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的糾結(jié)并未持續(xù)多久,渾身上下不斷傳來的癢意令他無暇他顧。
顏暖摸摸鼻子,揚手一揮,令吳鷹和康兒兩人自行下去休息。
吳鷹與康兒兩人隨意地在夜色中行近,吳鷹卻是是不是地看康兒幾眼。
如此頻繁的視線,康兒皺了皺眉,又加快了腳步。
在她即將推開側(cè)邊房間的門時,吳鷹道,“請問,康兒姑娘是如何探知方才那些土匪的藏身之處?”
康兒原不想理會,卻又一時氣不過有人看低了大小姐,“自是大小姐知會的?!?p> 說著便開門關(guān)門,將吳鷹隔絕在外。
吳鷹此次著實是呆楞住了。
是大小姐發(fā)現(xiàn)的?
若是那幾個隱藏點沒有被找出來,他破壞的那幾個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這邊顏暖卻是再觀賞了會張大夫越來越頻繁的抓撓,手拄著下巴,“張老頭,你再撓下去,皮都要脫禿嚕了!”
張大夫冷哼一聲,繼續(xù)背對著顏暖抓抓撓撓。
“嘖嘖,本小姐還想著與你相識一場,緩解下臭老頭你的現(xiàn)狀!”顏暖旋轉(zhuǎn)著手中的瓶子,“可惜?。】茨氵@樣子,并不稀罕哈!”
張大夫一個轉(zhuǎn)身,手腳迅速地?fù)屜骂伵种猩舷聮伔诺钠孔印?p> 一打開,頓覺渾身舒爽不少,“臭丫頭!再來幾瓶!”
顏暖也未多言,桌上又?jǐn)[滿了三瓶。
張老頭一股腦兒劃拉到自己身前,將所有瓶口打開,來了好幾個綿長的深呼吸,總算是舒坦了。
“還有沒有?”張大夫兩眼閃閃地看著顏暖。
“老頭!有個成語送你,適可而止!”顏暖睜著雙大大的眼睛,滿臉的無辜可憐。
四瓶已是足以解了張老頭那些藥了,過猶不及,會達(dá)到適得其反的功效。
“小氣!”張大夫嘴中說著嫌棄的話,人確是坐了下來。心下暗嘆,這臭丫頭制藥的能力還真不是蓋的,七八瓶強效癢癢粉,就這么聞兩下便解開了!若是能收個幾瓶,下次也就不怕誤傷了。
“小氣哈?那下次這微弱的難得的惻隱之心,本小姐還是好好收著?!鳖伵柭柤?,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
張大夫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么好,最后脫口而出,“怎么也要多給些,就當(dāng)是誤傷補償費了!”
顏暖直接送了個白眼,“已經(jīng)給了,你那情形,兩瓶足夠了!”
張大夫僵住了,早知道他不開的那么快了!
似乎他每次對上顏暖,便沒有占上風(fēng)的時候,真是邪了門了!
“老頭,昨兒為何不下山?”不再與張大夫耍嘴皮子,顏暖正色道。
“怎么,那丫頭的毒沒解好?”張大夫斜眼道。
顏暖對著張大夫展開一抹得意的笑,“本小姐出馬,怎會有失手的時候!你就乖乖準(zhǔn)備好你醫(yī)廬的藥材,本小姐不定時去?。 ?p> 張大府錯愕地看著顏暖,“丑丫頭!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嘛!”顏暖赤瞳轉(zhuǎn)了一圈,又咋吧兩下眼皮,“秘密!”
那一臉無辜樣,直將老頭氣個倒仰,“丑丫頭!”
未盡的話確是被顏暖打斷了,“白術(shù)呢?怎么沒看到他?”
“他怎么會與我住在同一個房間!”張大夫眼睛左右掃了下。
“哦?那不知他住在哪間房?”顏暖眼一閃,“也不知我?guī)砟莾蓚€小朋友會不會進了他所在的房間?”
老頭這反應(yīng)不對哈,她哪次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不會被他懟上兩句。況且她觀察過這院中除了他們幾人,并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他不住這?!睆埨项^語帶生硬。
“莫不是張老頭你耐不住性子,將白術(shù)那愣小子給趕出去了吧?”顏暖咋呼著。
張大夫抽抽嘴角,“丑丫頭胡說什么!邊兒去!”
顏暖并未多想,只當(dāng)張老頭被踩中了痛腳,心里不痛快了。卻也留了個心眼,想著找時間去問問白術(shù)出了什么事,她還從未見兩人紅過臉。
“臭老頭!你想在吾棲山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張老頭回答的極為迅速,讓顏暖有種他似乎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莫不是老頭你真被困在吾棲山了吧?”
顏暖隨意地說著,再想到他都能被幾個花娘綁在花樓中一時脫不開身,那被困在吾棲山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但是有白術(shù)在大可能被困住,他的身手也是不錯的。有他在,想離開山寨并不是件辦不到的事。
“難不成臭老頭你被白術(shù)坑了?”想來想去還是繞回了白術(shù)這。
張大夫此次卻是憤然一拍桌面,“胡說!白術(shù)怎么會背叛我!”
背叛?顏暖眼瞳極速聚光,瞬息之間又化為平靜。
她原先的意思是白術(shù)故意丟下張老頭,自己先走了??倸w算是師徒之間的負(fù)氣行事。
可張老頭脫口而出的背叛這兩字,代表的東西可完全不一樣。
張大夫置放于桌面的手指微微打顫,似乎感覺到顏暖的目光聚焦于他的手指,又將兩手交疊。
白術(shù)是張老頭的大弟子,從小便跟著張老頭,兩人之間形同父子,說是白術(shù)背叛老頭,顏暖第一感覺是不信的,但又想著見識多了子害父的戲碼,更何況只是形同父子的關(guān)系。
再想著之前在喬家村張老頭疑似說他自己是個拋妻棄子的渣渣,老頭與白術(shù)之間難道與此事有牽扯?
想著便故作輕松道:“不就是被背叛了么!發(fā)現(xiàn)了總比不知道的好!”
“胡說!胡說八道!都說了他不可能背叛我的!”張大夫緊握著雙手,語帶警告,“丑丫頭,不知道情況可別亂說!”
顏暖在有一瞬間,在張老頭的臉上看到了強烈的憂傷與落寞。
她又想到之前提醒過張老頭他的毒藥似乎被他人仿制,那時老頭的反應(yīng)便有點奇怪。
他似乎知道是誰仿制了他的毒藥!
如若此人是白術(shù),張老頭奇怪的反應(yīng)倒是能解釋了。
但那是白術(shù)哈!自小便與張老頭呆在一起的白術(shù),磊落溫潤的白術(shù)!背叛兩字怎么都掛不到他身上去!
顏暖于腦中快速分析,雖想不出是何緣由,順著張老頭的話,她只知道一點,“無論發(fā)生什么,情總是在的?!?p> 顏暖這話說的直白,張老頭捏著手想了好久,“我沒想到,他會是變成了一只蛇!”
“那也是農(nóng)夫慣的!”顏暖一時沒管住嘴直接嘟嚕了出去。
“丑丫頭!你的意思是說,本神醫(yī)是自作自受!”張大夫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貓,乍然而起。
“這可不是我說的!”顏暖連連搖頭,張老頭這表情,她表示有點怕怕!
“所以那蛇是怎么咬農(nóng)夫呢?”
游走在生命危險線上,她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