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禿頭大胖子名叫屠公山,覺醒前便是高手,一身橫練功夫爐火純青,覺醒后更有力量強化的異能,一雙鐵拳足有開山裂石之力。
屠公山正悶著頭趕路,突然有人三兩步?jīng)_到他面前。
屠公山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記重拳。
那人也不招架,翩然一個后撤,既拉開距離,又攔住去路。
發(fā)現(xiàn)攔路者竟是剛才拍賣會上的小子,屠公山怒喝道,“小子,你要找死嗎?”
“我是要找屎啊?!标愩懘盗寺暱谏?,“死禿子,我可是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呢!”
屠公山還沒反應過來找他和找屎有什么聯(lián)系,陳銘就說明了來意。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跟我磕個頭,咱就翻篇了?!?p> 他全神貫注地只顧著裝逼,卻沒發(fā)現(xiàn)屠公山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移——
好家伙,原來這頭盔落到了你手里??!
盡管不知道這頭盔如何操縱,屠公山已經(jīng)意識到它和自己是天作之合。
老子一身功夫蠻力無雙,卻苦于沒有遠程制敵之術,要是有了這可遠可近的寶貝,那豈不是……
“磕頭?”屠公山獰笑道,“我看你是吃錯了藥了吧?”
陳銘還要再和他廢話,講些道義文章,屠公山已經(jīng)一拳轟了過來。
附近街道黑燈瞎火,連個鬼影都沒有,不管誰在這里出點什么意外,都是可以理解的。
屠公山這一拳全力施為,已經(jīng)是動了殺人奪寶的心思。
之前和陳銘打交道的都是文明人,就連郎千也有些先禮后兵的講究,哪想到這王八犢子會暴起發(fā)難?
手忙腳亂地念出一句坑,屠公山腳下一崴,這一拳也就失了準頭,只有些許拳風擦到了陳銘。
然而即便如此,陳銘也頗不好受,他噔噔噔連退三步,只覺胸腹間一陣劇痛,如同五臟六腑移位了一般。
不管招式還是力量,對方都遠勝于己,陳銘不由有些懊惱。
為什么不在戰(zhàn)斗前多做些準備啊,這樣一會兒贏了,也顯得光彩一些……
眼見這一拳并未將對方轟殺,屠公山噫了一聲,再次一拳轟來。
這一次陳銘有了準備,不再和他比拼蠻力,而是祭出朱雀映日盔,往對方腦門上砸去。
屠公山看他使出這種雕蟲小技,心中不由冷笑。
帽子老子戴的多了,它算老幾?
屠公山既不抵擋,朱雀映日盔就順風順水地砸在他腦門上,發(fā)出當?shù)囊宦曧?,如中金石?p> 陳銘正要如法炮制,把頭盔箍在屠公山腦門上,卻發(fā)現(xiàn)這頭盔從他身上滾落,掉在了地面上。
原來這屠公山天賦異稟,一顆腦袋就像笆斗一樣,足足比頭盔大出兩三圈。
陳銘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還用舊手段來對新敵人,自然沒法奏效。
眼看情況不妙,他正要操縱頭盔變大,屠公山的重拳已經(jīng)再次轟來。
來不及細想,陳銘大喝一聲“移”,朱雀映日盔就飛到他胸前,幫他擋了這一拳。
屠公山一拳轟在頭盔里,力量反震之下撞得他筋骨生疼。
眼看這開山裂石的一拳下,頭盔僅是微微一晃,全無損毀,屠公山暗贊一聲好寶貝,就要把拳頭從頭盔里抽出來。
卻聽陳銘大喝三聲,“小!”“?。 薄靶?!”
朱雀映日盔就憑空小了三號,把屠公山的右拳嵌在了頭盔里。
屠公山吃了一驚,伸出左手想把頭盔掰下來,卻聽陳銘又是三聲暴喝。
“??!”“??!”“??!”
朱雀映日盔就又憑空小了三號,變得只有一只橘子大小——這個大小當然容納不下一只拳頭。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里,屠公山放聲慘嚎。
只見他右手腕處爆出白森森的骨茬,頭盔里不斷有污濁的血液噴涌,這只拳頭顯而易見是廢了。
“誰教你不磕頭!”
撂下一句并不兇狠的狠話,陳銘收起頭盔,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因為屠公山的實力略微超出想象,銘哥解決他所花的時間多了點,另外兩個人也就下落不明了。
惆悵地在街頭走了幾個來回,確認眼睛男和中年婦女已經(jīng)逃之夭夭以后,陳銘把朱雀映日盔還給了謝良。
也罷,反正歐陽家的拍賣會還會繼續(xù)進行,不信下一次遇不到他們!
洛城的街頭上,謝良直接現(xiàn)出身形,從陳銘手里接過朱雀映日盔以后,他臉上露出大歡喜的神色。
朱雀映日盔在他手里也是一陣雀躍,散發(fā)出一團璀璨的光芒,似乎是走失千年的游子,今日終于還鄉(xiāng)。
謝良的面容依舊被黑暗籠罩,陳銘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那蘊藉千年的情感啊,熾烈到無可名狀!
……
與此同時,洛城郊外,洛河邊上。
望江亭售樓部的前售樓顧問呂志明正在拼命逃跑,在他身后有十幾個彪子窮追不舍。
這十幾個彪子全部由花臂五哥負責,作為歐陽家的得力干將,他辦事滴水不漏,很有些智勇雙全的名聲。
出道十幾年以來,他也就在一個人手里栽過跟頭,受到了老太爺?shù)暮秦煛?p> 不過這事影響并不大,等解決了呂志明,他就會去干掉陳銘,相信到時候歐陽家還會對他刮目相看。
看著了一眼血跡斑斑的呂志明,花臂五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狗東西傷得很重嘛,這次他絕對逃不掉了。
只要干完這一票,老太爺?shù)某兄Z就會兌現(xiàn),他就可以回老家結婚,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上!”
花臂五哥一揮手,示意身后的彪子快點跟上,趕緊忙完收工。
誰知他這個指令發(fā)出,身后竟是寂靜無聲,幾十個彪子們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不好!
花臂五哥心知有異,凌空一個飛轉,已是拔刀在手。
在這一轉身的功夫,他看到地上灑落的溶溶月光里,映襯出一個龐然大物。
不等花臂五哥認出這是什么東西,空中就落下一陣溫熱的暴雨,滑膩黏滑,腥氣撲鼻。
血!
花臂五哥眼中瞳孔驟然緊縮。
這是人血的味道!
隨著人血灑落在地上的,還有十幾顆留板寸、戴墨鏡的頭顱。
花臂五哥剛認出這是他手下的彪子們所有,就覺得脖子上一涼,一顆大好頭顱沖天飛起。
臨死前的最后一點清明里,他看到了一匹高頭大馬,鬃毛烈烈如火,馬上一名騎士,鋼刀皎皎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