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柳絮飄揚,又到了一年春天,卻再也見不到你了。
如今總算可以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往事了,坐在柳樹邊的椅子上,腦海閃過你的畫面,突然覺得笑一笑就過去了。楊柳風吹向我的面頰,我頓感愜意,抬頭望著天,我的思緒進了飄忽不定的白云之中。
為什么說我自己是個壞少年,因為自己的欲望太大了,沉迷其中,不可自制,毀了自己的學業(yè),青春自然也就一去不復(fù)返了。
那是初三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我那時應(yīng)該是自卑到了骨子里,不敢抬頭見人,因為在那一個寒假里,我除了打游戲就是沉迷欲望,天天如此,唯一放下手機的時候就是洗臉刷牙。我就這樣把自己的時間虛度了。
開學第一周的時候,我經(jīng)常在想要不不讀書了,其實同學也是一個重大原因,我看不慣他們的一些行為,然后加上那時候以為自己在社會上一定很好立足,會有一番作為。那一周,我感覺我過了一年,我膽小如鼠,上課的時候都不敢看黑板??偹銚蔚椒偶倭耍覅s做了我一輩子都后悔的決定。
放假那天,我沒有想到我爸也回來了,原來是他手機在上班的時候不見了,表面上說是上班,后來我才知道我的父親做的是什么工作。
我再三猶豫,我還是把我不想讀書說出來了,說出口之后,我就像個泄了氣的氣球。我的母親聽到之后哭了,去了另一個房間。這間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父親。
父親問我“你不讀書你做什么”,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口,沒有骨氣的哭了。那時的我執(zhí)拗,父親說不動我,他的望子成龍的夢破滅了,他滿懷失望的離去,留下我獨自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第二天,他騎著讓我記憶猶新的那輛電動車,載著我去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學校里空蕩蕩,我父親打電話說到了,不一會兒,校長就來了,校長就是我的班主任,一個嚴厲、用心良苦的數(shù)學老師。他們就在花壇邊對我的未來交談起來了,我站在他們旁邊,思想一片混亂。
良久,校長對我說“還是讀書好,你現(xiàn)在這么小,出去什么也干不了,不讀書了,以后肯定要后悔,要不你就回慢班,那里壓力小”。父親一直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最后的希望,還有一絲乞求。
我還是無言的拒絕了,去到了我的寢室,狼狽地收拾鋪蓋,把它放在了電動車上。
這時,星期天下午快班上課的同學也來了。我很怕他,那時我只想趕緊走,卻沒想到,他揮了揮手,對我說了拜拜,他的表情帶著疑惑不解,我也沒敢回應(yīng),還是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就像失敗者,最失敗的,還把我父母的心傷得如此之痛,把他們的期望無情的毀滅。
在路上,我笑談著我未來會怎么樣,會多優(yōu)秀。我的父親也偽裝著,不露出他的悲傷。
退學的一周之后,只要幾個人給我發(fā)了消息,問我為什么不讀了,我哪能說,是因為我自卑到了骨子里,想要一點存在感。我的好朋友也因我走了,情緒低落,振作不起來。沒有辦法啊,我實在撐不住了,欲望把我毀了。
后來啊,母親看見我在家里玩兩個多月游戲,就在某天的早上,搭著車走了,離開的時候,塞給了我一些錢,讓我好好照顧自己。那時的我,還被欲望會游戲支配著。怎么會哭著讓她不要離開我,母親離開后,我蜷縮在墻邊,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回味著以前純粹的快樂,其實那時我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出改變。
那時候可以去職中的,但是那個時候我是怎樣的呢,比退學的那時候,還要自卑,相當于退學之后的兩個月,還是一如既往的游戲,陷入欲望之中。最終,我沒去職中。
我的父親把我接到他上班的地方去,我總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上班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廠房,里面全是稻草,除了進門的幾間屋子。廁所在廠房外幾十米,洗澡就是一個小小的空間。每天我的父親就在草堆中折返。曾經(jīng)我父親說睡的席夢思,然后那天晚上我見到了那張床,在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里。我的心很難受。
可悲的是,每天我就躲在那間屋子里,在那張席夢思上瘋狂的打游戲。在虛擬中逃避現(xiàn)實。
在那之后,我又跟隨父親去他工作的地方,先是搬運,后來又去工地。
輾轉(zhuǎn)奔波,直到有一天,那位校長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對我爸說,有一個讀書的機會。開的是免提,我頓時有了希望,電話結(jié)束以后,我爸問我愿不愿意去,我當然愿意。我也不想再拖累父親了。
那個學校是職中,就是曾經(jīng)我沒有去的那所,我將以秋招生的身份入學。
哪有這么容易就入學,也不知道父親交了多少錢。我就像個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人,等待著結(jié)果。也許我還有一點希望,天無絕人之路,我還是如愿地報上了名。
距離報名還有一個月,父親就在學校所在的縣里租了房子,等待著開學。那一個月里,我仿佛是新生一般,變得樂觀了,特別珍惜這次讀書的機會。曾經(jīng)我在電動車上對未來的描繪,只是我的夢罷了。
有一天夜晚,在工地上,我坐在旁邊的山丘上,腳邊是欲望的殘留。遠眺,那里是摩天輪,人山人海,歡聲笑語。我羨慕的笑了,我扭頭看向那邊,低沉的群山把我抱住,晚風拂過心的創(chuàng)傷,也許還帶著她的關(guān)心。我突然有了個想法,我想把我的過去埋葬。在紙條上寫上過去,把我的過去深埋于泥土之中,重新開始。
望了群山,抱了晚風,我把我的過去留在了那里。
職中的軍訓(xùn),是我的轉(zhuǎn)機。
那些輾轉(zhuǎn)的日子,持續(xù)了半年,我不知道父親是怎么過來的。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11-14/923921eef534c22c6d486c866f9cb198780QHUs3tfEPfIN.jpg)
歷久自明
我的父親沒有散文詩,他的手上全是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