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寧在一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跑出了將軍府,筠瑤郡主的護衛(wèi)只能遠遠的吊在她身后緊追不舍。
繁華的街道上,販夫走卒,引車賣漿。
肖亦寧靈活地穿梭其中。東躲西藏下,終于順利地擺脫了追兵。
不久之后,肖亦寧閃進了一條地處偏僻的巷子。
她喘了口氣,稍作一番歇息。
環(huán)顧一圈,四下無人。
肖亦寧輕輕一躍,就翻上了某個院子的墻頭。在確定沒人之后,她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干凈整潔的院落,院子當中晾曬著一些洗凈的衣物,它的一角擺放著的花草已經(jīng)枯萎,只余下數(shù)個花盆在寒風中依舊挺立。屋子旁的角落里有一個儲水的大缸,旁邊的籠子里還養(yǎng)著幾只雞。
屋內(nèi)雖然沒有人,但廚房的門卻是虛掩著的。
看起來主人家是剛出去沒多久,很快就會回來。
趁著這家的主人此時還沒回來,肖亦寧走到晾曬衣物的架子旁,隨手拿起掛在桿子上面男主人的衣物迅速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之后,肖亦寧摸了摸一直貼身收藏,那價值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定了定心神,暗道:“還好有先見之明?!?p> 這時,院子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就停在了院門外。
眼看著這戶人家的主人就要推門而入。
肖亦寧來不及收拾現(xiàn)場,敏捷矯健地沿著來路又翻了出去。
一出到正街,肖亦寧便徑直走往城門方向,這一路上都沒再遇上那些追兵。
肖亦寧認為此時的城外比城內(nèi)安全。
就算那郡主動用了將軍府的力量,目前也只能在城內(nèi)做仔細的搜查。
等她出了城,那可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p> 反正肖亦寧是一定不會再返回將軍府。
別說司空禮文和葉幽云此時還沒回到將軍府,就算回到府里了,肖亦寧還擔心那郡主分量不比其他人低,且一意孤行地只想殺她。
那時,他們想保也保不住她,反而還把兩人拖下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畢竟這種情節(jié)電視上也有演過。
索性就跑得遠遠的,讓所有人都找不到。
保命要緊。
...
剛出了城門,肖亦寧就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個商隊正不緊不慢地走著。
這個商隊規(guī)模不大,目測有二十一二人。商隊的馬匹拖著幾車滿滿當當?shù)呢浳?,隊伍的中間還有著一輛馬車,明顯是有女眷的樣子。
商隊所有的車子上都插有所屬商號的旗子,人員隨從有規(guī)有矩,看起來頗為正規(guī)。
雖然穿越過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肖亦寧對這個世界還是知之甚少。
之前不是跟著司空禮文,就是跟著葉幽云。如今要自己一個人獨闖天下,她還是有著一點不自信。
巨云城外的天地雖大,倉促中肖亦寧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再加上不善言談,所以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了他們這一隊人的后面。
猛地一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肖亦寧跟他們是一起的。
那商隊里的人見肖亦寧只身一人,而且這路上也不止他們這一撥人,也就沒在意。
一行人徐徐離開巨云關(guān)。
...
肖亦寧跟著這個商隊走了很多天,期間一直平安無事。
他們住店肖亦寧也住進同一家店,當他們停下來休整時,肖亦寧也停了下來。
...
這一天,那商隊的領(lǐng)隊終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隊伍后面,來到肖亦寧面前,對著她認真的端詳了一陣,“鄙人姓胡,敢問閣下為何一路跟著我們?”
“誰跟著你們?”肖亦寧眉毛一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這條路又不是你們開的。既然你們能走,我又為何走不得?”
肖亦寧本來想實話實說,跟隨他們只是因為她沒有明確目的地,和感覺這樣能夠讓她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示弱,難保別人不起壞心。
胡領(lǐng)隊面色難看,質(zhì)問道:“那為何我們停你也停,我們走你也走?”
肖亦寧梗著脖子,斜眼瞟向胡領(lǐng)隊,蠻橫大聲道:“我樂意!”
故意跟人犟嘴,肖亦寧心虛得心跳加速,整張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哼!”
胡領(lǐng)隊自討沒趣,但見肖亦寧無甚威脅的樣子,袖子一拂,氣呼呼地扭頭走了。
...
行走多日,眾人感覺非常疲乏。
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提不起任何興致。
一路上,幾乎不聞人語,只有車輪“吱吱”碾過的聲音。
這一條路,胡領(lǐng)隊他們以前走過很多次了,之前的每一次都很安全。
所以,這一次商隊里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此條道路仍然是非常安全。
...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突然間,路邊的草叢中跳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劫匪,他們手里均提著一把鬼頭大刀,模樣兇狠,姿勢各異地攔在了路中央。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那幾個護衛(wèi)快速地抽出了腰間佩戴著的刀劍,隨時準備應戰(zhàn)。
胡領(lǐng)隊在心里快速計較一番,對面的攔路劫匪有六個人,自己這邊的護衛(wèi)也是六人。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沒有武力值的隨從。
這批貨物不容有失,并且自家小姐也在車上。
如果從了這些劫匪,他們再得寸進尺怎么辦?
思量一番過后,胡領(lǐng)隊走上前,嚴厲道:“恕難從命,不過我勸你們最好把路讓開,要不大家就拼個魚死網(wǎng)破,誰也別想好過!”
“呸,嚇唬誰呢?”領(lǐng)頭劫匪眼球上翻露出眼白,對胡領(lǐng)隊的話不屑一顧,氣焰囂張,“不見棺材不落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一言不合,領(lǐng)頭劫匪大刀指向商隊的方向,發(fā)動攻擊指令,“弟兄們,上?!?p> “誒?!?p> “哇...啊啊。”
劫匪怪叫著朝商隊這邊沖了過來。
“沖啊。”
“上。”
“...”
商隊的護衛(wèi)不甘示弱。
兩方人馬迅速拼殺到了一起。
刀往劍來,尤為激烈。
劫匪畢竟做的是打家劫舍勾當,他們是一群不要命的人。商隊的那些護衛(wèi)只是拿人錢財而已,比較惜命。
隱約間,商隊敗象漸露。
事已至此,唇亡齒寒,且肖亦寧一直心存的俠義之心,令她不再顧得其它。
她緊握住拳頭,飛身向前,剛猛地一拳“嘭”的一聲,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其中一個劫匪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