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我想到辦法了?!?p> 何洛扳過素心的腦袋,湊在她耳邊一陣嘀咕。
“大小姐,您瘋了!”
聽完何洛所言,素心立時變了臉色。
“我沒瘋?!焙温逡荒樀?,“這件案子直接調(diào)查無從著手,必須從旁入手?!?p> 何洛抿了口茶,“只要讓老祖母對周楚月起了疑心,清心的案子自然便有了栽贓陷害的可能。”
素心認(rèn)真地想了想,點了點頭,可仍舊滿臉擔(dān)心。
“可是大小姐,你若真讓夫人起了戒心,她豈不會想方設(shè)法對你下手?這樣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不怕?!焙温鍙娜莶黄龋海拔姨匾鈴膶④妿淼闹苁绦l(wèi)可不是吃素的,那身功夫保護(hù)我綽綽有余?!?p> “也對?!彼匦木o張的神情放松了些,“那必須讓他隨行你左右,寸步不離,絕不可讓夫人有機(jī)可乘?!?p>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走,咱們?nèi)ュ\華苑一趟,打一下草驚一下蛇,且看她要如何齜出獠牙咬我?!?p> 說著何洛從躺椅上一躍而起,很快出了屋子。
周侍衛(wèi)正站在院門口,筆直的站姿,一絲不茍的神情,一看就是在軍中摸爬滾打鍛煉出來的硬漢。
他見何洛過來,忙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大小姐,您要去哪?”
“周哥哥。”
何洛仰起小臉,洋溢著燦爛的笑,望著他。
聽了這聲哥哥,二十來歲的大男人竟然害起了羞,紅著臉嚅囁道:“哥哥?這,大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叫,周紹哪里敢當(dāng)?!?p> 何洛嘟著嘴,一臉的天真無邪。
“我聽外祖母說了,周哥哥論輩份是可我的遠(yuǎn)房表哥呢?!?p> 周紹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大小姐想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吧?!?p> “嗯,走?!焙温鍥_他一揮手,“以后你就不止是月明樓的侍衛(wèi)了,還是我的貼身保鏢,要時時跟在我身側(cè),保護(hù)我的安全哦?!?p> “知道了,大小姐?!?p> “嗯?還叫我大小姐?”
何洛回頭,雙手掐腰瞪著他。
“好好好,洛妹妹。”
周紹改口,沒想到傳言中癡傻呆蠢的何大小姐,可比想像中漂亮可愛得多。
※※※
錦華苑。
周楚月用過午膳之后,坐在院里飲茶。
何太師忙于公務(wù)已經(jīng)回書房了,而何晨去學(xué)院讀書尚未回來,只有何汐陪在一旁。周楚月飲了口茶,望向何汐。
“汐兒,你瞧著今日洛姐兒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么?”
白嬤嬤認(rèn)定何洛的腦子就算沒有完全恢復(fù),也已經(jīng)不比以前那般癡傻了,可她還是有些不肯相信,倒想聽聽其它人是什么看法。
“不對勁?有啊,似乎更傻了些?!?p> 何汐想都不想地回答。
周楚月聽了一愣:“這如何說?”
何汐一臉鄙夷:“居然把小偷用來脫罪的話當(dāng)成真的,這么好欺騙還不夠傻么?”
周楚月無語。
在何汐眼里清心可是實打?qū)嵉囊粋€賊,所以她認(rèn)定何洛的行為癡傻也確實沒有問題。
周楚月打消了詢問何汐的念頭,轉(zhuǎn)而問道:“你不是說約了靈姐兒去書院看你大哥么?不去了?!?p> “對哦,都差點忘了。”
說著何汐站了起來,沖周夢月?lián)]了揮手,帶著玉珠玉明走了。
白嬤嬤望著何汐的背影,在周楚月耳邊道:“夫人,二小姐的心思未免也太單純了些,這樣嫁入皇室,只怕會吃虧的?!?p> 周楚月笑:“不還有白嬤嬤你么?屆時就讓你做她的陪嫁嬤嬤,去扶持她吧?!?p> 白嬤嬤眼底閃過一抹不舍,順從道:“是,老奴聽從夫人的安排?!?p> “聽老爺?shù)目跉猓珒簶O有可能會入主東宮,而三老爺家那丫頭大抵是皇妃人選。”
“這也正常,聽說三老爺剛剛擊退北疆匈奴,立下大功勞呢?!?p> “立下大功又如何?不過是個沒有頭腦的武夫。”
頓了頓,周楚月若有所思道,“對了,這幾日宮中的畫師會來府里給小姐們畫像吧?屆時多塞些銀子給那畫師,叫他把靈姐兒的畫像……”
“知道了,夫人?!?p> 白嬤嬤點頭,這事就是周楚月不說,她也知道怎樣做。
二夫人李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瞧著倒像是打著什么盤算,這些日子似乎處處針對大夫人。
若讓三小姐攀上皇室,豈不更加助長了她的野心?
聊著聊著,話題又扯到了何洛身上。
白嬤嬤道:“前些天聽老夫人說,大小姐也會參加太子妃遴選?宮里的先生也要給她畫像的吧?”
這話倒提醒了周楚月,先前何洛有親事在身,東宮選妃自然與她無關(guān),如今李府已經(jīng)將親事退了,那她也同樣待字閨中,不管結(jié)局如何,畫像是同要得呈上去的。
眼前浮現(xiàn)出何洛那傻乎乎的樣子,周楚月不屑的撇嘴:“畫就畫吧,她一個傻子,皇室不可能看得上的?!?p> “大小姐那張臉,倒是長得頗有姿色,要不要讓畫師也給她……”
“嗤,哪有必要費那個心啊?!敝艹锣托?,“她又不是沒有進(jìn)過宮,上個月皇太后生辰宴上,她可是丑態(tài)百出,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知道了,夫人?!?p> “白嬤嬤,你說這洛姐兒的腦子若真的恢復(fù)正常了,她會如何調(diào)查金釵失竊這件事情?”
選妃時候尚早,得把眼下之事辦妥帖了才行。
白嬤嬤把握十足道:“夫人放心,這個事情她查無可查,根本毫無辦法?!?p> “那就好。”
周楚月放下心來,想了想,皺起了眉頭
“她這腦子到底是何時恢復(fù)正常的呀?實在令人費解?!?p> 白嬤嬤也是一頭霧水:“夫人可否問清楚了,這蛛毒到底有解藥沒有?”
“這倒沒問,不過這么多年都沒出什么問題,這會子怎的毒就解了?不可能啊?!?p> “萬事無絕對啊夫人,說不定那日劫持大小姐的歹人恰巧是大夫,替她解了身上的毒呢?或者將軍府周老夫人察覺出些什么不對勁,想辦法替她解了毒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千萬不能大意呀?!?p> 周楚月臉色一下變得難看。
“我說母親怎的突然就給何洛送來那多仆人侍衛(wèi)的,莫不是她真的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見周楚月變得惶然不安起來,白嬤嬤忙安撫道:“夫人別擔(dān)心,這一切都還是猜測,尚未有定論,先看看大小姐如何舉動再說?!?p> 白嬤嬤話音未落,院外便有人進(jìn)來稟報。
“夫人,大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