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威嚴(yán)浩蕩的聲音忽的從天邊傳來,震得此地的每一個人腦袋嗡嗡直響。
緊接著,又有一股難言的威壓縱然籠罩于此,使得這里的所有人都有窒息的感覺,強(qiáng)烈的不安飛快襲上每個人的心頭。
要完了??!
還不等眾人做出什么反應(yīng)。
突然一個常人無法看到的金色透明手印就朝那紅色人影抓去。
任其如何躲避,都無法逃脫那個手印的范圍。
“轟!”
“啊?。。。?!”
一聲巨響與尖叫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旁,驚得幾人耳膜生疼。
一個呼吸后,萬物再次變得寂靜。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連同那巨大的威壓和紅色的虛影一起消失不見,仿佛之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車廂里面被司馬文云握著的那個杯子猛的一顫,隨即一道細(xì)小的裂紋覆蓋了半邊杯身。
而此刻的司馬文云正癱坐在車廂內(nèi),渾然不覺手里的異樣。
他是這幾人之中武道修為最高的,感受的比別人更加清切,同時那聲音帶給他的恐懼也更甚。
他屏住呼吸,謹(jǐn)守心神,足足等了好半晌,發(fā)現(xiàn)再無任何異樣后,這才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然后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衫,掀開車簾,走出了馬車。
馬車前邊那幾人全都面色煞白,渾身戰(zhàn)栗,有的甚至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皆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而自己手中那個杯子所孕育的紅色人影卻不見了。
聯(lián)想起之前那一聲尖叫,司馬文云的瞳孔微微一縮。
思量片刻,他就站立在馬車上,同時向著四周拱了拱手:“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文云懇請前輩出來一見!”
這聲音攜帶著他的一身內(nèi)力,可以飄蕩得很遠(yuǎn)。
此刻的司馬文云,微低著頭,態(tài)度異常恭敬,可他的眉宇間卻帶著濃濃的凝重之意。
暗月閣少閣主的位置之所以能落在他的頭上,除了武學(xué)資質(zhì)天賦異稟,還有則是他那極深的城府。
剛才的那一幕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尤其是那一道聲音,更是死死的印在腦海里。
不過他在震驚之后,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連忙分析起現(xiàn)在的局勢。
第一,自己等人有可能無意冒犯了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第二,剛才那恐怖的氣勢不像人的手段,推測自己也可能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神仙。
神仙的寶貝自己倒是見過,甚至現(xiàn)在手里就握著一個,但是有人說看到過神仙的本尊,長這么大來自己還從未聽說過。
所以司馬文云猜測這極有可能是某位修為極高的前輩,于是也不敢遲疑,立馬拱手詢問。
而下方面色呆滯的一眾人,聽到司馬文云的這一聲輕喝,身子都是微微一抖,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下意識扭頭看向四周。
在馬上的幾個中年人更是不敢托大,嚇得連忙下了馬跪在了地上。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
四周除了眾人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外寂靜無比。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吹得司馬文云衣擺輕輕地?fù)u動,加上他那嚴(yán)肅的彎腰作揖,襯托出無比莊嚴(yán)的意味。
他握著玉杯的手又緊了幾分,接著說道:
“前輩,若是晚輩等人有何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
“嘰嘰!”“嗍嗍嗍!”
安靜,依舊是詭異的安靜!
除了能聽見一些鳥叫蟲鳴,便只有周圍竹林被微風(fēng)吹得瑟瑟作響。
但是司馬文云不敢抬頭,下邊幾人也是個個俯首跪在地面,連一盤那幾匹駿馬也乖巧的安靜下來了。
他們可不敢賭,一般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前輩,脾性可都怪得很。
萬一不小心觸了那人霉頭,在這荒郊野嶺的,殺你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
不過,緩過神來的司馬文云倒也不是太過懼怕了,相信以自己暗月閣少閣主的身份,多少能讓神秘人有所忌憚的。
于是,眾人又沉默了一盞茶時間,依舊不見林子的周圍有絲毫的動靜。
為了做最后一重保險(xiǎn),同樣也是一個試探,司馬文云又深深作了一揖:
“文云多謝前輩高抬貴手!”
周圍還是一片安靜。
但現(xiàn)在的司馬文云才是終于呼出一口氣,心里也漸漸放松下來。
誰都不想無故與人為敵,更何況與那等強(qiáng)者。
司馬文云猜測,大概那人殺了紅色人影后就離開此地了。
但為何那人會殺掉我杯中的紅影,難道誤以為它是妖魅之物?
他好笑地?fù)u了搖頭,索性不再多想,腳尖一點(diǎn),緩緩地飄下馬車。
同時看向下方五個勁裝男子:“你們都起來吧!”
“遵命!”
“是!少主?!?p> 那五人連忙站起身來,然后皆候在一旁,靜等司馬文云的吩咐。
司馬文云也不回馬車,徑直向前走去。
其實(shí)此地已是竹林的邊界了,不消十來步的腳程,應(yīng)該就可以出了這片林子。
“咕咕,咕!”
竹林里又傳出一片鳥叫之聲。
司馬文云感覺有些煩躁。
莫名其妙遇上這件事情,他心情肯定說不上美好,更糟糕的是,現(xiàn)在唯一可以用來尋找韓子蘭的紅色虛影,也沒有了。
此刻的他一邊邁步走著,一邊用手輕撫那個紅色玉杯,玉杯的表面刻有精美的圖案,摸著簡直舒服極了。
見司馬文云走在前邊,后邊幾人也是連忙牽起了韁繩,緊緊地跟著。
畢竟少閣主都沒有坐上馬車,幾個仆從自然也不會騎上馬匹。
正在這時,司馬文云步子一頓。
嗯?怎么手感不對?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手來。
定睛看去,見紅色的玉杯上正有一條細(xì)密的裂紋,貫穿了半個杯身。
司馬文云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他的臉色難看至極,心里浮上一片陰霾。
不是擔(dān)心以后如何要給左慈一個交代,而是擔(dān)心還能否再弄出那個紅色人影來。
若是弄不出的話,去尋找韓子蘭就猶如大海撈針了!
實(shí)在想不通,這杯子明明堅(jiān)硬如鐵,憑借自己的五成的內(nèi)力都捏不碎,怎么突然就有了這么長的一條裂痕!
難道?因?yàn)橹啊?p> 司馬文云的臉黑得幾乎滴出水來,心情沉重的他很快走出了竹林。
此處地勢略高,官道向下直通遠(yuǎn)方,眼前景象一片豁然,向四周眺望而去全是重巖疊巒。
“快看,那兒有個小鎮(zhèn)!”
“哪呢?哦!看到了看到了!”
后邊牽馬趕車的幾人連忙站到了一個小坡上,都向著下方的小鎮(zhèn)望去。
受到之前的驚嚇,幾人的心里都是有些郁郁,但此刻突然看到有人氣的地方,又隱隱興奮了起來。
突然那趕車的勁裝男子連忙走到司馬文云的旁邊,恭聲說道:“少主,您趕了幾天路,應(yīng)該累了吧!屬下提議大伙去下邊歇歇腳!順便換些干糧?!?p> 司馬文云平靜地注視著下方,目前尋找子蘭的紅影沒有了,無法準(zhǔn)確判斷接下來的行程。
眸中微微閃了閃,略一思量,點(diǎn)頭同意。
也好,先想想下一步的對策,順便去那鎮(zhèn)子取十人處子之血,看看能否再煉化一道紅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