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一會你去找個裁縫,為鷹不泊做套衣服。記住,衣料中等就行,素色些!通知黃芪和小椿晚上來我房間開會。”
蘇木躺在床上,吃著果干,她已經(jīng)被馬車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此時此刻躺著就好!
“你不吃飯了?”
南星努力控制著怒火,這女人整天除了吃就是躺著,有的時候,還可以在床上吃飯,上輩子是豬嗎?
“吃啊,開會的時候吃,你快去吧!對了,你再去藥店買些外傷藥和包扎帶!”
蘇木又把一顆果干放嘴里,真甜,甜食治愈了她被折磨的身心!
南星狠狠的瞪了蘇木一眼,冤家,真是上輩子欠她的,她就是祖宗!
這個郡縣雖不大,因為緊挨著烏羅鎮(zhèn),到是十分繁華。南星氣沖沖的出了客棧,但聽著熟悉的喧鬧聲,心情好了大半!以前沒進宮前,和秦府的小姐妹們時常一起到街上玩耍,可惜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本性情孤僻,很難與人相處,雖在秦家日子不長,但那是記憶里唯一溫暖的時光。秦家是高門權貴,對待奴仆卻是極好的,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在那里每個人都很開心,很快樂,沒成想一夜之間,全都變了樣。兩年了,終于可以逃離那個噩夢連連的地方了,希望一切都可以好起來。夫人,我會保護好小姐的,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成功逃離這一切。南星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真刺眼,但她喜歡這種感覺,畢竟誰也不愿意躲在黑暗里生活!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淹沒了南星身影,一切又恢復了原樣,這世間有些事有些人就彷如逛集市一樣,看似一個人一件事起不了多大波瀾。卻在無形中影響著周圍的人和事,就好比蝴蝶效應,原有的秩序一旦發(fā)生改變,結局走向何方,誰也預想不到。
“同志們,我先隆重介紹一下我們的新伙伴,鷹不泊,原職業(yè)大俠,現(xiàn)職業(yè)蘇木保鏢,大家鼓掌歡迎!”
蘇木率先鼓起掌來,但一看其他幾人神色各異,都沒反應!
“咳咳,我知道,先前呢,大家有些小誤會,但現(xiàn)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團結!”蘇木笑著說道。
但還是冷場,這些人是不知道給她點面子嗎,再怎么說她也是一個團隊長啊!
蘇木耐著性子,好言相勸道:“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正因為不了解才會有誤會,現(xiàn)在大家把話說開了,誤會解釋清楚了,接下來的路是需要大家一起走的!再說了,鷹不泊的武功是有目共睹的,多一個保鏢,對于我們而言不是好事嗎?”
還是一片沉寂,鷹不泊在一旁倒是很有興致,這蘇木看似這些人的領頭,卻沒有任何威信,但關鍵時刻大家卻又很聽她的話,這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呢?
“既然大家都不表態(tài),那我來總結一下,今日過后,往事不再提,只看現(xiàn)在,只看未來,大家禍福相依!這事呢就這么決定了,下面來討論一下,明日到達烏羅鎮(zhèn)的相關事宜,大家有何想法,踴躍發(fā)言!”
蘇木看著他們壓根沒有和鷹不泊和平共處的意思,便獨裁了,反正他們也不敢有意見,畢竟實力懸殊太大!
“我們要怎么留在烏羅鎮(zhèn)?”
沒想到第一個發(fā)言的竟是鷹不泊,蘇木原以為他是個悶葫蘆,沒想到還知道響應她了,不錯,果然是撿了個好保鏢。小樣,以后還治不了你們幾個,蘇木炫耀似的看了那三人一眼,三人互看一眼的嘆息著,悲慘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呢現(xiàn)在的身份是城主的侄女,也就是城主親妹妹的女兒!”
蘇木解釋道。
那如此一來蘇木不就是烏羅鎮(zhèn)的人了嗎,鷹不泊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她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可以編出這樣的身份,順理成章地進入烏羅鎮(zhèn)?她們到底又為何非得進入烏羅鎮(zhèn)避難?
“那我們呢?”
鷹不泊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商討的問題,首先南星的身份呢不變,貼身婢女,其次呢就是臭小子,是我的兒子。最后呢就是小椿和鷹不泊,你們覺得誰扮演我夫君比較合適?”
蘇木心中有些難抉擇,本來吧覺得鷹不泊合適,可是此人有些木訥,怕他演砸??墒切〈话桑粡埻尥弈?,看著也就十六七,說他的兒子有黃芪那么大,誰信呢?
“我覺得鷹不泊吧,好歹你是富商之女,大戶人家的女婿標準,他挺符合的!”
南星率先發(fā)言道,自家小姐,好歹也得附和一下,不能讓她太沒面子!
“我也覺得冰塊扮演我爹,比較有說服力!”
黃芪瞅了一眼鷹不泊,身形高大,臉吧還算湊合,算不是俊美公子,但也符合正派人士。小椿雖然身手不錯,但太過稚嫩,氣場太弱,壓不住場面。他不喜歡鷹不泊,但正事面前還是要認真對待!
“鷹不泊,你有啥想法?”
蘇木心中有了打算,但得先和鷹不泊溝通好才行,要是演砸了,不但他們有危險,還會連累城主!
“我,配合你!”
鷹不泊微微低了低頭,臉有些發(fā)熱,今日在城門口的那一幕浮上心頭。要扮演夫妻,少不了肢體接觸,他還是有些猶豫,但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地方法,只能硬著頭皮接下。
“小椿呢?”
蘇木看了一眼不爽的小椿,問道。
“我沒意見!”
他哪敢有意見呢,不過只敢心里說說。小椿瞪著鷹不泊,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甚是惱火,此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給蘇木小姐做夫婿,他也夠格,心中默默心疼一下殿下,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就這么決定了,我蘇木,兌國帝都平江城的富商,名下產業(yè)眾多,爹娘因病去世,我傷心過度,大病一場。夫君布泊變賣家產,準備帶著妻兒離開傷心地。整理母親遺物時,偶然發(fā)現(xiàn)母親身世,便聯(lián)系姨娘,前來探望?!?p> 眾人紛紛贊同的點點頭,蘇木接著說道:“鷹不泊的名字呢就去掉姓,改為布泊,對了,還沒為你介紹我們的兒子呢,布言,還不拜見爹爹!”
蘇木看著黃芪氣呼呼的小臉,就開心!
“我不要叫這個名字!”
黃芪真的是被蘇木吃得死死的,毫無反擊之力,黃芪啊黃芪,你可是兌國的神童,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黃芪心中自嘲著。
“布言,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既提醒你不要亂說話,叫你名字的時候,也可提醒他們不要亂說話,一舉兩得,多好!”
蘇木手舞足蹈的解釋道。
黃芪真的要被蘇木氣死了,算了,放棄掙扎吧,誰讓人家的靠山都很厲害,黃芪狠狠的瞪了鷹不泊一眼,認命的吃著蘇木的果干。天元人不怎么樣,送的果干還是挺好吃的。
鷹不泊被瞪得一臉莫名其妙,這黃芪看似像個五六歲孩童,心智卻仿如成人一般。他之前叫蘇木姐姐,但兩人沒有絲毫相似之處,看來這幾個人,人人都有秘密。
“這事呢就這么定了,大家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定要齊心協(xié)力,留在烏羅鎮(zhèn)!”
蘇木說得自己都有些熱血沸騰,明日好戲即將開鑼,新的生活也將開始,想想都興奮!
看著一臉詭異笑的蘇木,眾人嚇得紛紛離開她的房間,鷹不泊反應慢了半拍,被蘇木抓了個正著。
“去哪呢?演戲演全套,今夜你睡這!”
“你確定?”
鷹不泊眉角抽搐,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想什么呢,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蘇木拿起一個枕頭,丟向鷹不泊,看著人模狗樣兒,怎么想法那么齷齪。還有他那一臉委屈樣,是她配不上他嗎,氣死了?
鷹不泊恍然大悟的拿著枕頭,放在桌上,從柜子里拿出被子,鋪在地上。
這一夜,床上那位睡得可香了,鷹不泊卻失眠了。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懂蘇木為何如此信任他,居然可以睡得安然,也不懂自己為何會相信蘇木,跟隨他們前去烏羅鎮(zhèn)。今天看到馬車里探出頭的蘇木,自己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上了馬車,難道這就是師傅說的緣分嗎?
“小姐,公子已經(jīng)告知城主你進城的時間,他們會在城門口迎接你。公子還說,這是一個考驗,小姐務必要過關!”
小椿低聲對蘇木說道。
“你家公子還真是神通?。 ?p> 蘇木看著小椿漸變的臉色,心中有了答案,雖然天元是好意,但事事受人監(jiān)控,心中還是有些舒服。
“要到了嗎?”
蘇木暫且放小椿一馬,也是給他小椿一些警告,不要事事監(jiān)控。
“還有一兩里地就到了!”
小椿明白蘇木的意思,日后還是掌握些分寸,這份差事怎么那么難呢,兩面為難!
“你們都看看,這是城主木樨的畫像,記住,我娘與木樨有八分相似,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兩人的眼睛,木樨的眼尾微微上揚?!?p> 蘇木將手中的小像遞給南星,當看到小像的那一瞬間,南星愣住了。夫人,南星看了一眼蘇木,沒有任何異樣,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南星搖了搖頭。夫人很少出門,因此除了府里的人很少有人見過她,也從未聽府里的人提過夫人的娘家,難道真的是?蘇木之前說有些事記不得了,她連夫人也記不得了嗎,見到這木樨,她會不會想起什么嗎?
“南星,你在想什么呢?”
看著發(fā)愣的南星,蘇木又看了一眼小像,并沒有任何印象,難道南星認識這木樨?
“沒事,只是有些想念夫人!”
南星忍了忍眼眶中的淚,將小像遞給黃芪!
蘇木又看了一樣小像,夫人,難道秦艽的母親真是木樨的妹妹,要不然怎會輕易答應他們去烏羅鎮(zhèn)?烏羅鎮(zhèn)雖說是城主自治,卻有十大長老,需要半數(shù)以上同意,且有烏羅鎮(zhèn)血脈才能留在主城。即使天元與木樨關系匪淺,可以讓半數(shù)長老同意,也不可能假造烏羅鎮(zhèn)血脈?看來天元有事瞞著她,所有的事仿佛都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而天元一定知道其中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