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賽因,你這樣做會嚇到它們的,哈哈哈哈......”年青的狼人歡快地笑著,“狗頭人一直是狼族的附庸,雖然一無是處,只會挖石頭。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不能對它們太刻薄了......”
“當(dāng)不成戰(zhàn)士的狼族附庸,永遠都是垃圾?!焙钯愐虿恍嫉負u頭,望著前方,“威廉,你要記住,三嶺之地很大,但也很小,容不得其他種族在我們狼族面前猖狂!”
“只有更多的勇者和戰(zhàn)士,我們才能牢牢掌控三嶺之地,才能永久獲得甜水綠洲的補養(yǎng)!男爵的旗幟之下,我們剃刀嶺必將一統(tǒng)三嶺!”
威廉突然就有些沉默,并沒有接過這個話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威廉?!焙钯愐蚰樕畛恋卣f道,“你雖然是私生子,但別忘了,你也是男爵的骨血。你的幾個兄弟姐妹之中,我最看好的,始終是你一個!不要再寄望什么同盟,三嶺之地只能有一個狼族!”
“等打贏這場綠洲之戰(zhàn),再說吧。男爵并沒有任何表露,關(guān)于繼承人的說法。我知道他在觀察我們這些子女,但是方式過于殘酷。”
威廉淡淡的說著,輕磕腳蹬,向前奔馳而去。
“不噬血,怎么能稱狼族?”侯賽因低聲自語,磕動腳蹬追上前面的騎士,舉手大喝一聲:
“全速前進!落日前趕到月溪礦區(qū)!”
“是!”
所有狼人騎士都暴發(fā)出大吼,然后就是山崩海嘯般的狂奔嘶喝。滾滾煙塵,仿佛長龍一樣,筆直向著月溪礦洞的方向,奔涌而下。
天空中,黑羽鷹隼已經(jīng)轉(zhuǎn)頭,迅速消失在遠方。
原來的月溪礦區(qū),現(xiàn)在的西京城,高聳城墻,漸漸顯現(xiàn)在黑羽鷹隼的眼中。它發(fā)出一聲低嘯,然后收翼掠下,向著城頭飛去。
撲哧哧,黑羽鷹隼降落在城墻上。
青雉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撫著黑羽鷹隼的羽毛,片刻后回過頭,對身邊的李墨說道:“殿下,狼人軍隊已經(jīng)來了!”
...............
天空中的陽光越發(fā)暗淡,夕霞堆積,天色灰沉。
滾滾煙塵仿佛潮浪一樣,在遠端飛揚升騰,白骨男爵的大旗已經(jīng)隱約可見。大量蜥蜴座騎仿佛狂躁般奔馳而來,地面上響起隆隆震動。
侯賽因和威廉隨在貨運車后,眺望著遠端。
“嗯?”侯賽因突然舉起手。
所有狼人騎兵全都令行禁止,緩緩?fù)O卤捡Y步伐。
“怎么會有城墻?”
侯賽因極目遙望的范圍里,聳立著一圈鐵關(guān)般的城墻。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fā)出從未有過的莊嚴光輝,就仿佛一座沉睡的巨獸,橫臥在褐紅色大地的盡頭。
“不可能!”
“這個地區(qū)從來沒有城墻!”
有些狼人騎士頭領(lǐng)們,都是不可置信地嚷起來。
“難道月溪礦區(qū)被哨兵嶺突襲占據(jù)了?”威廉深深皺眉,但隨即搖頭,“不可能,哨兵嶺和剃刀嶺之間,不可能為了月溪礦區(qū)發(fā)生劇烈沖突!”
“即使真的被哨兵嶺占了,也絕不可能建起城墻!”侯賽因陰沉著臉,緩緩說道,“我不是第一次和那些聯(lián)邦人打交道,如果要建立這座雄城鐵關(guān),沒有一年半載絕不可能!”
“可為什么會有......”另一個狼人頭領(lǐng)忍不住問。
侯賽因舉手打斷它的話,怒喝道:“沒有為什么!即使是城墻,難道能夠阻擋狼族的噬血勇士嗎?”
“不能!”所有狼人騎兵發(fā)出同樣的怒吼。
“沒有任何城墻,能夠阻擋狼族勇士的尖爪獠牙!我們戰(zhàn)無不勝,我們勢不可擋!勇士們,沖鋒!向前!讓我們奪下此城,血染此城!”
“沖鋒!向前!奪城?。 ?p> 所有狼人騎兵已經(jīng)眼睛充血,帶著狂躁地沖動,沸騰著殘忍的殺氣,紛紛振臂高吼。
然后,滾滾狼煙,仿佛一道洪流,急速向城墻涌去。
威廉看著所有狼人騎兵們奔涌如潮,看著即使是貨運馬車也群情激昂地奔馳沖鋒,忍不住嘆息道:
“侯賽因,你真是天生的將領(lǐng)!”
“再勇猛的將士,也需要勝利的洗禮,否則毫無意義。”侯賽因面無表情的說著,猛地磕動腳蹬,“威廉,證明你的時刻到了,隨我沖鋒!”
兩頭裝甲蜥蜴,仿佛瘋狂一樣,在侯賽因和威廉的驅(qū)使下,掀起沙塵四濺,飛奔向那座橫亙在前的城墻。
半個時辰之后,侯賽因和威廉已經(jīng)接近城墻。
所有狼人騎兵們,在距離三百米的范圍外,開始列好陣形,然后以噬血的兇殘眼神,凝視著眼前的高聳城墻。
“投石機?人類?蛇?”侯賽因驅(qū)動裝甲蜥蜴,緩緩來到最前端,望著城墻四周,臉色越發(fā)的陰森。
此刻在他的眼前,不僅是高達七米多的巖石城墻,圈成巨大的范圍。還有十米多高的壘石箭塔,上面盤踞著猙獰吐信的粗壯蟒蛇。
城墻上正對狼人騎兵的方向,已經(jīng)站滿了穿戴普通鏈甲的狗頭人。它們手邊,是簡易絞盤制作的投石機,依次排開在城頭。
所有人簇擁的中心,是一個面貌帶著斯文俊秀的年青人類。穿著普通的袍子,冷靜地高居城頭,同樣凝視而來。
“狗腿子們真的叛變了,投降了聯(lián)邦人?!焙钯愐虻驼Z,面無表情,每說一個字都是冰寒徹骨。
“它們早有準備,看來是預(yù)謀已久的背叛?!蓖e目觀望,同樣冷冰冰地說道。
“那就讓它們知道,誰才是主人!血與死,才能證明!”侯賽因冷冷說道,然后轉(zhuǎn)頭大吼,“斑巴!”
“在!”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普通狼人騎兵中,一個臉上滿是疤痕的頭領(lǐng)驅(qū)動蜥蜴過來,沉聲道:“將軍,請下令吧!”
“你覺得這個城墻高嗎?”
“不高,將軍!”
“你拿得下嗎?”
“我的勇士們將踏平此城,將軍!”
“給你二十分鐘,上墻,奪城,血洗那些狗腿子!”
“遵命!”
斑巴一聲暴喝,然后勒動韁繩,對身后的普通狼人騎兵們吼道:
“勇士們,我們只有十分鐘。上墻,奪城!”
“奪城??!奪城!!”所有狼人騎兵發(fā)出震天的怒吼。
“前進!”
斑巴振臂暴吼,然后猛磕腳蹬,如同離弦之箭,掀起沙土四射,向遠端的城墻沖去。
所有普通狼人騎兵們,嗷嗷嗷的嚎叫著,瘋涌在斑巴身后,急速向城墻狂奔而去。
八十頭蜥蜴以及八十個狼人騎兵,勢不可擋地接近城墻。
而在城墻上的狗頭人們,已經(jīng)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在它們的眼中,城下的那些狼人們,就像噬血的惡魔,挾帶著腥風(fēng)血雨狂卷而來。
內(nèi)瑟斯的心砰砰砰亂跳,口干舌燥,它望著洪流一樣涌來的狼人騎兵,第一次覺得,這座城墻似乎并不太高,也許擋不住狼人的拼命攻擊。
那些噬血惡魔般的狼人,只需一個躍身,就能攀爬而上。而后果,則是屠刀下狗頭人的哀號。
每個城頭上的人,都幾乎能聞到狼人騎兵身上的氣味,那些鋸齒尖牙大嘴宛若近在眼前,甚至蜥蜴座騎噴濺的熱氣都在眼前,是那么清晰,令人膽顫心驚。
“領(lǐng)主大人在我身邊,領(lǐng)主大人會保護我們......”內(nèi)瑟斯心中反復(fù)祈禱著,它甚至忘記了神靈,而是期待地看著身邊的李墨。
此時此刻,冷靜如常的李墨,第一次舉起手臂。
然后,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