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安知道雪公子的派頭很大,楚玉樓很看中他,但是當他推開自己的房門時,許映安還是有些吃驚的——
這屋子內(nèi)的陳設都是上好的木頭,而且多處鑲嵌著金玉。
屋內(nèi)的香爐冒著滾滾白煙,是上好的檀香。
許映安才剛坐下,就有小廝進來送酒。
雪公子親自為她倒了一杯:“姑娘,請?!?p> 許映安看了一眼杯中晶瑩的酒水,微微一笑:“抱歉,我,不能喝酒?!?p> 雪公子也不勉強,只道:“可惜了,這可是上好的佳釀?!?p> 許映安打量著屋子里的陳設,裝作無意地道:“我聽聞雪公子收了不少丫鬟,不知雪公子把他們都安排在哪里了呀?”
雪公子眸色一深,低頭喝酒,輕聲道:“你很快就知道了?!?p> 許映安沒聽清楚:“什么?”
雪公子放下酒杯,抬起頭看她,臉上都是笑容:“我說,你很快就知道了。”
許映安愣了一下:“你……”
忽然,許映安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蒙了一層薄紗,有些看不大清楚。
雪公子慢騰騰的喝著酒,淡聲道:“三——二——一……”
許映安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臉了,雪公子的話音一落,她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用不上力氣。
昏過去的前一秒,許映安默默地想。
完了,失算了。
眼看著許映安倒在了自己面前,雪公子喝光了最后一滴酒,放下杯子,目光移向冒著白煙的香爐,哼笑了一聲。
他嘆了口氣,抬起手去摸許映安的臉:“可惜了,這漂亮臉蛋。”
“彭——!”
房門猛的被踢開,雪公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劍直接飛了過來,猛的砍斷了他即將摸到許映安臉的手。
鮮血四濺,雪公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斷手,大叫起來。
房門大開,外面?zhèn)鱽硪痪?“錦衣衛(wèi)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接著,傅沉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那把劍正是他飛出去的。
雪公子死也忘不了那一幕,那個錦衣衛(wèi)的男人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一刀砍掉了他的一只手,面對鮮血四濺的場面波瀾不驚,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他只看著,就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仿佛男人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他的胸口。
“你……你是什么人……”
“錦衣衛(wèi)儉事傅沉。”
“錦衣衛(wèi)?”雪公子沒想到自己能惹上錦衣衛(wèi),也顧不得斷手的疼,向后縮了幾下。
傅沉看見許映安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子上,瞳孔緊緊縮了一下,護腕下的拳頭握的咯嘣咯嘣響。
他冰冷的目光倏地落在雪公子的身上。
雪公子下意識地又縮了縮身子,明明已經(jīng)疼的要暈過去,但還是連忙道:“她只是中了迷藥!不會死的!”
雪公子看見他駭人的目光,真怕自己要是不解釋就昏了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果然,傅沉周身的氣壓緩和了一下,他蹲下,輕輕探了一下許映安的呼吸,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阿七,帶回詔獄?!?p> 不知道睡了多久,許映安緩緩睜開眼,看見熟悉的床頂,她緩和神思,昨天發(fā)生的一幕幕涌入腦海,她猛的坐起來。
宴錦豐端著藥推門走了進來,見她醒來,笑了笑:“你可算是醒了。”
許映安揉了揉腦袋,從床上下來:“我睡了多久?”
“不算久,一天而已?!?p> 許映安穿上鞋,又想起暈倒前的雪公子:“雪公子呢?”
宴錦豐把藥拿給她:“被傅沉抓去詔獄了。”
許映安端起碗,一飲而盡:“我去詔獄看看?!?p> 說完,不等宴錦豐反應,急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