi)陷,倒在一處。
速戰(zhàn)速決,尸煞或被劈成兩半,或是無法動憚,幾人湊近尸煞,見尸煞失去了戰(zhàn)斗的能力,緊張的心情稍稍舒緩。
侍衛(wèi)們自知犯錯,半膝跪地,“大公子,三長老,屬下···知錯···”
夏晟用溫厚的聲音安慰道:“無妨,你們并不知曉里面的狀況,第一時間沖進(jìn)來,也是為了保護(hù)我們。”
三長老點(diǎn)頭附議,表示同意夏晟的說法,侍衛(wèi)們頓時松了一口氣。夏晟吩咐侍衛(wèi)去找籠子來,防止再次發(fā)生異變。
危機(jī)解決了,張仵作蹲下望著幾具尸體卻垮了臉,一臉悲痛欲絕,“我本來還想重新驗(yàn)尸,看看能否有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好了,四分五裂?!?p> 兩個被腰斬,兩個被爆、頭,還有三個被打的胸口凹陷,太慘了。
“想開點(diǎn)!你沒有出事已經(jīng)是萬幸了?!毕那逄陌参康?。
“·······”張仵作不語。
夏清棠搭上張仵作的肩膀,一臉深明大義,“這事要這么想,你重新驗(yàn)尸,少不了再次開膛破肚,這幾位爺,額,還有姑娘的尸身被你看光了不說,還要被動手動腳,能不生怨氣起尸嘛?它們能忍到白天才揍你,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怒!
“張仵作你沒有對兩位姑娘的······那個尸身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不然它們今天怎么火氣那么旺?”
“·······”暴怒!
張仵作滿頭黑線,狠狠撩起了雙手的袖子,正要動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啊啊啊!”耳畔響起夏清棠的尖叫聲,
剎那之間,藍(lán)光與黑影交織一處,嘶拉一聲,一只青紫腐爛的斷臂落下。
夏清棠被白晏寒抱在懷中,嚇得不輕,白晏寒手中的水瓊劍寒光四射,腳邊是尸煞的半身與斷臂。
原來,在夏清棠與張仵作的談話間,被白晏寒砍成一半的尸體突然起尸,異于活人的尖長指甲成爪狀攻向夏清棠。幸好白晏寒及時護(hù)住夏清棠,否則后果不敢想象。
夏清棠被嚇紅了眼,小聲嘟囔:“龜孫子針對我!”
白晏寒右手輕拍夏清棠的腦袋,“死者為大,不許胡說?!?p> 夏清棠雙手捂住被打的地方,眼睛更紅了,“沒有!我罵的不是它們??!”
張仵作也被嚇得一身冷汗,癱坐在地上,嘴上還是不饒人,沖夏清棠道:“叫你胡說八道!”
“咦,我好像聽某人說過,說她自己打起架來很厲害?!卑钻毯脵C(jī)伸手捏住夏清棠的臉頰,“這話是誰說的呢?”
“馬,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稀奇!不稀奇?!毕那逄呐拈_白晏寒的手,掙脫他的懷抱,狡辯道。
“哦~”白晏寒故意把尾調(diào)拉的很長,夏清棠聽出他的嘲笑,漲紅了臉,正要理論,夏晟拉開了他們。
“當(dāng)務(wù)之急,先把尸體們暫時封印,等到籠子拿來再裝進(jìn)去,你們所有人包括張仵作,都不許靠近這些尸體!”
語畢,夏晟跟三長老分站東西,手中結(jié)印,默念咒語,從兩人腳處分別發(fā)出兩線,連成一圈,將尸體困在圈內(nèi)。
淡色光暈有一種奇異的治愈效果,所有尸體不再發(fā)出攻擊,安靜下來的尸體慢慢地用青灰尖長的指甲在地上摩擦畫出奇怪的圖形,發(fā)出的聲響格外刺耳。
面對尸煞奇怪的舉動,夏清棠好奇的湊近了看,“它們這是在畫畫??哎,做尸煞也是不容易,都這樣了還有畫畫的興致,這是一個圈,還是大餅?拿碗?想踢蹴鞠?”
倒也不能怪夏清棠瞎想,每一具尸煞都在堅(jiān)持畫一個圓,再在里面畫一個小圓,加上混亂到不明所以的線條排列,畫完一組再畫另一組,這詭異的動作,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實(shí)在匪夷所思,七具尸體先是集體詐尸,又是集體畫畫??
???眾人犯難。
“大公子,三長老,謝鴻帶到?!笔侨L老派去的兩個侍衛(wèi)已將謝鴻帶到。
這三人的腳剛剛落地。陣中尸體又一次煞氣大振,七具尸體枯如敗木的干裂的嘴里吼聲驚天,大力擊打靈陣,就連被白晏寒砍斷的部分,都在盡力向陣外沖。要知道夏晟與三長老所布下的是木靈族的罡羅心陣,能困異化之人、物,且此陣所念靈咒之中是安魂符,是決不可能讓尸煞再次異動的。
夏晟與三長老同時念咒試圖加強(qiáng)靈陣,不料,靈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隔,無法融入陣中,靈陣后繼無力,被尸煞打破,一時間,所有尸煞齊齊沖向謝鴻所在的位置。
青紫的尸體披頭散發(fā),面部可怖,所帶煞氣即使是沒有靈力的人也能感應(yīng)到,謝鴻嚇癱倒地大叫:“不要,不要?dú)⑽?!”兩個侍衛(wèi)立即拔劍上前保護(hù),被最前邊的尸煞一掌打的吐血,滾出幾米遠(yuǎn)。
尸煞移動太快,旁人又離得太遠(yuǎn),三長老飛速祭出七道靈箭,一次射中,卻無法使它們停下。
眼看謝鴻就要被尸煞撕裂,千鈞一發(fā)之際,白晏寒祭出七顆白棋,附于七具尸煞,白棋受靈力指引幻化出細(xì)線,織成線網(wǎng),將尸煞困于其中,線網(wǎng)看似細(xì)軟,實(shí)則堅(jiān)固如鐵,此為天青老祖的秘技“星羅棋布”,這招原是天青老祖為了懲罰重罪弟子所用,據(jù)說祭出的白子與黑子有不同的功效。
尸煞被“星羅棋布”所困,依舊奮力掙扎,這么兇猛的尸煞確實(shí)不多見,可見怨氣非常。謝鴻好幾次想要爬起來,可是腿軟無力,不能起來。
白晏寒源源不斷的將靈力輸入白棋,同時夏晟與三長老重新結(jié)起靈陣,尸煞反抗的力道讓他們感到驚訝。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人都感知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阻隔他們。
“不好,有人在操縱它們!”白晏寒道。
恐怕從最初的起尸就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如果是尸體自身的異變,那么張仵作昨晚驗(yàn)尸時怎么會沒事?不在陰森暗夜起尸,偏偏挑在青天白日,想來是有人刻意要在夏晟等人來的時候令它們起尸。
想通了這一點(diǎn),白晏寒匯聚靈力,祭出七顆黑棋,打在尸煞后頸。
與此同時,距離義莊百步外的茶社二樓天字閣中紅光一現(xiàn),飄在半空的七道符紙瞬間被燃燒殆盡,化為虛無。那招“星羅棋布”的黑子打散了“殮尸符”對尸體的控制。
符咒已毀,怕是對方已覺事情始末,再待下去也是無益,坐在蒲團(tuán)上的男子信手一揮,地上的控尸陣法立刻消失,地板焦黑起煙,隨后起身離開了天字閣。
結(jié)賬時,男子多給了一倍的房錢。茶社老板笑的合不攏嘴,心中感嘆,出手大方的客人他見過不少,但是出手大方又長的如此俊秀的客人這還是第一個,這般驚為天人的樣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