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正陽街。
清幽的月光灑遍空蕩蕩的全城。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夫敲著鑼,喊著口號,路過慶春酒樓。
慶春酒樓房頂,
林晨悄悄地揭開數(shù)片琉璃瓦,眼睛朝里面左看右看。
“怎么樣?”路薇蹲在一旁,問道。
“沒人!”林晨掏著耳朵,也沒有聽見什么動靜,答道。
林晨又掀開幾片瓦,想要順著柱子,往下滑,一旁的路薇嘴角抽搐,不知道說什么。
“把手給我!”
路薇拉著林晨,兩人瞬間移動到三樓。
順著暗黑的樓道,兩人來到白天的地方,房間除了空曠點,沒有什么其他的變化。
路薇走到窗戶旁,打開白天的那扇窗戶,對面城墻上方的閣樓上掛著不起眼的銅片。
“果然有蹊蹺!”
路薇沿著這扇窗,來回查看摸索,突然右腳往墻上一蹬。
一道月光從對面的城墻折射進三樓里,投射到里面的墻壁上。
“這是什么?”林晨好奇地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好像是從一本佚本當(dāng)中看到的,超凡者利用兩片經(jīng)過特殊煉制的銅片形成看不見的屏障,不僅能夠增強特定位置人的視野,還能夠完全屏蔽現(xiàn)場所有的人的感知”路薇指著對面的銅片,解釋道:“也難怪國王會輕易被人刺殺?!?p> “路老師,幕后黑手應(yīng)該不會故意留下這么大的漏洞吧?”林晨懷疑道:“會不會是敵人的陷阱,搞亂我們的思維?!?p> “有可能,但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對方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有留影石這東西,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路薇冷靜分析道。
“你盯著一下外面,我施展時光回溯,破解當(dāng)時的真相?!?p> 說完,路薇輸入一道靈力進入到留影石,放在地上,雙手空中畫著奇怪的圈,空中一道靈力打入墻壁,留影石上方浮現(xiàn)當(dāng)日的酒樓。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林晨背著一把弓,走上三樓,樓上一個人也沒有。
“這你還記得嗎?”路薇轉(zhuǎn)頭問道。
“不記得,我你當(dāng)時也很納悶怎么三樓沒人,可是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看來這很可能是敵人已經(jīng)為我設(shè)好的圈套,等著我往里鉆呢!”林晨有些郁悶。
留影石接續(xù)放著,
林晨坐在窗戶邊,正常地喝著茶,吃著花生米,看著街上的風(fēng)景,突然林晨有些不對勁,腦袋晃晃悠悠的,然后倒在桌子上。
這時走進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他的手放在林晨右手寸口三秒,然后拿起林晨的弓,拉出靈箭,朝著對面城墻一射,然后匆匆離開。
此時,聲音十分嘈雜,尖叫聲四起,很明顯街上已經(jīng)亂了。
“這人絕對是個高手,沒想到如此謹(jǐn)慎,居然蒙著面?!甭忿辈挥傻梅Q贊道:“而且他還十分小心模擬你的靈力,直接讓你坐實你行刺的事實,經(jīng)驗實在是老道?!?p> “不過會靈擬術(shù)的大多數(shù)都是教會的人,很少聽說有其他人會,但是這也不像是教會干的事。”路薇有些不解,拿起地上的留影石。
“有可能是栽贓,這有可能是敵人的保險,即使有人發(fā)現(xiàn),別人也懷疑不到他們。”林晨關(guān)上窗戶,將一切恢復(fù)原樣:“不過這似乎有些太明顯了?!?p> “不明顯,這些年,大家都認(rèn)為靈擬術(shù)是教會的專屬,其實我知道也有一部分人會,只不過很稀少,他們都不輕易出手?!甭忿苯忉屨f道。
突然,門外閃過一道黑影。
“什么人!”路薇臉色一變,驚呼道。
“慢!”
林晨正要追趕出去,路薇叫住。
路薇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瓶子,將里面的粉末倒在地上。
原本散落在四處的粉末,仿佛活過來一般,慢慢爬向中間,幻化成一條白蛇,筷子大小,然后穿過房間,游向走廊。
“跟著!”
路薇說道:“它會帶我們?nèi)サ??!?p> 兩人跟著白蛇來到后院,白蛇很快鉆進井里,消失不見。
林晨看了井里一眼,沒有一滴水。
“沒水!”
“奇怪?那以前這酒樓的水是從哪里來的?”路薇十分不解,很好奇。
“不管這些,我們快跟上去!”
兩人跳進井里,井壁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洞口,井底別有通天。
“這洞看樣子有些年代了,不像是最近才挖的?!绷殖棵催叺耐粒f道。
“這慶春酒樓,現(xiàn)在看來很是不簡單,迷霧一重接一重?!甭忿备锌溃骸耙郧斑€是小瞧了?!?p> “繼續(xù)跟上,還是......”
“跟上,都到這了!”路薇回道。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毅然走山洞。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小白蛇在前面停下來,“砰”的一聲化作滿天星光消失在潮濕的地洞中。
這里也是一個枯井。
林晨順著小白蛇消失的地方,費力地移動頭頂?shù)氖^,打開一條縫。
幽幽的月光透過縫隙照在林晨的臉上,井外刀劍的碰撞聲混合著雜亂的吵鬧聲,撲面而來。
這里是一處荒蕪的院落,雜草叢生,現(xiàn)在只剩下幾根火燒的木柱,結(jié)滿蛛網(wǎng)的窗戶。
“怎么聽著都刀劍的聲音?”路薇站在井底,耳邊飄著打架聲,連忙問道。
“外面幾方人馬正在混戰(zhàn),正打得不可開交?!绷殖炕氐溃骸岸译p方看起來都互相認(rèn)識?!?p> “你怎么看出來的?”路薇有些考較的意思。
“很簡單,白衣服那群人五人就能跟十幾個黑衣人拼的不相上下?”林晨指著地上的尸體,繼續(xù)說道:“這說明白衣服的人實力比黑衣人強,但是地上白衣服的人死的比黑衣人多一倍這就很不正常,只能說明是熟悉的人趁對方不備偷襲的結(jié)果。”
路薇滿意地點點頭。
“白衣人快不行了!”林晨盯著場中的局勢,說道。
“他們明顯已經(jīng)體力不支,只能勉強防御,敗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白衣人越來越少,只剩下領(lǐng)頭的人,他身上都是傷口,言語里帶著怒意,不甘地喊道:“悔不聽大哥之言,與虎謀皮?!?p> 黑衣人一句話也不說,一劍刺進他的胸膛,從他身上搜出一個卷軸,便消失在院落里。
四周都是尸體,地都是紅色的。
林晨撿起黑衣人腰上的牌子,上面是一條繞柱的黑蛇,吐著蛇信,他不認(rèn)識,遞給路薇。
“你來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的人?”
“拜月會!”路薇看著拍著,捂著嘴,一臉驚呼道。
“拜月會?很出名嗎?”
“當(dāng)然,這是星神教一直圍剿的三大邪教之一?!甭忿毕蛄殖拷忉尩馈?p> “拜月會都是一群信奉黑月神的信徒,他們崇拜黑夜和死亡,嗜殺成性,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同時被三大主神教會圍剿,四五百年了還依然活得好好的?!?p> “可是拜月會怎么會跟這群白衣人打起來?”林晨有些想不通:“而且剛才那道黑影為什么把我們引到這來。”
“誰知道,現(xiàn)在這潭水越來越渾,我們最好別管,盡快抽身為妙?!彪S著調(diào)查的深入,路薇感覺水反而越來越深,連忙制止林晨。
“我們也趕快撤,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可就不妙了。”
“嗯!”林晨點點頭。
兩人迅速離開現(xiàn)場,從枯井返回,離開慶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