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歐陽皓暗中抬頭看了鐘離一眼,見鐘離并沒有開口的打算,于是繼續(xù)說道:“可玉成早晚也要學(xué)會獨擋一面,老夫想……不如將他送到你的軍中,好好管教管教,鍛煉一番,鐘將軍意下如何?”
鐘離聽了歐陽皓的話,心中明白,他本意不過是想借著自己和歐陽璟的交情,會暗中照顧他一番。
可是軍中并非如此,即便是有自己的照顧,沒有足夠的實力,依舊寸步難行,當(dāng)年的自己,尚且還有父親一幫舊部的扶持,都走的如此困難,諸多事宜,總是身不由己,許多決策,也是飽受質(zhì)疑。
可是歐陽璟的諸多好友中,也就只有從武的自己如今品級高一些,還有從武的魏府的次子魏澤如今升了
其余的好友,多是走了文職,尚且需要他人的扶持,鐘離一番衡量后,抬頭看著太尉歐陽皓抱拳說道:“既然太尉大人放心將令郎交給我,在下豈有推辭的道理,我明天便去校場,為他謀一份差事。”
“如此,便多謝鐘將軍了!”太尉歐陽皓聞言,立刻起身對著鐘離略略鞠了一躬,鐘離見狀,立刻起身扶住歐陽皓說道:“大人使不得,晚輩受之有愧!令郎既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會出手相助的,只是軍中……軍中的日子也并不好過,每日的訓(xùn)練,也都是十分艱苦的……”
“鐘將軍?!碧練W陽皓舉手制止了鐘離的話,說道:“老夫都明白,鐘將軍不必多言,老夫既然決定了,便是讓他受苦去的,這孩子,一生沒有經(jīng)歷什么太大的挫折,受受苦也是好的,你只管歷練他便是,老夫這里,不用擔(dān)心!”
“晚輩明白了!”鐘離點了點說道。
“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家母尚還在家中等候,晚輩該告辭了!”鐘離看了看天色,拱手行禮說道
“鐘將軍慢走,老夫送你?!?p> “太尉大人還請留步,晚輩這便告辭了!”鐘離放下手,欲朝外走去。
“老何,替我送送鐘將軍?!?p> 鐘離行至門外,看馬的小廝見狀,朝解開了韁繩遞給鐘離,鐘離接過韁繩,飛身上馬,朝家中疾馳而去。
一路上,鐘離發(fā)現(xiàn),城中的乞丐好似少了些許,不似從前那般多了,這般變化,莫非是因為那天那些人將乞丐都抓了回去?
可是這些人為什么要抓這些乞丐呢?這些乞丐又是從何地而來?何時而來的呢?
他們的口音并沒有被城中的人同化些許,依舊是地方的口音,那么他們究竟是剛來這里?還是說……一直都被關(guān)在一起?
如果是有人偷偷的將這些乞丐抓了起來,那么他們抓這些乞丐干什么呢?這些乞丐又被安置在何處呢?
若是安置在城外,這么多的乞丐擁進(jìn)城內(nèi),肯定會引起城衛(wèi)的注意,不可能直到現(xiàn)在才傳來消息的,倘若是在城內(nèi)……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能夠有這么大的能力,去隱藏這些乞丐呢?
鐘離越細(xì)想,越覺得可怕,不行!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必須查出幕后真相。
鐘離回到家中,鐘母已經(jīng)在膳房等候多時了,聽聞鐘離回來了,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來。
鐘離遙遙看到母親迎過來,便知道她肯定擔(dān)心了許久了,鐘離伸手迎上母親的手。
“阿離啊!今天怎么回來的如此晚?莫非,是皇上找你了?”鐘母看著鐘離,有些遲疑,擔(dān)心地說道。
“沒有母親,昨兒個回來時,和我一起的,太尉大人家的公子受傷了,我去看望一下他?!辩婋x帶著鐘母朝膳房走去。
“受傷了?昨天怎么沒聽你說起?那你呢?阿離?你受傷了嗎?”鐘母突然想到,有些緊張地轉(zhuǎn)身上下檢查著鐘離說道。
“沒有!沒有,母親!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鐘離還擔(dān)心母親不信,伸著手臂轉(zhuǎn)了一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歐陽大人家的公子如何了?”
“他也沒什么事!康健得很呢。”
“那就好,阿離,來!餓壞了吧?快來吃飯吧。”鐘母帶著鐘離在桌前落了座,示意婢女布菜。
鐘離接過婢女手中的碗筷,一邊為鐘母夾著菜,一邊說道:“娘!我都說了,不用婢女伺候我,這些事情,我都可以的!”
“那怎么成?那你以后去了婆家,這樣豈不是會被婆婆教訓(xùn)沒有規(guī)矩?”
“那萬一我去了戰(zhàn)場?這樣磨磨蹭蹭,到處講規(guī)矩,豈不是自己送死?”
“呸呸呸!說什么呢?以后這樣的話,不許胡說!”鐘母瞪著鐘離說道。
“知道了,母親大人~”鐘離看著笑著說道,不過并沒有放下手里的動作,依舊自己為自己布著菜。
沈丞回了丞相府后,立刻召了侍衛(wèi),安排道:“你去告訴城衛(wèi)中我們的人,讓他們每日嚴(yán)加檢查,尤其是,務(wù)必不要讓對方把乞丐轉(zhuǎn)移出城,另外,把了痕喊來?!?p> “是!大人!”
不消片刻,了痕朝來到沈丞書房內(nèi)。
了痕進(jìn)來的時候,沈丞正用手輕扣著書桌,一下又一下,了痕進(jìn)來以后,也并未開口打斷,而是立在一側(cè),等待沈丞開口。
片刻后,沈丞停下了動作,對著了痕說道:“你去暗中告訴廷尉大人,跟他說,倘若執(zhí)金吾插手辦案,不用阻攔,明面上派人跟著,私下再派一批暗衛(wèi)暗中觀察。”
“是,大人!”了痕拱手告退,打算前去執(zhí)行任務(wù),突然沈丞又開了口。
“當(dāng)天鐘將軍有沒有看到你的面容?”
了痕停住腳步,轉(zhuǎn)身說道:“回大人,應(yīng)該沒有,小人蒙了面?!?p> 沈丞思慮片刻后,說道:“算了,還是讓落影去吧?!鄙蜇┠闷鹱雷由系囊环庑牛焓诌f給了痕,了痕上前接過信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沈丞看著了痕帶上了門,視線移到眼前桌子上的硯臺上,看著那一硯墨色,突然又有些后悔,想要去把那封信要回來,如果現(xiàn)在去,也許還來得及,可是沈丞這番想著,卻沒有起身,仍舊坐在椅子上。
算了,就這樣吧!
沈丞深吸一口氣,重整了一下狀態(tài),拿起一份奏梳,繼續(x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