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去蓮園的事已經(jīng)傳遍全城,木樨都快把手中的的杯子捏碎,為平息風波,只能罰蘇木去跪宗廟。
宗廟已經(jīng)成為蘇木的第二個家了,輕車熟路的跪坐在墊子上,反正呢,跪幾天就能回去,也不用操心店里的生意,何樂不為呢?
南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蘇木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道:“要問什么直接問啊?”
南星真的覺得自己有些說不出口,自己做她家仆人,有些不僅要給她打掩護,還得來宗廟一起受罰,太憋屈了!
“你為何那么喜歡煙花之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南星有些不懂單純就這個理由的話,為何要去煙花之地呢,那些名門公子也不差??!
“就這個理由?”
“那還能為什么?”蘇木翻了個白眼,這些古人真是沒有一點娛樂精神。有小倌的存在,為什么只能男人去,女人就不能去?
這個南星什么都好,就是不開竅,蘇木眼珠一轉(zhuǎn),得先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才行。連她都搞不定,如何轉(zhuǎn)變其他人的態(tài)度呢!
“南星,你喜歡花嗎?”
南星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喜歡花呢?”
“好看,香!”
“那為什么既好看又香的男人你不喜歡了呢?”
“喜歡?。 ?p> “那喜歡為什么不去看看呢?”
“這不一樣??!”
“這有何不同呢,同樣是好看又香,你把他們當花一樣看待,是不是就沒那么多邪惡的想法了呢?”
“是!”
“你知道如何養(yǎng)護花嗎?”
南星懵懵的搖搖頭!
“花朵的美麗僅限于枝頭,離了枝頭的花兒就容易枯萎。那些小倌就好比離了枝頭的花,不去時常照料就會枯萎,你覺得他們可不可憐?”
南星有些紅了眼眶,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嘛,很可憐!但世俗偏見,還有那些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讓這些小倌更加可憐!這個時候,就需要我這樣愛美之心的人出現(xiàn),去呵護那些花兒!我知道雖然世俗不理解我,但沒關(guān)系我一定要努力不讓那些可憐的花兒枯萎!”
看著快哭了的南星,蘇木在心中暗暗慶賀,收回一名信徒!
角落里,不放心折回的鷹不泊,無奈的搖搖頭,蘇木要是把這心思放在生意上,要不了多久,烏羅鎮(zhèn)首富就是她了!日后啊,他這個懼內(nèi)的名號怕是洗不掉了,師傅他老人家要是見到如此窩囊的自己,定會將他逐出師門的!
鷹不泊的擔心很快就成為了現(xiàn)實,蘇木自從跪了祠堂,更加放飛自我,明目張膽的進入蓮園。這些日子來云之驛的客人們,看鷹不泊的眼神都有了些許同情。
“義父當年到烏羅,是帶著任務來的,化名蘇巖,做的是布匹生意。他帶來的刺繡很快風靡烏羅鎮(zhèn),蘇巖也成為了烏羅鎮(zhèn)大街小巷議論的名人,他住的蓮園也成為了烏羅鎮(zhèn)最熱鬧的地方。烏羅本是蠻荒之地,經(jīng)過后天改造,才有了現(xiàn)在的郁郁蔥蔥。像兌國的蓮花在這便是稀有玩意,義父帶來的種子當時只出了一株,便已轟動烏羅!”
木蓮隨手摘了一朵蓮花,輕輕地聞了聞,只有在蓮花塘,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真是妖孽啊,他的舉手抬足間,便能攝人心魂。蘇木這些日子見慣了蓮園里的小哥們,也不如初見那般眼呆,但還是有些恍神。
“那現(xiàn)在為何會有這樣大片蓮園?”
蘇木心中很疑惑,秦艽與木蓮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呢,這樣的才色無雙的男子放在身邊,心中真會不有所動?
“這些是我后來重新配種種的,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這一大片的荷塘,真所謂是烏羅鎮(zhèn)一景,可是這片蓮園和當初的舊事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木蓮沒有理會蘇木,起身看著遠方,思緒也回到那些舊時光!
那時,木樨剛坐穩(wěn)城主的位子,政事繁忙,沒有時間陪伴年幼的木藍。木夫人在生木蘭時難產(chǎn),產(chǎn)后身體虛弱,兩年后便香消玉殞了。木樨與木藍自小相伴相隨,從來沒有過那么長時間的分離,雖知道姐姐是為了烏羅鎮(zhèn),但心中還是有些不爽快。便偷溜出了城主府,小時候經(jīng)常出門玩耍,但自從老城主出事后,整個城主府猶如烏云密布,不再有歡聲笑語。
太久沒出門的木藍也不知往哪走,順著人流走到了蓮園。恰逢那日蓮園對外開放,半個烏羅鎮(zhèn)都來一睹這蓮花的風采,木藍也只能遠遠地看了一眼??删褪沁@一眼,就難以忘懷,無奈蓮園只是偶爾開放,難得一見。花期就要到了,姐姐政事繁忙,不好打擾,本就體弱的木藍急火攻心病倒了。
木樨問清緣由,本想著給這蓮園下拜帖,可惜蓮園的拜帖已經(jīng)排到花期后。這些拜帖不乏一些長老家族,自己在烏羅鎮(zhèn)根基尚且不穩(wěn),不能輕易用身份去壓人。木樨本就愧疚這些日子不能陪伴妹妹,無奈之下,便出了下策,夜探蓮園。
蓮園為了不引人矚目,守衛(wèi)并不多,就在木樨快要采摘得手時,秦凌游出手了。兩人纏斗一番,不分上下,木樨一身夜衣并沒有表露身份。秦凌游在纏斗中,揭開了木樨的面紗,月光下,那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的樣子從此印在了秦凌游心上。結(jié)果便是鮮花贈美人,可惜落花有心,流水無意,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木藍得了花,心情自是好了,又恢復了往日神采,木樨見她如此,便也放心了,又開始專注于政事。秦凌游自那日后,多方打聽,才知道她是新任城主。
秦凌游千方百計把生意打入了城主府,打點上下,時常出入城主府。木樨忙于政事,秦凌游很難見到,便想發(fā)接近了木藍。日久生情,木藍被秦凌游的才氣所傾倒,但不知他早已傾心自己的姐姐。
兌國王帝病危,秦凌游被召回兌國,臨走之前修書木樨,想表明心意。可惜送信的人陰差陽錯把信給了木藍,明白一切的木藍,因為愛情起了私心,并沒有把信給木樨,而是收拾行裝,暗中跟隨秦凌游到了兌國。
隨著新皇登基,秦凌游去過烏羅鎮(zhèn)的事也隨著塵封,先皇密詔他是輔政大臣,仕途平坦,新皇器重。但心中始終念念不忘木樨的身影,一夜醉酒后,將木藍當成木樨,鑄成大錯。他娶了木藍,為她編造了新的身份,將烏羅鎮(zhèn)發(fā)生的一切掩蓋。
蘇木聽完這個故事,內(nèi)心還是有些疑惑,但又說不出來哪不對勁,暫且就這么相信這是事實吧!
這些日子,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相處,除了危險還是危險。他叫木蓮,是秦凌游的義子,也是秦凌游最信任的人。他的手里有一個情報網(wǎng),這些年蟄伏在烏羅鎮(zhèn),休養(yǎng)生息,伺機報仇。
雖然蓮這幾年創(chuàng)辦的這些情報網(wǎng)對自己十分有利,但蘇木卻有些隱隱不安。她的名義母親木藍,她身上有太多謎團,真是為了愛情離開烏羅的嗎?
她初到烏羅鎮(zhèn)時,木樨拉著她說了許多木藍的過往,言語間,她感覺到是木樨崇拜木藍。木藍天生聰慧,但體弱不適習武,她便每日去藏書閣看書,這世間的書,她都看遍了。對于治理烏羅鎮(zhèn)也有自己的見解,她也是老城主和木樨心中城主的不二人選。木藍自己也有諸多理政想法,怎會輕易離去呢?
但她很清楚木蓮是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她的,還是先問些有用的信息吧!
“我在兌國皇宮受了傷,有些事記不清了,那當年我爹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蘇木自然的問出這些話,她暗暗觀察木蓮的表情,并沒有疑惑,這是說得通還是說木蓮壓根就知道她是誰?
“先皇留有遺詔,繼位的是黃芪!”
“那為何我爹又和三皇子扯上關(guān)系呢?”
“義父和先皇沒想到的是望月砂早已掌控了軍中大權(quán),先皇的飲食中,一直被下了慢性毒藥。先皇薨逝突然,義父手中沒有能與望月砂抗衡的能力,便命我?guī)ьI人秘密回到烏羅鎮(zhèn)安置,等待時機成熟,他便上書辭官歸隱,帶著你們回烏羅鎮(zhèn)。我才到烏羅鎮(zhèn),便收到密報,秦艽被封為皇后?!?p>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帶我一起走呢?”
“義父知道望月砂不會輕易放過秦家,大隊人馬離開必然會打草驚蛇,他本打算先保存實力,再另行籌劃??上覀兊某冯x,正中望月砂下懷,城外有大批的殺手等著我們,城內(nèi)是天羅地網(wǎng)等著義父?!?p> “那后來你就沒有回去救他們?”
“我本打算回去,可是義父來信,不準我去,讓我在這等待,但我不知道等待什么,直到你來了,我方才明白義父的用意!”
“那我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現(xiàn)在不是秦艽!”
“什么意思?”
“因為我不敢確定,義父生前未曾提起此事。你與她有不同之處,也有相似之處,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蘇木話趕話的說了出來,自己都有些詫異,木蓮的回答真真假假,她無法判斷,唯一能斷定的是木蓮知道這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