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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于飛

二十 仇 家

鯤鵬于飛 秋風暖陽 6603 2020-03-24 16:09:52

  那張九生見這褐衣老者進來,忙從座位上站起,對李靖說道:“李兄弟,蔽派巨子來了?!闭f完竟也垂手站立,十分的恭謹。

  那老者從門外大踏步走了進來,讓李靖驚喜的是,他的身后,竟跟著李靖正著急想見的紅拂女。李靖趕緊高興的迎上前去,拉著紅拂女的手道:“賢弟,沒有受傷吧!”

  紅拂女沒想到李靖也在這兒。她見李靖身體好好的,一點問題沒有,也非常高興。

  “靖哥哥,我身體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p>  李靖和紅拂女兩人旁若無人,只顧相互關心,卻有點冷落了那個老者。

  那老者見了哈哈大笑道:“都說人老不值錢,確實是一點也不假啊,何況是在漂亮的小妮子面前呢!見了漂亮的小妮子就對我這個老頭子視如不見了!”

  那老者說完望向張九生說道:“張右使你看,到現(xiàn)在還假裝什么賢弟,直稱夫人就是了。你看人家小夫妻只是一日沒見,就如此卿卿我我,讓我們這些老東西情何以堪哦?!闭f完又哈哈大笑。

  李靖和紅拂女見身份已被人家識破,便也不再偽裝。紅拂女的臉“騰”地就紅了,但還是調皮地對那老者說道:“人家古人還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我們這一日不見,只是互相關心一下又有何不可呢!即使現(xiàn)在就死,也得讓人家說兩句話吧!”

  “不敢,不敢,這里絕沒人敢讓你們去死。哈哈哈哈!”

  那老者也真是有趣,竟不分老幼尊卑與紅拂女說笑起來。

  眾人經這么一接觸,大家便馬上覺得親近了一些。李靖和紅拂女竟也好像忘了他們兩人可是被人家抓過來的了。

  那老者說笑了一番,才拱手對李靖和紅拂女道:“老夫姓李名春,乃是蔽派巨子?!?p>  “尊駕就是李……”

  李靖驚得張大了嘴巴,突然覺得自己在老人家面前直呼人家的名姓有些不妥,所以話說到嘴邊就馬上改口道:“尊駕就是洨河上那座大石拱橋的建造者嗎?在下在橋上游玩的時候,還曾聽當?shù)剜l(xiāng)民說起呢!您……您怎么就是墨家的巨子了?”

  “怎么了?”

  “難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嗎?墨家的巨子也是人做的,難道老夫就不可以么?”

  那老者故意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一臉微笑地問道。

  李靖雖然剛才聽張九生說起墨家一派都擅長建造藝術,那個大石拱橋的燙樣就是墨家巨子所作。但讓他和紅拂女確實一下子很難將一個建筑大師與眼前的這位樸實近人的褐衣老者聯(lián)系起來,所以非常地驚愕。

  “不是,不是,只是在下真的沒想到您竟然就是李……”

  “哈哈哈哈,李春怎么了?墨家的巨子怎么了,不也是一個普普通通,邋里邋遢的糟老頭子而已吧!”

  李春倒是非常地隨和。他一邊笑著一邊示意李靖和紅拂女在客座坐下,自己這才在中間那張黑漆大椅上坐下。而張九生則走到李靖的對面座位邊,伺李春坐下后才敢落座,仍然是十分恭謹?shù)臉幼印?p>  坐下后,有褐衣漢子又立時撤下原來的茶水,奉上新的茶水。

  此時李靖將紅拂女介紹給兩位老人:“此是在下拙荊,名喚紅拂女。我們?yōu)榱嗽诼飞戏奖悖蕦⑺臑槟醒b。在下夫婦二人見過貴派巨子和張右使?!?p>  李靖和紅拂女兩人雙雙起立,向李春和張九生見禮。

  李春和張九生又連忙起身回禮。李春笑道:“尊夫人颯爽英姿,不輸尋常男人,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啊?!?p>  “大師見笑了,小女子可不敢當喲!”

  紅拂女忙笑著回道。眾人又是一起笑了起來。

  說笑畢,李春才緩緩說道:“想必李兄弟對蔽派的情況也略知一二。蔽派在先師墨子創(chuàng)派以來?!?p>  李春說到先師墨翟之時,特意向身后的墨子掛像拱手致意。然后繼續(xù)說道:“自從蔽派創(chuàng)業(yè)以來,一直秉承‘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目的,主張‘兼愛’、‘非攻’,一時竟至輝煌,當時即有‘不入于儒,即入于墨’之說。墨者為天下大義可以赴湯蹈刃,死不旋踵。然則到了西漢武帝時,自從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學與官家相勾結,墨家自此不斷遭到打壓,逐漸沒落,繼而只能是隱于民間了。”

  李靖聽此,也拱手道:“晚輩粗讀史書,也曾知曉一二。墨家先師墨子自創(chuàng)墨家以后,先秦時期,儒、墨兩家確曾是分庭抗禮。戰(zhàn)國后期,墨學的影響一度甚至在孔學之上。當時百家爭鳴,華夏文化一度興盛。及至秦始皇獨崇法家,漢武帝獨尊儒術,才使其它學派逐漸式微。此消彼長,華夏文化百花齊放的局面也確實風光不再。現(xiàn)在想來,也確實令人扼腕嘆息?!?p>  李春也嘆道:“確是如此,如果不是儒家獨尊,讓各家學派相互競爭,華夏文化肯定是更加繁榮。但是已然是時過境遷,對此說也沒用了?!?p>  李春捋了捋胡須,繼續(xù)說道:“先師墨子本來就不僅在學問上高深,還致力于經世致用之學,在天文、地理、建造等等方面,多有涉獵,成就頗豐。正因為有這個傳統(tǒng),所以后世墨者也多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上代巨子,也就是老夫的老師對建筑學更是浸淫多年,造詣頗深。所以老夫受先師的影響,對這一方面也略有涉獵。前幾年老夫見洨河兩岸往來商旅、行人常為濤濤河水所隔,老夫出于蔽派為賢之道,設計并主持修建了洨河上的大石拱橋。因經費實在緊張,也只能草草為之,讓李兄弟見笑了?!?p>  李靖見李春親口承認洨河上的大石拱橋為其所建,不禁為大師的善舉而贊嘆。

  “大師高風,足令晚輩佩服!墨家一派一直以兼愛、利民,行大義等做派為世人所稱道。貴派相習至今,仍然踐行不止,實在是讓晚輩欽佩不已!”

  李春聽此,仰頭哈哈笑道:“李兄弟謬贊了,些須小事,何足道哉!李兄弟青年才俊,將來才更是大有作為?!?p>  李靖聽李春夸他,一時臉紅,連忙站起身拱手道:“大師謬贊了!李靖乃后學末進,無名之輩,哪敢擔當‘才俊’一詞。至今還碌碌無為、一事無成,又豈敢妄想大有可為呢!”

  “哈哈哈哈,原來李兄弟也是這么謙虛之人!”李春非常灑脫,聽了李靖的話不由得笑道。

  “李兄弟不必謙虛。誰不知你文武才略,俱超乎常人,聞名于當朝公卿之中。聽說當朝吏部尚書牛弘稱贊李兄弟有‘王佐之才’,尚書左仆射楊素也曾撫著坐床對李兄弟說過:‘你終當坐到這個位置!’老夫雖不經常出門,但天下事也知道一些。民間常有孩童唱道:‘李家郎,坐高堂。出為將,入則相?!钚值苄⌒∧昙o,即盛名在外。李兄弟與尊夫人紅拂女的喜結連理的傳奇故事,更為世人所津津樂道,說是才子與佳人的經典絕配,當有西漢時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之風流哦。李兄弟又何必自謙,怎說不敢當呢!”

  李春雖然年長,但說話仍是非常灑脫自然。但饒是如此,也說得李靖和紅拂女兩個人臉都紅了。紅拂女更是一臉嬌羞,紅著臉笑道:“大師,那都是世人瞎傳的,可千萬不要當真!”

  李靖也忙起身說道:“大師謬贊了,晚輩著實汗顏。那些話都是世人以訛傳訛,以至誤傳。晚輩哪有那樣大的本事!您看晚輩現(xiàn)在還如此落拓,至今尚看不到前程。所以大師之言,讓晚輩甚感羞愧!”

  “哈哈哈哈,李兄弟雖然暫時蜇伏,也不要著急擔心。所謂時者,運也。老夫觀李兄弟只是機會沒到,現(xiàn)在就似渭水垂釣的姜尚,臥于隆中的孔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旦起飛則直沖云霄!”

  “慚愧!晚輩慚愧!”

  李靖拱手致意,甚為謙虛。

  不過在座之中,聽到李春的話心里最高興的,卻是紅拂女。

  紅拂女當年正是被李靖的才華所吸引,才不顧一切地夜奔李靖,上演了一出鳳求凰的經典傳奇。說實話,李靖一直是她看好的潛力股,現(xiàn)在聽李春這么一說,她心里怎么能不高興呢。

  “大師,小妮子看大師是德高望重之人,貴派言談舉止也都中規(guī)中矩。數(shù)百年來都沿習為民赴義,此乃是大俠的作風。但不知為何我們夫妻二人剛入趙州,貴派即派人跟蹤我們呢?”

  對于他們受到墨家弟子的跟蹤和暗算,李靖和紅拂女的心中頗多疑問。雖然后來也是有驚無險,但紅拂女見此時大家相談甚歡,便趁此提出這一疑問。

  聽此一問,李春頓時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道:“在下正想為此事向二位賢伉儷道歉呢!”

  說罷從座位上站起,鄭重其事地走到李靖和紅拂女面前,深深一躬。張九生也忙起身,隨著巨子對李靖夫婦鞠躬道歉。

  李靖和紅拂女二人見兩位長者恩怨分明,是非曲直從不掩飾忌諱。他們不顧年長,向自己兩個后輩賠禮道歉,心中不安,慌忙站起來還禮。

  李靖笑道“大師言重了!我想這可能只是一個誤會吧!何況晚輩夫婦二人又沒受傷,何來道歉之說呢。晚輩剛才看到貴派中人忙忙碌碌,似有大事發(fā)生。不知我們被跟蹤、暗算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不錯,正是因為此事!”

  李春點點頭,他和張九生重又回到座位上。

  張九生拱手道:“李兄弟夫婦二人把這說成是誤會,表明二位賢伉儷心中已肯原諒我們的錯誤。在下和巨子實在是感激不盡。近期蔽派有個棄……棄子……”

  張九生說到這,望了望李春。

  “張右使但說無妨,李兄弟賢伉儷既已因此事被卷入其中,就應該讓他們二人知道事情的原委?!?p>  “是,屬下遵命?!?p>  張右使起身拱手應答后才又坐下說話。這張九生看起來也已須發(fā)全白,比李春小不了多少,但他對李春仍然極為恭謹??梢娔倚袨樽雠桑苑浅栏?。

  “只因近期蔽派有個棄子要來家中鬧事,蔽派上下都在小心應對。只是蔽派中的下層弟子從沒有見過這位仇家的模樣,可能有些緊張過度,把凡是來趙州的外鄉(xiāng)人都一一盤查。李兄弟夫婦二人身形氣度自是與常人不同,尊夫人又是男子打扮,所以幾個下層弟子竟誤以為是蔽派仇家來了,故而引來誤會。”

  “噢,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就難怪我們一進趙州城,就有貴派中人跟蹤我們了。”

  聽了張九生的解釋,李靖和紅拂女二人對視一眼。直到這時候,他們心中的疑團才得以解開。

  “李兄弟肯原諒,但我們自身的罪過卻不能輕饒。創(chuàng)派先師早就定下規(guī)矩,墨者必須服從巨子的領導,紀律極其嚴明。我們墨者之法,是‘殺人者死,傷人者刑。’蔽派弟子擅自行動,對李兄弟賢伉儷進行跟蹤和攻擊。若不是張右使及時發(fā)現(xiàn),說不定更要鑄下大錯。因此對犯事之人,決不能輕饒!”

  李春說罷,朝張九生點點頭。

  張九生接著說道:“他們把李兄弟賢伉儷二人帶回后,在下一看,便知道他們搞錯了,連忙通知巨子。巨子吩咐對李兄弟賢伉儷好生照看,小心侍候,以彌補蔽派的過錯?!?p>  李靖和紅拂女忙起身拱手道:“多謝,多謝!”

  李春拱手陪著笑臉道:“誒,錯在我們,李兄弟賢伉儷客氣了!”

  李春說罷旋又轉頭對張九生說道:“張右使,你去叫他們幾個進來!”

  張九生忙起身應道:“謹遵巨子法諭?!?p>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對早已站立在門外的幾個人喝道:“你們幾個人,速速進來領罰!”

  聽得門外齊聲答道:“是,我等犯下錯事,俱甘愿受罰!”

  李靖和紅拂女聽到外面有數(shù)人應答,連忙轉頭的門外望去。

  只見從門外魚貫而入一干人等,領頭的正是那個頭包黃巾的店掌柜。跟在他后面的一干人等也俱是褐色衣衫,足蹬草鞋,頭包方巾。只是方巾的顏色各有不同,有紅色、有橙色。

  李靖這下也終于能理清了他們方巾的含義了,他們這方巾的顏色可能就是他們身份地位的標志。綜合種種跡象猜測,應是按照彩虹的顏色來區(qū)分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好像是紅色身份最低,紫色身份最高,因為李春頭上的方巾就是紫色的。

  李靖見他們那些人進得廳來,齊刷刷地跪在李春的面前。他們的身上并無縛繩,卻都不敢稍動,可見墨家的紀律嚴明確實不是虛談。

  李春此時臉色凝重,不怒而威?!皬堄沂?,按墨者之法,對這些人當如何處置。”

  “稟巨子,他們認錯仇敵,該剜一目;擅自進攻,暗算傷人,該斷一臂!”

  李春喝道:“你們對此處罰可有異議!”

  “我等甘愿受罰,并無異議!”下跪眾人齊聲答道。

  李靖看他們個個確是甘心領罰,面無恨色。

  “好,由方生率領,到刑房領罰去吧!”

  “是!”

  那個店掌柜高聲答道。李靖此時才知道,那個領頭的黃巾掌柜的名字原來叫做方生。他帶領眾人一齊拱手對李春說道:“謝巨子教導!”說罷起身領著眾人便欲前往刑房受罰。

  “慢!”

  眾人卻待看時,卻是李靖上前阻止。

  “哦,李兄弟難道對老夫的處罰有異議?”

  李春見李靖上前阻止,不解地問道。

  “李兄弟是當事人,若李兄弟賢伉儷對處罰有何異議盡可提出來。只要合理,老夫當酌情考慮。”

  李春知道,若李靖他們認為處罰輕了,要求加以重罰,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受到傷害的人是他們。

  李靖見墨家之刑如此嚴苛,也大為吃驚。他不愿這些褐衣人因為自己受到處罰,況且自己和紅拂女也并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他于心不忍,連忙站起來對李春和張九生拱手道:

  “大師,晚輩與貴派發(fā)生的一點小沖突已經搞清楚了。雙方都認為是一場誤會,而且我們夫妻二人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再說在這一件事情當中晚輩也有一定的責任。若是晚輩與他們及時溝通,也不至于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晚輩剛才也聽到大師言道:‘墨者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晚輩夫婦二人俱完好無損,沒有受傷,所以對他們也談不上什么刑罰了。因此晚輩斗膽為他們求個情,懇請大師饒了他們,否則他們因我們而受罰,晚輩夫妻二人心中也不得安生。”

  “是啊,大師,既然是誤會,弄清楚就行了,何必動如此大刑。若是如此,叫小妮子和靖哥哥如何心安?請大師看在我們二人的薄面上,饒恕他們吧!”

  “這……”

  李春聽李靖夫妻二人這么說,沉吟不語。

  李靖又趨前一步說道:“按理說貴派處置本派中人,我們作為外人不便插言。但此事確是因晚輩而起,晚輩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晚輩覺得他們都是行俠仗義之人,平常為百姓多行善事。凡是俠者,皆是晚輩平生一直景仰的。晚輩初來趙州時,見趙州地界無匪無盜,秩序井然,這在亂世之中,已是難得。晚輩估計這肯定多與貴派對此地秩序的維護有關,這樣的英雄人物若是因為與晚輩的一點小誤會而受罰,晚輩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請大師看在晚輩夫婦的面子上,務請網開一面?!?p>  李春見李靖夫婦二人不住地為他們幾個人說情,這才展顏拱手對李靖夫婦說道:“李兄弟賢伉儷寬宏大量,在下感激不盡?!?p>  他轉臉又對方生等人喝道:“幸虧此次沒有傷到李兄弟夫婦二人,要不然定重罰不饒。既然如此,重罪可免,輕罰不饒,都去到刑房領二十大板。下次若再犯,決不輕饒!”

  方生等幾人一聽,俱面露喜色。他們一齊上前躬身道:“謝巨子饒過我等重罰,我等一定謹記墨家之法,決不敢再犯!”

  李春一揮手道:“你們不要謝我,要謝就該謝李兄弟賢伉儷寬宏大量,寬恕了你們的罪過!”

  方生等人又一齊來到李靖和紅拂女面前,感謝李靖和紅拂女夫婦二人對他們的寬容,使他們得以減輕處罰。

  李靖見他們個個心平氣和,全沒有因為此事而遷怒于自己。覺得他們這些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自己做事自己當,決不諉過于人,確實讓人佩服。

  李靖見他們這就要出去,便上前一把拉住方生說道:“掌柜的,你們的那兩位兄弟還被在下綁著放在西山的山洞里,還麻煩你待會去把他們放回來。我估計再不把他們放回來,他們可就餓慘了。”

  李靖喊慣了“掌柜的”這一稱呼,一時也改不過來,索性就這么叫了。

  那方生一聽那兩個兄弟并沒有受到李靖的傷害,此時面色通紅,上前躬身說道:“李大俠果然是有雅量之人,先前我等以為那兩人已被李大俠所害,所以一心要為他們報仇?,F(xiàn)在可知我等確實誤會李大俠了,現(xiàn)在看來,我等受罰確實一點都不冤!”

  原來他們以為那兩個跟蹤李靖的褐衣人都遭了李靖的毒手,所以才聯(lián)系人眾向李靖報仇。待他們在客棧中用迷藥把李靖迷倒后,看到先前竄進房中被李靖制住之人只是被點了穴,并沒有受到傷害,才認識到對方可能不是仇敵,因此沒敢動李靖他們一根毫毛。他們把李靖夫婦抬回來后,便立即向張九生報告。張九生也不敢作主,又立即向李春報告,這才有了今天開頭的那一幕。

  本來對付迷藥,用冷水一噴就能蘇醒,但他們覺得如果那樣,顯得對李靖他們不尊重,所以才一直等到他們自動醒來,才給李靖和紅拂女喂了解藥?,F(xiàn)在見原來跟蹤他們的兩人也完好無損,他們的心中怎會不高興。

  方生他們俱心甘情愿地去到刑房領罰。李靖正想向李春了解到底是什么樣的仇家,竟讓墨家如臨大敵,還對自己造成了誤會。

  可就在這時,忽聽門外人聲嘈雜,喊殺聲起。

  但見李春皺了皺眉,不過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顯得非常的鎮(zhèn)定。

  張九生卻站了起來,對李靖和紅拂女說道:“你們看,說到仇家,仇家竟真的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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