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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為我神魂顛倒

第八章 壇河

滿朝文武為我神魂顛倒 五時一刻 2198 2020-03-17 14:29:25

  翌日,賈云曦帶了些瓊安特別的小玩意兒來找他們,卻撲了個空,只聽下人們說,他倆早早地便出門了,只好失望地撅著小嘴回去了。

  這會陸子歌正吃力地追上謝既明。他輕功了得,只腳尖一點,矯健身軀便掠上屋脊,可陸子歌不會功夫,她只能吃力地繞過一處處屋子,努力跟上他。

  謝既明每甩下她一段距離就會停下等她,再看著她氣喘吁吁地追上,她一度覺得這人純粹只是為了虐她看笑話。

  “我真跑不動了大哥?!?p>  陸子歌扶著一處墻喘氣,城墻上的男人鄙夷地投下一抹目光,自上掠下,嫌棄道:“沒用。”

  “啊啊啊?。 ?p>  陸子歌正撐著墻大喘氣,忽腳底一空,便被謝既明拎著領(lǐng)子掠了出去,她可沒試過從這么高的地方飛掠,當下驚駭聲直震謝既明耳膜,冷喝道:“閉嘴!”

  陸子歌一下噤了聲,雙手緊緊抓住謝既明腰間的衣服,雙眼慢慢睜開,朝地上望去,瓊安的景致盡收眼底,朝陽初上,從此處看倒別有一番美景,她漸漸忘卻了懼意。

  “原、原來有功夫的人都是這么走路的呀,難怪腳程那么快!”剛喃喃自嘆著,便感覺到迅速下降,隨即落在了地面,她踉蹌了兩步穩(wěn)定身形。

  “有功夫也遭不住你這身膘?!?p>  謝既明幽幽地打量了她一眼,陸子歌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腰身,她哪來的膘!

  只見一個長相鋒利兇悍的男人正候在一旁,身旁還停了三匹馬。他向謝既明示意。

  陸子歌瞇了瞇眼,這兇狠粗獷的眉眼,他應(yīng)該就是那日在客棧窗外的男人了。

  謝既明和那男人對視一眼,翻身上了馬,陸子歌忙跟著爬上另一匹馬,還好她在馬廄喂過馬,對馬術(shù)也是略懂一些。兩人看起來都是不好惹的主,她也不敢問些什么,只默默駕著馬跟上他倆。

  三人擇小路走,一路也未曾遇見什么人,直直往西而去,兩旁所見的屋舍越來越少,直到周遭只??菟赖闹θ~或茂盛的樹林。

  又過了會,他們終于停下。

  陸子歌隨著他倆下馬,此處人跡罕至,盡是自然樣貌,耳旁有潺潺的水流聲。

  又行數(shù)十步,從高大的樹林中鉆出,眼前一亮。

  這是一條寬大湍急的河流,兩畔只草草地修高了堤壩,看起來十分險峻。

  “這、這是哪?”陸子歌打著顫退后一步。

  “壇河?!?p>  “壇河?!”她驚恐地看向那男人,掩著嘴,壓低了聲音道:“這河是會吃人的!”

  壇河對周遭百姓而言,是極為嚇人的地方,說是有許多無意乘船經(jīng)過此處的人都被它吞噬了,尸骨無存。

  許多大人都拿它嚇唬小孩:

  “你不聽話就把你丟去壇河!“

  在震懾小孩時,總能有很好效果。

  謝既明冷眼掃過她。

  “河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你再磨蹭的話,我會?!?p>  此話一出,陸子歌癟了。是啊,說到吃人,謝既明才是那最危險的一個。

  太陽這會才將將升起,此時三人在略高一丈的河畔堤壩上走過,陽光淺淺地落在河面。

  湍急的河流反復(fù)揉碎淺色的陽光,反射起碎碎的光點,映襯在兩岸的挺拔巨樹上。

  陸子歌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頭那兩人。

  三人沿著堤壩往下游走,只走了數(shù)百米,前頭兩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再往前,便沒有了堤壩,而是被雜亂堆砌的亂石灘代替。湍急的水流沖過被石灘擠著的狹小河道,猝然下墜,形成了險峻的瀑布。

  謝既明跳上這堆亂石,往前一探,卻停住了腳步。

  “前面沒路了。”

  那劍眉男人鎖緊眉心,沉吟道:“如果賈超確是來過壇河,且往下游走,便只能從這條路走,可此處絕了路,難道他真的跳進河里了?”

  “自然是真的”陸子歌蹲在堤壩邊沿,端著下巴看著他倆,心下納悶,那老伯明明說了,人已經(jīng)掉河里死兩年了,還來尋什么呢?人死了,謝既明的差事結(jié)了,她也能早點回去,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謝既明蹲下,觀察腳邊的亂石。

  “這兒的石頭都鋪滿厚厚的石蘚,沒有七八年是無法形成的,石蘚完整,沒有被人破壞過的跡象,在我們之前應(yīng)該沒有人來過此處”

  劍眉男人接道:

  “賈超若不是從這亂石灘跳下瀑布,那他的尸體就一定還在壇河中,以賈家的實力,不可能撈不到?!?p>  “那說不定順著水流沖下去了呢?”陸子歌歪頭,不解問道。

  “若要順著水流沖下去,說明尸體已經(jīng)漂浮起來了,賈家的人在此尋找半月,不可能沒見到?!?p>  “哦……那、那說明賈超沒自盡?”

  陸子歌驚訝地站了起來。

  “去上游?!?p>  謝既明探身引路,陸子歌忙隨著那劍眉男人跟上。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标懽痈韬闷娴靥搅颂侥X袋。

  ……

  一片寂靜,陸子歌有些尷尬地又問:“大哥?”

  那男人仍沒有回應(yīng),寂靜中,陸子歌好像聽到了謝既明的嗤笑。她訕訕地閉了嘴,不再自取其辱,謝既明一道的人果然和他一般冷面無情。

  他們向上游走去,一路上盡是荒無人煙之相,野草比人高。

  走了許久,陸子歌雙腿都打顫了,前頭那人終于停了下來。

  “這兒有人來過?!?p>  劍眉男人上前,俯著身子來回勘測。

  “一路走來河邊盡是雜草叢生,唯獨此處堪堪多了片缺口。近水處伸出一小片石灘,很明顯是有人常年累月踩出來的,這附近一定有人生活。”

  謝既明認同地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一處草堆,這河畔周遭的土壤茂盛,雜草都生得極高,唯獨此處雜草比其他地方矮得多。

  謝既明率先沿著那隱蔽的小道尋了去,這小道彎彎折折,極其偏僻。一行人又尋著林間小道走了好一段,終于穿出了這一片高聳的林子。

  隨著眼前漸漸光亮,陸子歌愈發(fā)驚詫地睜大了眼,林子之外是一小片空地,其間有一間簡陋的小屋子靜靜地倚在山腳,屋外有個正在淘米的婦人。

  謝既明忽偏頭,示意陸子歌去。她受用地挺了挺胸膛,一個個死人臉吧,方才那么威風,這會不管用了吧。

  “大娘,淘米呢?!?p>  她乖巧上前。

  那婦人看到她,很是吃驚,手中的米差點灑到地上。

  “你、你是什么人?為何會到這兒來?”

  “大娘莫慌,我不是壞人。在下陸宣,和哥哥來瓊安尋親,可昨夜不小心和哥哥在這郊外走散了,天黑看不清方向,一晚都沒能尋到出路,只能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待著。早晨起來見到此處有炊煙才尋來的?!?p>  陸子歌委屈巴巴地看著那大娘,扁著嘴,好不可憐,直叫那婦人被她水汪汪的眼眸盯得心軟,忙招呼她進屋休息。陸子歌虛弱地倚著她的胳膊隨她進屋,期間不忘得意地向林子里兩人投去目光。

  “離譜?!敝x既明抱著雙臂,鳳眸微瞇,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卻不得不承認,陸子歌比他們倆都有親和力得多,這正是帶她出來唯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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