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梁舟早上起來便在公寓里整理之前的實驗報告和撰寫畢業(yè)論文,剛過八點便聽到門外一片嘈雜聲,足足響了一個多小時。
她正打算起身去溝通一下,門鈴便響了。
她打開門,隔著防盜門看向外面,云孟玦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道:“嘿!我是剛搬來的,你對門的鄰居!云孟玦,我們之前見過的!”。
余梁舟看到云孟玦的那一刻,就頭疼的不行。
暗罵云孟澤這人的賴皮,也不禁為自己以后的生活而擔憂。她禮貌的點了點,道:“那麻煩您聲音小一點!”,隨即不等云孟玦回答,便將門關(guān)上。
云孟玦沒想到余梁舟如此不給面子,略帶郁氣地看著躲在一旁的云孟澤:“哥,你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她可對我一點也不客氣!”。
云孟澤自是聽到兩人的對話,昨日他等余梁舟回他的短信整整等到凌晨。今日一大早便聯(lián)系了沅江花園小區(qū)的開發(fā)商,買了一套公寓。
說是送給云孟玦的,但他更希望這是靠近余梁舟的地方。但如今看來,余梁舟對于云孟玦同樣沒什么好感。他不禁暗嘆,揉了揉額頭。
孟朝夏沒想到,余梁舟會約她一起吃午飯。接到電話時,她開心的不行,忙給已經(jīng)離開沅江花園小區(qū)回了公司的云孟澤打電話。云孟澤聽到她的話,并沒有多少喜悅,反倒多了幾分失落。
余梁舟在知道云孟玦以后住她對面時,思考了許久,便找他要了孟朝夏的電話,約了孟朝夏一起吃午飯。
地點約在大貿(mào)廣場的一家中餐廳《初見》,這家餐廳是她爸送給她的成年禮物。但她知道這家餐廳一直是她母親的,是她母親當年自己創(chuàng)業(yè)開的第一家餐廳。
孟朝夏來到《初見》時,余梁舟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隔著玻璃窗戶,她正拿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粗?,孟朝夏不禁愣了神。
當年,她的母親梁淑媛也是這樣子,不過她的母親身上要多一份精明。
“朝夏阿姨!”,似感受到孟朝夏隔著玻璃窗看向自己的視線,余梁舟從書里抬起來頭,看著她,起身淺笑道。
孟朝夏笑著點了點頭,抬步往餐廳入口去。余梁舟也將手里的書放回書架,來到門口等她。兩人短暫寒暄了一番,余梁舟便帶著孟朝夏上了樓上的包間。
孟朝夏看著面前的余梁舟,一襲淺紫色薄針織衫,搭著一條九分牛仔褲,踩著一雙小白鞋,頭發(fā)齊肩披散,周身沒有一件配飾,只淡淡化了妝,一眼看去,像是個高中生。
眉眼含笑,藏著幾分柔和。讓她不禁暗嘆,怪不得云孟澤會對余梁淺鐘情至久,這副模樣,完全符合像云孟澤這樣小年輕人對女生的要求。
“舟舟,謝謝你請我吃飯!”,孟朝夏看著余梁舟遞過來的菜單道:“你是這的老板,你來點菜吧!”。
余梁舟聽到她的話,拿著菜單的手頓了下,隨即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看菜單,對服務員報了幾道菜。服務員點完菜便走了,包廂里只剩下余梁舟和孟朝夏倆人。
孟朝夏看著已經(jīng)面色凝重的余梁舟,率先開口道:“我跟你媽是大學同學,都在虞大商學院讀的,你媽大三那年創(chuàng)業(yè)做的就是餐飲類的,我做的是酒店類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你媽是學商出來的,你爸是翻譯出來的,而你卻是個理工學霸!”,話落,她還抬眼打量起包間以及包間里的陳設(shè)。
余梁舟本想開口說關(guān)于云孟澤的事,聽著孟朝夏提起她的母親,她面色稍微緩和,笑著點了點頭。
“舟舟,我知道你請我吃飯想跟我說什么!”
孟朝夏從陳設(shè)中收回視線,看著面色緩和平靜無紋的余梁舟道:“舟舟,你可能并不知道,孟澤來虞大生物系讀研是為了接近你!”。
聽到孟朝夏的話,余梁舟猛的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你剛出生那會兒,你爸忙著為你媽辦理喪事,便將你托付給了我,你知道那個時候孟玦也剛出生不到兩個月,我是無暇照顧好兩個小孩的,所以一直都是四歲的孟澤幫著照顧你?!?p> “后來,你在我家待了一年,你爸便將你接去加拿大?!?p> “你走了的那天下午,孟澤放學回家,見你不見了,從來很少哭的他,哭的稀里嘩啦,一個勁要我把你要回來,還說要去找你爸爸,用孟玦把你換回來!”
想起這些,孟朝夏不禁笑了起來。
“我跟他說,我沒辦法將你要過來,除非他自己長大將你娶做媳婦,你就不會離開他了?!?p> “我沒想到,我當時一句玩笑,竟然讓他記了十幾年”
余梁舟靜靜地聽著孟朝夏說的,腦海里居然浮現(xiàn)一個小小的云孟澤。她沒想到,原來云孟澤已經(jīng)認識她很久了。
“你可能也不知道,孟澤每一年都會和你父親通上幾通電話,詢問你的近況”
孟朝夏看著余梁舟,平靜的臉上有了色彩,顯然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隨即她又繼續(xù)道。
孟朝夏也是昨夜給遠在加拿大的余帆打了電話,才知道這件事的。
聽到孟朝夏的話,余梁舟又是一愣,搖了搖頭。
“舟舟!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要給你壓力,只是想請求你,能不能在拒絕孟澤的時候,委婉一些,讓他不那么戮心”
孟朝夏看著余梁舟語氣輕緩地說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歡孟澤,也知道孟澤與你來說完全如同陌生人,但是舟舟,你對他來說,是默默喜歡多年的人,是他年少的歡喜”。
余梁舟聽著孟朝夏的話,心神一凝。她突然想起多年來父親對她的告誡,是否是真的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