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心疼瑟瑟
蜻蜓一路小跑去找大夫,待伊憐笙回過神時,屋子里哪兒還有蜻蜓半分的影子?伊憐笙無法,雖是心中有些后怕,但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她上前拉上伊塵生的手,說:“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對蜻蜓那么兇???”
“哦?我對她兇嗎?”伊塵生有些不解,他對所有下人都是這個樣子,這就叫兇了?
伊憐笙聽后一個勁兒的點頭,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且拖延些時間,最好能讓伊塵生忘了他今天要考自己賬簿的事。
“對啊,哥,你是不知道你剛剛有多嚇人,差點把我魂兒都嚇飛了,那你想想蜻蜓作為當(dāng)事人豈不是更害怕了???所以,你以后要對我們家蜻蜓好點哦!”伊憐笙略帶撒嬌的語氣,聽得伊塵生心頭一暖,整顆心都要化掉似的,伊塵生竟也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等伊塵生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也是對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哭笑不得,他總是拿她沒辦法,就像為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蜻蜓一路上問了許多人,終于找到了莊子里那位張大夫的家,蜻蜓輕輕扣了幾下門,開門的是個小女童,張瑟瑟剛剛正在整理昨日曬好的草藥,便聽到有人來叩門,一開門竟看到一個像仙女兒一般的女人,差點以為是皇甫荻的母親回來了,一句“阿姨”差點脫口而出。
蜻蜓見這小姑娘只看著自己也不作聲,便問:“請問,這里是張大夫的家嗎?”
張瑟瑟點了點頭,還是不說話,她從未在莊子里見過這個女人,說不定是皇甫荻的親戚,要把皇甫荻帶走的壞人,這么想著,張瑟瑟對蜻蜓便充滿了敵意。蜻蜓倒是自來熟,也沒有在意張瑟瑟滿臉的警惕,直接推開站在門前的張瑟瑟,心中還想著:這小姑娘長得倒是挺水靈,怎么做事呆呆的?
畢竟,一個成年人又怎會懼怕一個小不點兒呢?只是,正在屋內(nèi)抄錄藥籍的皇甫荻突然聽到張瑟瑟在院子里大哭的聲音,以為這丫頭又被藥草割破了手指,便放下紙筆,拿起一旁桌子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繃帶與藥膏,朝屋外走去。
這邊的蜻蜓很是無語,她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算計了,可這么小的姑娘算計自己作甚?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長時間沒有鍛煉,收不住自己的力量吧。蜻蜓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蹲下來對著張瑟瑟說,“小孩兒,不好意思哈,我剛剛沒有收住力氣,摔疼了嗎?”
雖然蜻蜓柔聲細(xì)語的說著,但張瑟瑟才不會買她的賬,特別是剛剛她余光看到皇甫荻朝她這邊跑來。
張瑟瑟繼續(xù)放聲大哭,哭聲那叫一個慘烈,蜻蜓很是無語,要她去打架還行,這哄小孩兒是真的要命,尤其是張瑟瑟這種你越哄她她就哭的越狠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她。蜻蜓起身準(zhǔn)備往屋內(nèi)去找張鶴庭,誰料一轉(zhuǎn)身竟看到一個少年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那目光著實嚇著了蜻蜓。
“你把她怎么了?”皇甫荻面無表情的問道。
蜻蜓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小孩兒很可怕,若是自己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那恐怕下一秒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體了。
不料此時地上正在哭泣的張瑟瑟,突然收住了哭聲,哽咽著對皇甫荻說:“她……她……她……推我,好……好痛……痛。”張瑟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皇甫荻眉頭緊皺,雙眼微瞇,朝地上的張瑟瑟走去。
蜻蜓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對皇甫荻說:“我……我說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嗎?”
皇甫荻沒有搭理一旁的蜻蜓,只是扶起地上的張瑟瑟,說:“地上涼,先起來?!?p> 張瑟瑟打著哭嗝兒,眼睛和臉都紅彤彤的,淚水流了一臉,脖子上都是淚水,衣領(lǐng)自然也是被打濕了。張瑟瑟本就有些胖,脖子上的肉一坨摞一坨,衣服上特別是衣領(lǐng)附近每次都要洗好久,汗?jié)n不僅容易染臟衣服,而且對張瑟瑟脖子的皮膚也不特別好,特別容易被汗液蝕爛,這也是張鶴庭讓張瑟瑟每天跟著皇甫荻上后山采藥的原因,為了讓張瑟瑟按時起床,爺孫倆可謂是天天斗智斗勇,奈何皇甫荻天天偷偷的給張瑟瑟投喂,以至于張瑟瑟至今越來越圓。
皇甫荻一把拉起地上的張瑟瑟,將她拉到主屋,一路上完全無視蜻蜓,蜻蜓本就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這下面對皇甫荻更是整個人慫的不行,她怎么都想不通一個鄉(xiāng)下的小孩兒身上怎么會散發(fā)出這么強大的氣場?
皇甫荻眼神示意張瑟瑟趴在桌子上,張瑟瑟哭的忘我,一時竟也真的以為自己的小屁股摔疼了,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矢墩郎?zhǔn)備掀開張瑟瑟的衣服看她的傷勢,蜻蜓突然阻止,說:“你要干什么?。扛陕锵扑路??”
皇甫荻白了蜻蜓一眼,那眼神仿佛看到了智障。蜻蜓依舊堅持,說:“摔個屁股墩兒而已,哪會有什么嚴(yán)重的傷勢,你出去,我給她看,如果有事我再把傷勢告訴你,你看著給開藥就行了?!?p> 皇甫荻和張瑟瑟都十分不理解,直接看不就好了,干嘛還要由她轉(zhuǎn)述,而且轉(zhuǎn)述的病情還可能不準(zhǔn)確?;矢吨苯泳芙^了蜻蜓的提議,說:“麻煩!”
就在蜻蜓準(zhǔn)備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時,張鶴庭走了進(jìn)來,看到蜻蜓,他自是不認(rèn)識蜻蜓的,便問:“不知這位小姐有什么事嗎?”
蜻蜓轉(zhuǎn)身看到張鶴庭,衣著樸素卻大方得體,渾身散發(fā)著儒雅之氣,便很自然的心生敬畏,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我奉少爺之命來找您給我家小姐看病?!?p> 張鶴庭倒是有些意外,這茶莊上何時多了一位小姐,便問:“哦?不知小姐身體有何大礙?”
“少爺說小姐眼睛不舒服。”
“行,你先回去復(fù)命吧,告訴少爺我遲些就到?!甭牭津唑训脑?,張鶴庭想著:這位小姐八成就是那日自己在郵輪上救的那一位小姐,既然都是緣分,今日便再救她一次吧。
蜻蜓聽到張鶴庭的話,松了一口氣,趕緊說:“好,有勞了?!彬唑颜f完,便立刻跑了,此地實在是不宜久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