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惹禍了!鷹不泊用眼神示意蘇木,他和木通去前面的酒樓,才坐定,就聽見一聲短哨。同樣的聲音他在那日上馬車后也聽過,應(yīng)該是小椿,但他也在蘇木身上看見過一個哨。那一聲明顯是不懂的此哨的人吹的,那就有可能是蘇木。他便立刻趕往這邊,就看到真是蘇木又惹事了!
你怎么來了?蘇木用眼神問道,他和木通在一起,那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編的故事版本是鷹不泊不會武,一旦在這動手這可是會露餡的!
還沒等他回答,白果便下令打手們動手了,蘇木真是恨死自己了,干嘛學(xué)人家打抱不平呢,自己明明是個弱女子!
說時遲那時快,蘇木看到一個身影飛了過來,那討人厭的身影讓她長舒一口氣,小椿,從沒覺得他如此帥過!
當(dāng)小椿成功的把一個打手丟出去后,來到蘇木身邊,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下次,你要是再晚點來,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蘇木沒好氣地說道。
“小姐,說吧,怎么修理他們?”
“讓他們在床上躺一個月就行!”
“得嘞,包你滿意!”
小椿捏了捏拳頭,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這些日子被鷹不泊壓得快抑郁了,好不容易能得個表現(xiàn)機會,怎能讓小姐失望呢?
白果看著這三人,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可是反悔來不及了!
木通本想出手,但看到小椿那么好的身手,便在一旁看熱鬧。他現(xiàn)在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應(yīng)對那些家族和長老吧,這些個小子也該有人修理修理了,不錯,蘇木一來就給姑媽送了如此大禮!
“小椿,別打臉!”
白果脾氣是臭點,但臉蛋不錯,她可是憐香惜玉之人!蘇木這句話讓鷹不泊又仔細看了看那白果,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秀氣,原來蘇木傾心于這樣的男子。
圍觀的人一陣哄笑,這幾個小霸王終于有人收拾了,真是痛快!
白果絕望的躺在地上,自己怎么就栽了了,而且是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
“小哥,你真不考慮考慮做我的侍寵?”
白果疼得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她。蘇木乘機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手感真好。白果想死的心都有了,怎會有比自己還無賴的人啊,還是個女人!
“那真是可惜啊,以后記著好好做人,不能恃強凌弱,懂嗎?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蘇木小聲說道。
“我們走!”
圍觀群眾紛紛鼓掌,蘇木本還有些小得意,但看著遠處微笑著的木通,才想起自己貌似闖禍了!
城主府里,議事堂里此刻氣氛很沉悶,各家主長老臉色都不是很好。木樨如坐針氈,這丫頭才來一天,雞飛狗跳,往后啊她這城主的日子不好過啊。
“各位,今日之事,我也有所耳聞!欺行霸市、民心渙散,現(xiàn)在的烏羅鎮(zhèn)是大家想看見的嗎?”
大長老燭照此言一出,眾人臉都綠了,他們本想利用這事驅(qū)逐蘇木一行人。可沒成想大長老居然把這些公子哥平常的言行拿到臺面上說,這些少爺們本就是各家心尖上的肉,恃寵而驕,很難管教。
“蘇木今日之過錯,是我這個姨娘沒有管教好,日后我定會嚴加管教!木樨在這里向各位賠罪了!”
時機到了,木樨這一道歉給足了各家面子,本就是各大五十大板的事情,如果再行追究,將會變成他們管教不嚴同罪,那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城主言重了,這些烏羅鎮(zhèn)少爺們也該管教管教了,蘇木小姐給大家提了個醒,為此我們應(yīng)該多謝蘇木小姐才對!”
眾人紛紛看向三長老青龍,這個墻頭草居然開始拉攏蘇木了,難道是他知道了什么?看來以后各家得謹慎行事了,這蘇木來到烏羅鎮(zhèn)目的絕不簡單!
“青龍長老所言甚是,白果太過胡作非為了些,是我這二叔疏于管教了!”
四大家族之首白家家主白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此事他們家白果最是丟臉,被女人調(diào)戲,日后還怎么立足烏羅鎮(zhèn)!母親處處護著這小子,才導(dǎo)致他如此任意妄為。
“白家主,是蘇木言行有失,傷了白果,她應(yīng)該到您府上給白果賠罪!”
木樨忍住笑意,白家的白老夫人,在烏羅鎮(zhèn)勢力龐大,各長老家主都要敬她三分。蘇木此舉可謂是讓她家顏面盡失,日后那白小少爺怕是要躲很久了!
“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希望各家為烏羅鎮(zhèn)的未來多些思量,各國形勢瞬息萬變,已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了!”
大長老燭照環(huán)視一周,眾人神色各異,話丑理正,警醒人心!
城主府書房里蘇木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木樨的表情,虐人一時爽,現(xiàn)在猶如火上燒!
“姑母,此事也不能全怪小妹,再說今日也是白果的人先動的手!”
蘇木感激的看了木通一眼,小天使,謝謝你啊!
“蘇木啊,你可是有夫君的人,在大街上調(diào)戲男子,這像話嗎?”
木樨今日聽到消息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以為是白果調(diào)戲蘇木。她實在沒想到柔弱的蘇木居然可以做出這等事來,太匪夷所思了!
蘇木瞪大眼睛,原來沒怪她打人,而是這件事??!不過這行為的確有些出格,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姨母,蘇木當(dāng)時孤身一人,才出此下策,望姨母諒解!”
木樨沒想到鷹不泊居然沒在意,對這個男人又多了一些好感,妹妹選人的眼光還是很好的,為蘇木選了位好夫婿!
“蘇木,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要謹言慎行,知道了嗎?”
“是!”
“還有,兩日后,你的身份定了后,去白家給那個小子賠禮道歉!”
“是!”
蘇木一臉乖巧,低著頭。
“你們先去休息吧,蘇木,你留下!”
蘇木看了一眼鷹不泊,但沒得到回應(yīng),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這還是第一次和木樨單獨相處,這不演戲了,反而有些尷尬!
“你也別演了,現(xiàn)在四下沒人?!碧K木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木樨接著說道:“有些事情也許你已經(jīng)猜到了?!?p> 既然木樨已經(jīng)挑明了真相,蘇木也不客氣了,就近找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說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姨娘,你還真放心天元這個外人?”
木樨輕聲笑了笑,這個蘇木比她想象的要有意思,也就近找了個椅子學(xué)著蘇木的樣子坐了下來。說道:“天元這只狐貍雖然狡詐,但是他是唯一希望保持現(xiàn)有平衡的人,可以信他!”
“他手中無權(quán),奪嫡之爭可不是兒戲,可謂自身難保!把希望放他身上,太冒險了吧!”
“你來了???”
“你是打算拿我擋箭牌?”
“擋箭牌?這個說法有趣,不過更加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是繼承人!”
“沒興趣,你不是有木通嗎?”
“木通雖是最好的人選,但你更好!”
“因為我身邊有天元和黃芪?”
“是!”
“說實話,我不喜歡戰(zhàn)爭,我會幫你,但繼承人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好!”
蘇木沒想到木樨那么爽快,那狐貍般的笑容,讓蘇木立刻發(fā)覺上當(dāng)了。
木樨看著蘇木一臉懊惱,心中很歡樂,這個小狐貍,以后的日子不再似從前那般枯燥了!
蘇木獨自一人在院中徘徊,最近發(fā)生的事讓她心中有些許不安,原以為遠遁江湖之后,可以安穩(wěn)度日。可是事情已經(jīng)偏離軌道了,甚至已經(jīng)脫離了她的掌控,秦艽的身份太過神秘,但蘇木這兩個字真的只是巧合嗎?一切的一切越想越覺得可怕,仿如一個黑洞,看得見卻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月亮有這么好看嗎?”
蘇木身子一震,慢慢回頭一看,是鷹不泊,輕輕拍了拍胸口,真是人嚇人嚇?biāo)廊税?!一想起剛才他居然不搭理她,就生氣,于是?zé)問道:“怎么,來看我笑話?”
“城主留你,定然是為了兩日后的事,我怎能打擾!”
鷹不泊無奈地說道。
“你怎知她不是責(zé)罰我?”
蘇木問道。
“城主并不是真心責(zé)罵你,不過是做戲罷了!”
鷹不泊認真的回答道!
蘇木自從進城后就發(fā)現(xiàn)這鷹不泊不似武林中人那般粗曠,還是有些書生氣質(zhì)的,有時他識人辯事很是細心。
“你對這地還滿意嗎?”
“滿意!”
鷹不泊點了點頭!
“滿意就好!”
蘇木抬頭看著月亮出神,這世間哪有真正的凈土啊,都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
鷹不泊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傷感的蘇木,平時她總把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的,看似很開心,眼睛卻很少有笑意。她不會武功,卻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有時看似魯莽,卻暗藏諸多小心思。他看不懂哪一個是真正的她,那天,在馬車上,即使沒有脅迫,她也會救自己的。他本打算他們安頓好就離開,現(xiàn)在自己卻有些放不下這個愛闖禍的人,好比剛才他一直都在這等她。
自她從城主那出來后,便一臉心神不寧的樣子,看著月亮連連搖頭,鷹不泊心生疑惑,便脫口而出:“你有心事?”
蘇木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有些感慨,世間紛紛擾擾太多,哪有什么真正的凈土!如果說日后我們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自保,你信嗎?”
鷹不泊有些理解這種感受,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都是俗人,怎會不被俗事侵擾。
不待他開口,蘇木又說道:“人生來便有七情六欲,誰也不能免俗,上至皇權(quán)之爭,下到江湖瑣事,不都是人的欲望得不到滿足而引發(fā)的嗎?那些故事里,神仙妖魔都想做人,嘗嘗人的滋味,可我卻不想為人,我厭倦這無盡的爭斗,無聊度日總比度日如年強!”
鷹不泊抬起手想安慰安慰蘇木,但礙于男女有別,還是收回了手,輕聲說道:“我陪你!”
蘇木原以為鷹不泊開玩笑,但看著他那認真的眼神,心中還是有些動容。他這句話無論寓意為何,都在這涼涼的夜,給了她一絲溫暖。鷹不泊與她萍水相逢,但她總是莫明的信任他,他們之間的默契不知何時起變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