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開棺
張亮帶著白月光他們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漸漸的就來到了趙小薇家門外,這個地方他也住了六七年了,這里也是他的家。
從外面看去,房子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一樣的冬天,一樣的寒冷,一樣的孤寂。
張良緩緩?fù)O履_步,李青玉他們正圍在一起吃飯,只見牛大壯怒聲道:“太可惡了!今天進城那些官兵對我搜查了五遍,我看要不是因為我年紀(jì)大了,他們還想把我拉去充軍呢!”
“好啦好啦,你少說兩句吧,就你這樣子,人家能看的上你,算是你的福氣!”牛大壯的妻子罵道。
“最近還是少出門吧,我聽說好些地方都發(fā)生了暴亂,也幸虧我們?nèi)讼∩?,否則到我們村估計也逃不過了!”林梅說道,幾年不見,她也略帶了皺紋。
李青玉他們?nèi)齻€婦人并沒有說話,她們?nèi)齻€人如今也是孤寡,加上這些年承受的壓力,早已白發(fā)蒼蒼,步入了暮年。
壓力最大的就是何娟,丈夫死亡,女兒死亡,最小的兒子也被強行充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沒有實力去改變這一切。
張良就這樣站在門外,他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出門三四年,再次歸來時,真真正正的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老了,都老了。
張良不打算進去了,看了一眼,已將心安好。
但就在這時,李青玉心靈上似乎有什么感應(yīng)?朝著屋外看去。
張良心神一震,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但他冷靜下來后才想到,以他現(xiàn)在的身手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另外,周圍也不可能有機關(guān)報警。
除非李青玉的神識比他還要強大。
張良一動不動,果然,李青玉眼中露出疑惑,她剛剛只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本能的朝著門外看去,但除了漆黑一片外,什么都沒有。
“青玉姐,你看什么?”何娟已是一個實打?qū)嵉睦先肆?,盡管如此,她的年齡比李青玉還小的。
“沒有,只是剛剛有一種特殊的感應(yīng),好像是張良他回來了”李青玉搖了搖頭,這種感應(yīng)時常會發(fā)生。
“阿良啊,他一走已經(jīng)好幾年了啊”何娟感嘆的說道。
張良除了最開始來過幾封信外,后面再無音信,據(jù)說是加入了仙宗。
“他會回來的,這里是他的家!”李青玉肯定道。
王雨的母親手也有些顫抖了,她已經(jīng)老了,盡管她的年齡沒有超過六十,但她的心早就已經(jīng)破碎了。
張良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縱使他的心如鐵石,在這一刻也得融化。
滴答!
一滴晶瑩眼淚掉落在地面上,發(fā)出來一聲清脆。
隨后,張良腳步一轉(zhuǎn),離開了這里。
白月光緊緊的跟上,他也聽到了屋內(nèi)的對話,數(shù)個遲暮朝朝的老人,等待著子女的回歸……
張良走啊走啊,他來到了一片墳場,這里的墳頭已經(jīng)雜草重生了,但還能看清楚輪廓,還有人打掃過的痕跡。
張良擺上了一些水果,點了三種香……
張良跪了下來,這是他父親他們的墓。
張良并沒有說話,連磕了幾個頭之后,才緩緩的站了起來。也沒有去整理墳頭之草。
因為他現(xiàn)在明白了天地之理,草也是萬物生長的需要,墳頭之草為何要將它視作是雜物呢?
白月光看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跪下來,但目前來說她不用跪,只需拜一拜。
張良也沒有阻止白月光的祭拜,站在一邊慢慢的說道:“這是我父親,在我記事以后,他的身影就很少出現(xiàn)過了!”
“那個的時候他參軍入伍,有些時候一兩年都回不來一次,記得他最后一次還是為我兌換免征令呢!”張良說道。
白月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緊接著,張良又帶著他朝另外一個地方去。
這里是北山,也是趙小薇埋葬的地方,她說這里的陽光很美。
她的墳頭雖然矮小,但是光鮮亮麗,應(yīng)該是有人經(jīng)常打理。
“這就是我過了門的妻子!”張良如今都是心痛,他將墓碑上趙小薇的圖片擦亮了一點。
趙小薇的笑容,就如天籟一般,照片上的樣子只有十五六歲,青稚,青澀,童真,但卻永恒的消失了。
白玉光也征征的看著那張圖片,她是見過趙小薇的畫像的,趙小薇并不算多美,至少跟她比起來是不如的。
說白了一點,趙小薇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姑娘。
張良一生一世都認(rèn)這個妻子,因為他們是拜過堂的,都說過彼此相守一生。
張良跪了下來,從戒指中取出一瓶酒來,熟練的靠在趙小薇墳旁邊大口喝了起來。
曾經(jīng)多少個日日夜夜,張良就這樣守著他的墳前,孤獨的過著。
白月光看著張良的狀態(tài),時而冷靜,時而瘋癲,就像被心魔入侵的樣子。
“小薇,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將你找到的!”張良大口大口的灌著酒,可這酒卻沒辦法讓他有一絲醉意。
但這一次,張良是真的醉了,他搖晃的站起身來,朝著另一個方向趕去。
王石,他因為體內(nèi)有邪氣,本來木清提議是用火焚燒的,因此被單獨埋葬在一個地方。
他埋葬的地方是一個半荒涼的小山坡,他的墳頭談不上干凈,甚至說很低矮,但最少還是有打掃過的痕跡。
剛剛到達(dá)這里,張良就猛然停止了腳步,是的,他感應(yīng)到了異常。
圍繞他的墳周圍,十丈之內(nèi),所有的草全都枯萎,泥土都失去了生機干裂,不但如此,就連周圍的石頭都能感覺到它變成了泡沫一樣。
張良沒有貿(mào)然進入,神識探出。
“這是什么力量?”這個地方彌漫著一股張良無法理解的力量。
這股力量將周圍的一切生機都抽取了,這種抽取的方式是他目前理解不了的。
張良伸了一只手進去,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張良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傷害。
“這個地方怎么了?怎么會變成這樣?”白月光的眼力也不算差。
“這里是我兄弟王石的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異變?那座墳連神識都探不進去!”張良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也許小時候發(fā)生在這個村中的事,到現(xiàn)在都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那一把妖異的神劍,那一盞神秘的青燈。
“該不會是有妖物作亂?”白月光猜測的說道。
“應(yīng)該不是,范圍太小了!”想到這里,張良一步跨了進去。
白月光剛剛想跟隨,就被張良阻止了。
“你跟顧萱暫時別進來!”說話間,張良已經(jīng)來到了墳前,腳走在了干裂的大地,就仿佛走在一堆碎紙屑紙上。
張良摸了摸他的墳,墳上的石頭也失去了某種生機,但他的輪廓依然堅硬。
“王石,你當(dāng)初讓我把你換一個地方埋葬,今天就如愿所償吧!”張良的目光漸漸露出堅定。
說話之間,張良不再猶豫,雙手一用力,直接將這脆弱成紙一樣的墳刨開。
王石是沒有裝棺槨的,只有一塊木清給的錦布將尸首包裹。
再次打開之后,那一塊水火不侵的錦布竟然都化成了泥土。
吼!
在刨開土的一剎啦,張良似乎打破了某種平衡!一聲聽不見的咆哮聲在他靈魂中響起。
這股力量帶著至高無窮的意志,仿佛天到一般,直沖張良而來!
這一瞬間,張良的額頭,那一朵青蓮的虛影顯現(xiàn)!一瞬間波紋顯現(xiàn)。
一場看不見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但這場激斗只持續(xù)了一瞬間,就以青蓮虛影的大獲全勝而結(jié)束。
與此同時,籠罩著十丈之內(nèi)的神秘力量開始消散,張良也看清了泥土中的一樣?xùn)|西,那是一根骨頭!一根金色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