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面人死了嗎?為什么感覺不到鮮血的溫度?“
蒼猿忽覺后脖子有些涼,他有些疑惑,爆血丹的藥力明明還在,明明血液奔流似火淌,為什么他會冷?
火把滅了嗎?前面好黑呀...
不對,我好像動不了了...
我的身體呢?我為什么動不了?
蒼猿的思維慢慢趨于混沌,疑惑的想。
......
桃花面具無悲無喜,那血桃花依然妖艷,深邃幽黑的雙目,黑的望不到底,面具后清涼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宣布吧,我趕時間!”
轟!眾人大嘩,人群中好多人,盯著那桃花面具,竟微微發(fā)著抖,干張嘴說不出話。
這桃面刀客,太恐怖了。
如魔如妖的蒼猿,竟然被他如同宰雞一樣,給扎死了!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普通人看的目眩神迷,只知驚嘆,咋舌,而真正武者,看到的可遠沒有這么簡單。
“他這招,我可能躲不開?!?p> 酒樓內(nèi),仲子安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說道。
“他剛剛是怎么動的?”
簡文山的臉上也有了凝重之意,道:“仲安,你看到了嗎?”
“文山兄,你高看我了?!?p> 仲子安苦笑道:“這桃面刀客若真是一位少年人...”
說著,仲子安頓了頓,簡文山接道:“那他的傳承,天賦可堪比一流宗門真?zhèn)鞯茏??!?p> 仲子安贊同道:“是啊,真是個可怕的年親人呢..”
簡文山道:“子安,那個段成武功如何,能扛得住桃花刀客嗎?”
仲子安嘆道:“文山兄,在葬花城,能混出名號的人,都不簡單?!?p> 簡文山好奇道:“是嗎?那段成是什么名號?”
仲子安干咳了一聲,道:“段成,風月門薛安的三徒弟,江湖人送諢號,魚塘公子。”
“魚塘公子?這是何意?”
簡文山一臉疑惑,問道:“這段成,莫非擅長水上功夫?”
仲子安皺眉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他平常倒是喜歡和一些女子一起到游湖玩耍。”
簡文山看了看下面的段成,一臉同情道:“那他慘了,這里沒有水?!?p> 仲子安嘆了口氣,道:“也沒有魚?!?p> .........
“生死斗,第二場,桃面刀客勝,下一場,一炷香后,請雙方準備?!?p> 武斗場,范興宣布完武斗結(jié)果,退回場外,期間頻頻望向桃面刀客,眼里情緒莫名。
桃面人那一刀詭異了,段成只覺心驚肉跳,頭皮發(fā)麻,心中生起一絲莫名的怯意。
蒼猿服下爆血丹的實力,已極接近內(nèi)息境后期了。
擁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還是被桃面人殺了,他去武斗臺,拿什么和桃面人打?
段成從來沒想過,管修和蒼猿兩人身具這么強的武功,竟然會輸給桃面人,更沒想過真的會輪到他自己出手。
他自己的真正實力,他自己很清楚。爆血狀態(tài)的蒼猿,他是不可能打贏的。
他打不過蒼猿,自然更不可能打得過,殺了蒼猿的桃面人。
這點自知之明,他段成還是有的。
見識道桃面人恐怖詭異的手段,段成感到了久違懼意。
明明和桃面人互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去招惹他。
是旬同,是旬同招來的桃面人...
想到都是旬同惹事,段成心中一怒,氣急敗壞的喊道:“旬同呢,旬同在哪?旬同!”他一邊喊一邊四下里張望。
一個手下的靠過來,小心翼翼道:“三公子,旬管事已經(jīng)傻了。
段成怒道:“傻了,什么傻了,他人呢?”
另一個手下哭喪著臉道:“公子,管爺死的時候,旬管事就開始變得有點不正常了?!?p> 前一個手下接口道:“對對,蒼爺被桃面人殺了后,旬管事就徹底傻了?!?p> 段成陰著臉,一字一頓的說:“我不管他傻不傻,旬同在哪,他人在哪,我不想在問第三遍!”
兩個手下猛地一哆嗦,一起指向一個方向,齊聲道:“旬管事在那!”
段成順勢望去,他們所指之處,是一間不起眼的飯肆;這飯肆門臉極為簡陋,若不是門前懸著旗子,極易被人忽略過去。
“哼,倒是挺會找地方啊..”
段成暗暗冷笑,雖然他很想去找旬同算賬,但現(xiàn)在臨近上場賭斗,在眾目之下,他也只能待在這里。
稍頃,他抬手指了指幾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把旬同給我?guī)н^來,快去!”
“是,三公子...”
那幾名手下躬身應了一聲,連滾帶爬的向那間飯肆跑去。
一炷香的時間過的很快,手下們一去不返,旬同不知所蹤,而他段成,已踩上了武斗臺的邊沿...
“生死斗,死斗,場內(nèi)無任何規(guī)則,生為勝,死為敗...
生死斗,第三場,桃面刀客對戰(zhàn)風月樓段成。
開!”
武斗臺上,范興宣布第三場武斗開始。
作為事主的旬同,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竟然玩失蹤,段成只覺心頭無比憋悶,有種吃了啞巴虧,卻又無處發(fā)泄的感覺。
現(xiàn)今事已至此,契書簽了,賭斗也開了,說什么都晚了。
若他段成以后還想在江湖上,在風月門混,那就必須上場。
段成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里翻騰的情緒,隱晦的摸了摸身上幾樣物事,心下稍定,迎著如密雨般的目光,大踏步走上武斗臺。
戰(zhàn)便戰(zhàn),正面比武他也許贏不了桃面人,但未必殺不了他。
風月大街,風月樓前。
曾經(jīng)整潔干凈的青石街道,已然殘破不堪,到處是刀痕,劍痕,血跡,碎石,雜物。
夜風習習,楊小月站在其中,一頭青絲隨風拂動,那藍衫依舊一塵不染。
她在等待,戰(zhàn)完最后一場,碎去枷鎖,便是大自在。
待段成來至臺上,楊小月不欲廢話,抬刀便刺。
這場武斗拖的時間太久了,眼見四周來人越聚越多,為避免橫生枝節(jié),還是速戰(zhàn)速決的好。
段成身上沒帶兵刃,當即揮雙掌縱身迎上,身形飄忽扭曲間,躲過過桃面人刺擊,一掌切向桃面人手腕。
楊小月招式一變,踏前一步,短刀橫掃,攔腰斬向段成,段成腰腹處一陣蠕動扭曲,瞬間凹進去一大塊,指尖橫切楊小月咽喉。
楊小月輕咦一聲,抬指如電,一記沉雷,疾點段成手腕。
如此近距離的指擊,本是十拿九穩(wěn)的中,哪里知道,待楊小月的手指將要點中那一刻。
段成的手腕忽地一陣扭曲,似蛇一般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緊接著,他手腕翻轉(zhuǎn),一掌直掃向楊小月的脖頸。
“好快...”
楊小月瞳孔一縮,暴退,可還是慢了一絲,段成鋒利的指甲,劃過桃面面具,光潔的雪白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驀地,獠牙般的刀光平地暴起,楊小月一記光牙,斬向段成,段成身法一晃,頭顱,脖子,肩膀,擰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躲開了這一刀。
鬼閃,黑霧閃在段成身側(cè),楊小月抬掌狠擊段成心臟,段成不退反進,轉(zhuǎn)過大半腰身,抬肘擋住楊小月的掌。
兩人僵持了一瞬,段成的小臂一陣扭曲,宛如軟鞭一般瞬間沒了骨頭關(guān)節(jié),手掌在空中左右一晃,勁風驟起,攜著殘影抽向楊小月的腦袋。
掌風伴嘯,段成手掌抽過一個水墨黑影,楊小月瞬移至段成后脊處,眼中冷意一閃,掌中黑刀,電光火石般,疾刺段成后頸。
百戰(zhàn)刀·蜂蟄
段成一掌打空便覺不好,忽覺后頸處似有一道冷氣刺的骨寒皮痛,當下心下一顫,暗覺不好,立時狂運功法崔到極致。
嘣,一聲似彈牛筋的震聲突響,段成脖子瘋狂蠕動扭曲,霎時間,那脖子似蛇身般扭曲,連著頭顱,瞬間伸長一大截。
下一瞬,段成的脖子猛地往側(cè)面一彎,向一旁躲閃。
“什么?”
楊小月心下一驚,蜂蟄刺空,段成的脖子連著頭,貼著楊小月的小臂回轉(zhuǎn)過來。
仰著面目猙獰的腦袋,向眼鏡蛇捕獵一般,一記頭槌對著楊小月的腦殼,狠狠的砸了過來。
此刻兩動作好似相互擁抱,貼的極近,想要閃避,或收刀回救都已不及了。
眼見勁風撲面,楊小月心念一動,上半身迅速后仰,順勢弓腰下墜,腦袋向下,左臂撐住地面。
同時,右腿蜷膝,繃緊,腳底板向上。
下一瞬,楊小月輕喝一聲,右腿彈射而出,那秀氣的小腳丫,狠狠踹在段成的下巴上。
嘭!一聲牙酸的悶響,段成只覺一陣眩暈,本能的向后退去。
江湖十大絕技之一·兔子蹬鷹
楊小月一腳退敵,順勢一個后翻越,落地后身形一晃,人已閃到十丈開外。
“這是橡膠人?蛇人?”
站定后,楊小月盯著場中奇形怪狀的段成,心中喃喃。
兩人不過眨眼間就已過了七八招,眾人看的恍恍惚惚,各種驚奇,駭怪之聲不絕。
“這功法也太惡心了吧。”
屋頂上的粉衣少女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隨后又煞有介事的補充道:“嘖嘖,果然,南蓉姐姐不喜歡段成是有原因的?!?p> 話落,粉衣少女見自家?guī)熜譀]回應她,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狐疑道:“師兄,你不會想學這種惡心的功法吧?!?p> 這話一說完,粉衣少女心中徒然一動,暗覺自己猜測的十分正確,頓時氣的柳眉一皺,怒道:“師兄,你要是敢學,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話落,她嬌哼一聲,一扭頭以示威脅。
男子一直在注意武斗場,凝神觀察段成的蛇形功法,思索其中緣由,一時沒注意師妹說的什么。
“師妹,你怎么了?”
待見師妹似乎突然生氣了,男子莫名其妙道。
“臭師兄!”
粉衣少女嘟著粉嫩的唇瓣,一臉氣呼呼的樣子,道:“哼,你去學你的惡心功法吧,我才不要理你呢?!?p> 男子更加莫名其妙,道:“什么惡心功法?師妹,你在說什么?”
“你果然不想理我了?!?p> 一聽這話,粉衣少女似乎更生氣了,氣咻咻道:“好呀!你去學啊,南蓉姐姐說的對,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哼!”
男子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