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看起來平平常常,在趙國也屬于最不起眼的那一種類型,但是誰也未曾料到,暗月閣在趙國的分部便坐落于此。
此刻,在村子的最里邊有一間較大木屋,木屋內(nèi)坐著七八個人,這些人圍坐在一張最大的木桌旁,皆沉默不語。
這些人個個氣息翻涌,靜靜地坐在那里就猶如一座座小山一般。
屋內(nèi),之前騎馬報信之人正匍匐在地,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冷汗淋漓,衣襟已經(jīng)貼在了后背。
場間氣氛一片壓抑。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黑衫中年男子,他的眼角有一道猙獰的疤,看起來雖是滿頭黑發(fā),但鬢角卻微微泛白,男子身材魁梧,靠在木椅上閉目不言。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名身著灰袍的中年男子,剛才那咆哮聲便是他發(fā)出來的。
他冷冷的瞪著報信之人,破口大罵:“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短短幾天,閣內(nèi)的成員就被殺了兩百多人,到現(xiàn)在竟然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找到!”
雖然被殺的那些人都是暗月閣的外圍成員,實力低微,可這樣被悄無聲息的殺了一批,這不是在啪啪打他們暗月閣的臉嗎?
身為各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殺手組織,此刻卻被別人殺了一大堆,這以后在江湖上還有什么威信可言,他們趙國暗月閣分部還不被其他幾國的分部看了笑話。
要說他們這個組織弱,但是,在趙國他們?nèi)鯁幔?p> 不說外邊,在這屋子里坐著的全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而且在趙國各地,他們暗月閣近乎還有幾位宗師高手,總之,他們就一共擁有十位宗師坐鎮(zhèn),甚至他們的閣主還是一名三品大宗師的頂級高手。
這,弱嗎?
可以說非常強悍了,就連趙國的皇室都要忌憚他們幾分,幾年來都不敢出手剿滅他們。
即便如此,最近竟然還有人在各地暗殺他們的外圍成員。
這是在挑釁??!
為首那人緩緩睜開沒有刀傷的那只眼睛,一股凜冽的氣勢勃然爆發(fā),同時也讓旁邊那位瞬間閉上了嘴巴。
這位暗月閣的主人用獨眼冷冷地掃視了前方一眼,淡淡開口道:“諸位覺得如何?”
他說完,屋內(nèi)安靜了一下,跪在地下的人幾乎都要趴在地上了,全是因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死死地壓在了他的背上,使他不敢動彈分毫。
武師三品,竟承受不了對方一眼。
突然桌子一旁的一位灰發(fā)老者站起身來,對著為首那人彎腰一禮道:“回閣主,屬下認為此事并非那么簡單,對方敢公然暗殺我們之人,斷然是不懼我們高層的力量,如此也說明了對方和我們的底蘊相差無幾,在趙國,擁有如此底蘊的,便只有京城的人了?!?p> 老人說完便直接坐了回去。
圍坐在桌旁的其他幾人也是點點頭,顯然他們有不少人是贊同這個說法的。
另外一人也站起身來,說道:“我倒是覺得不可能是京城的那些人,畢竟他們應(yīng)該清楚我們的背后代表著什么,敢犯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家大業(yè)大,八成不可能為此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更何況我們近月來也沒有對那些大家族進行什么暗殺動作,他們也沒理由和我們對著干?!?p> 為了吃力不討好?國家大義也是無稽之談,若真是這樣,趙國還至于只有這么點疆土!
京城的人不會干這么蠢的事,這位老者是這么認為的。
“再說了,京城的那些大小家族加起來才能夠勉強和我們抗衡,除非聯(lián)合了皇室,可是,趙國皇室要掌管整個趙國,你們認為會去干吃力不討好的事嗎?”
又有一人站起身來說道:“哼,怎么不可能,咱們來到趙國,不知影響了多少人的利益,況且這幾年來,咱們不停四面招敵,難說那些本地勢利不想合伙把我們連根拔起?!?p> “連根拔起?呵呵,他們可有這個膽量?或者說有那個實力?即便如此,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有的是手段針對那些人!”
“笑話,不要以為屠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嘍啰就敢和我們叫板,這怕是連死字怎么寫的都不知道!”
“不要小看區(qū)區(qū)趙國,各位莫要忘了這個小國的境內(nèi)還是隱藏著一些老怪物的,要是他們出關(guān)聯(lián)手了,這事兒也難辦啊!”
“……”
暗月閣的閣主用他那只獨眼默默的看著眾人的議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這時的他也注意到某人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
他抬手微微一壓,一股無形的氣勢瞬間壓低了眾人的聲音,屋內(nèi)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這時,他冷然開口道:“黃冷,你覺得呢?”
眾人聞聲望去,看到了那個存在感極低的一位男子。
坐在桌尾的一個中年男子身形一顫,迅速站起身來躬身道:“回稟閣主,屬下…不知。”
他微微低下頭,黑發(fā)遮住了他那張普通至極的臉。
“哼!”
一身冷哼回蕩在屋內(nèi),站著的那名中年男子像是被什么擊中一般,直接飛出屋外。
頓時,屋內(nèi)的眾人靜若寒蟬,每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同時他們又有些許疑惑,黃冷怎么會得罪了閣主大人。
沒到兩個呼吸,那被撞出去的中年男子又跑了回來,直接跪在了屋內(nèi)。
“請閣主賜罪,屬…屬下知錯了?!?p> 此刻的他渾身狼狽,嘴角流血,顯然剛才并非是普通的一擊,這也彰顯了暗月閣閣主的恐怖強大。
一聲冷哼,直接導(dǎo)致了宗師一品的高手受傷。
暗月閣閣主淡淡道:“何錯之有?”
黃冷微微吸了口氣,額頭抵在地上說道:“屬下,屬下不該私自去殺京城言家的嫡系,讓閣內(nèi)受到了損失,請閣主賜罪……”
閣主的獨眼微冷,沒有說話。
突然,一道殘影出現(xiàn)在了暗月閣閣主身旁,殘影散去,竟是一位頭戴斗篷的黑衣男子,這人看不清臉,只是對著首位上的閣主抱拳一禮。
暗月閣閣主閉上了獨眼,淡淡道:“念!”
斗篷黑衣人從懷里取出一張卷軸,緩緩開口:“長老黃冷,于庚子二月廿十四率十五人于斷頭山脈一帶圍殺言家嫡系言安,死四傷二,言安入山失蹤,疑已死?!?p> 話音落下,屋內(nèi)眾人有些嘩然,他們并非因為言家的公子被殺而驚訝,而是疑惑于閣主為何要拿此說事。
追殺個嫡系公子,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們有些不明白,黃冷,究竟何錯之有?閣主大人為何會生氣?
斗篷人繼續(xù)開口道:
“罪一,未經(jīng)允許私調(diào)閣內(nèi)成員,徇私為己。
罪二,暗殺非名單之人。
罪三,殺人,留下痕跡,故意暴露暗月閣身份。
綜上,罪至甲上,依據(jù)閣規(guī),當(dāng)斬!”
冷漠的聲音回蕩在屋內(nèi),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