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到了白日埋人的地方,元深遠遠的就聞到氣味不對,死皮賴臉的拉著阿七不放手。
許映安放下阿七帶來的工具,余光撇了一眼元深,后退了一步,猛的一腳踢在元深的屁股上,元深一個趔趄,猛的栽倒在不平的泥土上。
元深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一把抓住一個滑膩膩的東西。他抬起手,借著月光看清了一手的鮮血。
“啊——!”
許映安手快,猛的把他拉起來,目光銳利的看了一圈四周,才問道:“你怎么了?”
元深皺著臉,剛要抬手嚇唬她,卻被傅沉橫空截斷,用手帕蓋了個嚴實,傅沉功夫好,元深鼓嘴:“傅沉哥,你——”
傅沉波瀾不驚的抬抬眼皮:“我護短——”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元深:“……”
四人的動作很快,從土里挖出十幾具尸體。
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只是一具白骨,還有的是剛死了不久的,想來是今天剛埋的那些不錯。
那幾具白骨喉嚨處發(fā)黑,想來是生前中毒兒死的,面部比較低矮細致,骨面比較光滑,顱骨額部豐滿,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孩的額頭,是女子無疑。
許映安又解刨了一具新鮮的尸體,從女子的胃里發(fā)現(xiàn)了一段沒有消化完的老鼠尾巴。
“老……老鼠……?”元深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映安。
許映安若無其事地淡然道:“還是生的。”
“嘔……”
傅沉若有所思的垂下睫毛,靠在樹上不知道想什么。
許映安抬起頭,看著傅沉,輕聲道:“大人……”
傅沉看向她。
四目相對,兩人似乎是都知道了心中所想。
夜深了,大片的烏鴉熙熙攘攘的飛來,從皇帝寢宮方向傳來麻人的禱告聲,自從宮中有了烏鴉,左侍郎便借著這個由頭,向?qū)m中舉薦了不少江湖術士,圣上很寵信他們,言聽計從,滿朝野無人敢惹他們,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慎,便惹來殺身之禍,只能任由一群江湖術士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云兮收回目光,眼中精光閃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眉眼間頗有些不耐。
身后服侍的宮女,以為她被吵的不舒坦,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一會去把窗子關了?!?p> 云兮抬起眼,看著鏡中身后的人,淡淡道:“圣上幾日未曾來過后宮了?”
“回娘娘話,自從這些人進了宮,圣上就一直未曾來過,就是從前最得寵的慧嬪娘娘,前幾日如面見圣上。也被攆了回來。”
云兮嗤笑,嘲弄道:“若是些女子,只怕恩寵后宮無人能比過,左侍郎倒是會極了投其所好?!?p> 明眼人都知道是左侍郎安排在宮中做眼線的,只怕那一個傻子以為是為他好。
云兮冷冷笑了笑:“左侍郎怕是真的以為前朝后宮都是他的天下了?!?p> 話音落下,云兮目光倏地看向窗外某個宮宇的地方:“本宮可要給他添添麻煩了?!?p> 明日就從她開始吧。
云兮哼笑,繼而想到,左侍郎這廝膽大妄為,竟然企圖要了許映安的命,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