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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提督之后

「英雄」所在的鎮(zhèn)守府六

成為提督之后 霍霜之哀傷 3359 2020-03-30 16:42:35

  有這么一位少女。

  她的名字叫「富甘名咎」。

  富甘名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

  她的故鄉(xiāng)被深海棲艦徹底毀滅,雙親也死于戰(zhàn)火之中。

  唯一幸存的富甘名被政府運營的設(shè)施收留,到十五歲為止都是在那里度過的。

  支付設(shè)施費用的父母的生命保險金用完了之后,富甘名被名為「長崎蝶舞Nagasaki Karen」的姑姑收養(yǎng)了。

  蝶舞是個心腸狠毒的人,虐待了富甘名——并沒有這種事發(fā)生。倒不如說因為是「姐姐的孩子」所以對她十分親切。

  但是,蝶舞絕非富裕之人。

  蝶舞的丈夫是世世代代都是廚師的家系,丈夫也繼承了店鋪,但與蝶舞結(jié)婚不久后就去世了。

  義父母也都老了,已經(jīng)沒辦法勝任烹制料理的工作了。

  雖然蝶舞最開始想要去外面找工作,可如今的時代,沒有任何證書資格的蝶舞可以勝任的工作——而且能賺取贍養(yǎng)二老的工資的工作——并不存在。

  最后,蝶舞繼承了料亭。

  義父雖然雙手顫抖無法做菜,但指導沒有問題。

  幸好蝶舞是位天賦出色的女性。

  她以比普通人快得多的速度學會了料理……只不過花費的時間仍然久了一點。

  ??鸵讶煌耆⒈M。

  盡管好說歹說總算是步入了正軌,但店鋪絕對稱不上生意興隆。

  即便如此,蝶舞仍舊以「姐姐的孩子」為由收養(yǎng)了富甘名。

  蝶舞從沒有跟富甘名抱怨過自己的辛苦,不過聰明的富甘名自己看出了家里的大體情況,迄今為止一句任性的話都沒有說過,一直在竭盡所能地幫助蝶舞。

  然而在大約一個星期前,富甘名第一次說了任性的話。

  「——我想要去夏祭?!?p>  拯救了富甘名性命的,不是別人——正是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艦娘們。

  在即將被深海棲艦殺害的時候,被艦娘出手救下。

  明明艦娘再快點趕到的話,父母也能得救的……雖然也有著這樣的小小怨恨,但以那時如此絕望的狀況還能得到救助,富甘名充滿了感激之情。

  如果那個時候死掉的話,像現(xiàn)在這般溫暖的生活就將不復存在。

  富甘名寄出了信。

  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命——寄出了傳達這份感情的信。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回信馬上就來了。

  「我等乃提督的手足。就好比拉起失足掉落懸崖之人,那人會對拉起自己的手表示感謝嗎?請把感謝獻予提督?!?p>  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提督。

  現(xiàn)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英雄。

  這么忙的人,會有時間去看只是一介普通市民的一封信嗎?

  煩惱中的富甘名收到了吉報。

  她知曉了夏祭的開展。

  于是第一次,富甘名提出了任性的要求。

  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富甘名,蝶舞臉上浮現(xiàn)出安穩(wěn)的笑容。

  「去吧。我不是為了養(yǎng)育你,而是為了給你以愛才收養(yǎng)你的。提些更任性的要求也沒關(guān)系哦?!?p>  但是呢——蝶舞補充道。

  「如果可以的話,把我一起帶上吧。我也要向幫助了你的那一位說句感謝的話。」

  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這樣,兩人一起去參加了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夏祭。

  「……好多人呢?!?p>  蝶舞嘟囔道。

  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夏祭比想像中的更加擁擠。

  不過,要說的話這也是理所當然。

  想親眼見到提督一眼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其中既有著像富甘名和蝶舞一樣受過恩惠的、

  也有因為純粹的好奇心而來的人,

  當然也少不了夏季祭典中被家長一起帶來的孩子們。

  說的難聽點,想方設(shè)法推銷自家企業(yè)的職工、故意過來制造麻煩扯后腿的不軌之人也都混了進來。

  總之,全國各地的人都蜂擁而至,不可能不擁擠。

  ——這樣一來也許就沒辦法傳達謝意了。

  想到這點的富甘名著急了。

  提督所在的地方,大概是最能聚集人群的吧。

  雖然大概能遠遠看一眼,但她不認為可以跟那一位說上話。

  從知道夏祭、然后決定要去的那天起,富甘名一直在掰著指頭數(shù)著日子。

  每當在電視上看到那個人,胸口就好似揪緊一般。

  ——感謝。

  被救下性命,乃最大級的恩情。

  不僅僅是形式上的,真心的感謝。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想表達出這樣的感情。

  這一切,將在這次的夏祭上完結(jié)。

  不能傳達自己的心情……光是這樣想,少女就仿佛要被燃燒般的焦躁和冰冷的恐懼給擊潰了。

  「呀!」

  富甘名握著的手提袋突然被搶走了。

  說起祭典,搶包可以說是固定橋段了。

  穿著木屐沒法跑動追趕,前面也會有人群擋著。

  所以一般來說,行李應(yīng)該要牢牢地抓緊才行,但是不習慣祭典的富甘名和蝶舞卻粗心的只一只手拿著行李。

  「搶————」

  搶劫!

  才剛說出「搶」字的時候,劫匪便被扣押了。

  ——被宛如從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的艦娘給。

  到這已然是件幸事。

  「提督!抓住了沒救的小混混哦!」

  艦娘這么叫道。

  在下一個瞬間,富甘名腦中只想到一件事。

  不是劫匪的事。

  那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就飛到了記憶的彼方。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眼前的少女是艦娘不會錯。

  而且是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艦娘。

  然后,她說了「提督」兩個字。

  也就是說……

  心情高漲起來。

  能見面……能見到面!

  與英雄。

  與救命恩人。

  與一直、一直想見的那個人!

  被艦娘叫到,一個男人回過頭來。那個男人——

  「辛苦了,川內(nèi)?!?p>  ——那個男人沒有穿衣服。

  嗯,先等一下。

  使勁地用手擦了擦眼。

  不帶折扣地擦了好幾次后,看向自己的手。好,確實有五根。我是正常的,然后眼前的人是全裸的。

  OーKー。

  確認完成。

  也就是說,是這樣。

  ——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提督全裸地出現(xiàn)在眼前。

  還戴著帽子這點不過是細枝末節(jié)而已,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

  恩人成變態(tài)了。

  求拯救!

  「這是你的東西沒錯吧?」

  「誒、啊、沒錯。那個……是我的手提袋?!?p>  「可以確認一下有沒有什么東西不見了嗎?」

  「沒、沒問題!話說,那個……」

  「啊啊,我的服裝嗎?一不小心就忘了呢?!?p>  服、裝……?

  只戴著帽子的狀態(tài),真的可以稱之為服裝嗎?

  「剛才在和強敵戰(zhàn)斗,那時候有些弄亂了吶?!?p>  「弄亂、欸?與其說是弄亂呢,不如說是弄沒了……」

  「提督說是弄亂了,那就是弄亂了。」

  「噫!」

  抓住劫匪的艦娘——川內(nèi)惡聲惡氣道。

  富甘名不由得縮起身體。

  ——眼前的艦娘只是服從提督命令的怪物。

  那封信沒有說錯。

  因為提督下了命令「去救人」,所以艦娘們才在那時救下了富甘名。

  僅此而已。

  反過來說,如果提督下了「殺掉」的命令的話,這個怪物也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人吧。只是一介小市民的富甘名,甚至是連殺了的事都不被記得的渺小程度。

  只是與川內(nèi)的目光相交就感受到了這一點的富甘名,就像腳和地面縫起來一樣僵在當場。

  「川內(nèi)。」

  「知道啦~~」

  提督只叫了一聲名字,從川內(nèi)身上傳來的殺意便一瞬間消失了。不僅如此,他平靜的聲音也讓富甘名停滯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

  少女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呼出,以此調(diào)整呼吸。

  平復下來的富甘名,冷靜地看向提督。

  ——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少女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指揮戰(zhàn)斗時的提督。當時即使隔著畫面她也異常緊張,從那時的提督身上感受到的,才是真正的、連川內(nèi)都無法相提并論的恐怖,但現(xiàn)在又怎樣呢。

  簡直就像賢者一樣。

  無論何時都是溫柔且溫暖的目光。

  出人意料的,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也說不定。啊不,不是指這副出生時的樣子哦,不是那種意思。

  她曾聽說過這樣的傳聞。

  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提督雖然在與敵人戰(zhàn)斗時毫不留情,但內(nèi)里其實是一個比誰都渴望和平的溫柔之人。

  正因如此,他才是英雄。

  「那么,我就告辭了。不先整理好服裝可不行吶?!?p>  提督轉(zhuǎn)過身去,準備離開。

  少女慌忙叫住他。

  「那個!」

  「嗯?」

  「我、我是被您救下性命的人!真的、真的萬分感謝您的幫助!」

  富甘名深深地低下了頭。

  在她身后,蝶舞也跟著一起低下了頭。

  看到這一幕的提督微微前傾身體,接著消失在紛亂的人群之中。

  就結(jié)果來看,參加這次的夏祭真是太好了。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幸運的見到了提督。并沒有認錯,就算對方是個全果的——只戴著帽子的——男人,也不會認錯。

  那便行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p>  ——就有鬼了。

  當然了。

  因為是女孩子呀。

  富甘名才十六歲。

  正是憧憬戀愛的花樣年華。

  而明明是第一次同憧憬之人邂逅,卻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地直面全果……毫無疑問會對幼小的心靈產(chǎn)生沖擊。

  即便那之后的言行符合英雄之名也有點那啥……吶。不對,應(yīng)該說是正因為如此,本來如果連發(fā)言都像個變態(tài)的話,少女就會直接放棄念想的……

  「能見到真是太好了呢。和富甘名所說的一樣,是一位出色的人呢?!?p>  「呃、嗯。是呢……雖然服裝很亂。」

  「那個的話……嘛,還是別在意了。比起來,我們更應(yīng)該為能夠相遇這份幸運感到高興??峙拢窈笤僖惨姴坏侥且晃涣税??!?p>  「嗯。再度遇到橫須賀鎮(zhèn)守府的提督,而且又是全果的狀態(tài)什么的絕對不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呢。如果真的發(fā)生了的話,可以說是天文學上的概率了?!?p>  「真的是真的絕對不會吧?」

  「絕對?!?p>  確實。

  因為再也不會見面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在意。

  與那位繁忙的橫須賀鎮(zhèn)守府提督……而且還是全果狀態(tài)下見面,絕對不可能。

  絕對,吶。

  但是,為什么會是全果——服裝會弄亂呢?

  富甘名最想不通的便是這點。

  要回答那個疑問——需要將時鐘撥回到一個小時左右之前。

  其中曲折是從一個小時前,神通敗北之處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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