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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仁心

第22章 出去!

一品仁心 33度 3236 2020-03-30 21:45:57

  得知后殳與后锏攜一小童前來拜見,任袖冷哼一聲,立刻叫來健奴溫酒,叫來舞女起舞,又叫來樂師奏樂,寬敞的大帳之中,瞬間變了模樣。

  樂師止是個很聰明的人,在他年少時,就因經常出入鳳凰臺,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特意把雙眼刺瞎了,剛聽說后相前來拜見的消息,王后就叫他去帳中奏樂,止忙放下手頭的塤,抱起了瑟。

  于是后殳三人剛靠近這里,就聽大帳之中傳出一陣陣歡快的、好似春日里桃花臌脹著即將開放、滿是跳動春心的歡快樂音。

  待到侍者撩開門簾,三人進了大帳,就見任袖倚在健奴懷里,仰著脖子讓俊美的支離給她喂酒!

  至于那群面若春花的漂亮宮女,則一邊欣賞著舞女優(yōu)美的舞姿,一邊笑嘻嘻的替她剝著松子說閑話。

  這些天來,本就吐血吐掉了半條命的后殳,既要把分內的政務處理完,又要挖空心思替她擦屁股,還得兼顧后氏與公子魚的爭斗,天天都累得堪比死狗,明知道她故意激怒自己,真要跟她計較這些,怕是早就要遂她的意氣死了!

  后殳已經免疫了,后锏卻忍不住:“先王尸骨未寒,王后倒是好雅興!”

  一個沒有了丈夫與兒子,從他國嫁來楚國的女人,如今還能過上這樣奢靡浪蕩的生活,不過是茍延殘喘,強撐著罷了!

  后锏打心眼兒里輕視她!

  別說她手下有兵,那些兵在后锏眼里,不過是后氏囊中之物,沒了兒子的她,就如漂萍!

  若是運作得當,鄭王派人接她歸家另嫁,到時候一個任沂還能翻出花來?

  任袖其實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也很了解他們的想法,見后锏一進來就冷嘲熱諷,其實她不僅沒生氣,還因后氏有個這樣莽撞的鐵憨憨而感到開懷,表面上卻眉毛一提!瞬間大怒!抓起嘴邊的青銅爵就扔到了他臉上!

  鄭人大多身材矮小行動敏捷,這一代鄭王因長得高大魁梧,一直被諸國八卦,說他不是先代鄭王親子,當初他爭王位干掉幾個兄弟,也被人說成是為了掩蓋出身,特意把與他長得不像的兄弟都干死。

  任袖長得像爹,個子高大健美,年少時又自比男兒,不論學文還是學武,都不輸家中兄弟,哪怕這十來年沒有練得那么勤,想要百步穿楊有點難度,隔著一米多,把個青銅爵扔到后锏那張大餅臉上,卻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在后锏印象當中,王后雖不似楚女纖弱多情,總是端莊有禮、溫文淺笑,不論在鄭國還是在楚國,她的風評都極好,這種潑婦行徑,嚇了他一大跳!

  青銅爵砸到鼻梁上,瞬間鮮血直流!

  “出去!”

  任袖冷冷呵斥,猛的甩袖坐起。

  剛剝好的一碟松子仁兒,連帶著裝松子的漆盤,全都被她掃落在地,落在那細密的竹席上,“嘩啦”作響!

  明明她坐著,后氏三人都站著,她的眼里卻帶著居高臨下的聛睨!

  見氣氛凝重,宮人伏地跪下,舞女讓道,樂聲卻未停,只是樂曲已經從歡快小曲,變成了殺氣騰騰的戰(zhàn)曲!

  瞬間,任袖就成了個自帶背景音的女王!

  王后心里爽得不要不要的,下定決心待會兒就要重賞樂師止,后锏卻氣得臉皮直抖,手握佩劍,脖子上青筋暴起,就要抽劍剁了她!

  士可殺!不可辱!

  高傲的后氏子孫!豈能容這么個落魄婦人欺辱!

  都落到這地步了,還不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不如弄死她,直接扶公子槊上位!

  后殳卻按住了他的手:“十三,出去吧!”

  后殳選擇了忍耐。

  因為現(xiàn)在他們有求于任袖。

  且不說她會不會發(fā)瘋,眼睜睜的看著楚國去國,就算她打算認養(yǎng)庶子,她可以選槊,也可以選其他人家的孩子。

  據他所知,手握先王庶子的世家,可不止后氏一個!

  現(xiàn)在且任由她猖狂!等到新王即位,她就沒有用處了……

  后殳努力說服自己。

  王后只是發(fā)了瘋,失了理智,才會不顧禮儀,試問,有哪個女人陷入如此境地,會不發(fā)瘋呢?

  后锏不把任袖放在眼里,卻極其敬重他的大兄。

  被后殳按住手,后锏重重哼了一聲,以示“我看在大兄面上不與你這小婦人一般見識”,果真轉身出去了。

  任袖只當沒看到,低頭看指甲,好似手指頭上開了花兒似的。

  “槊,來見過你的母親?!?p>  見弟弟走了,后殳嘆了口氣。

  锏足夠聰慧,能力也夠,就是性子高傲不夠圓滑,總是得罪人,所以才會讓他待在封邑管理家族事務,這次實在是其他人抽不開身……

  所幸得罪的也只是王后。

  后殳暗暗慶幸,語氣輕松的拍了拍身旁小童的背。

  槊一直站在后锏身旁,青銅爵扔過來的時候,里面溫熱的酒正好灑到他臉上,明明任袖表情并不猙獰,他卻覺得她像只吃人的母老虎!

  平日里跟著后氏子孫打熬筋骨,明明只有九歲,卻已弓馬嫻熟的公子槊,竟被她一個眼神掃得發(fā)起抖來!

  任袖見了,施施然坐回榻上,微笑道:“叔叔再這么敗壞袖的名聲,袖今日便自縊在此!”

  諸國皆知,她只生了一個孩子,突然多了一個,豈不是說她不貞嗎?

  雖然這年頭,真正手握實權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可她愣是皮厚如墻,前一刻還在與健奴裝放蕩,這一刻卻裝起了貞潔烈女!

  后殳都要氣笑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p>  公子白沒了,他們這些世家要遭難,難道她這個王后又能好過不成?

  反正最后都要合作的,痛痛快快的不好嗎?

  大冷天的,圍著火爐喝熱湯不好嗎?

  有時間扯這些有的沒的,何不趁著諸國還未察覺、各大世家還未發(fā)難,早點把危機扼殺在搖籃里?

  若她別無選擇,肯定會順了后殳的意,可現(xiàn)在,她不是又有了個公子白嗎?

  任袖可不是個能受氣的性子。

  不過被后锏諷了一句,她都能把他砸得一臉血,何況后殳還想把她兒子捏在手里當個傀儡王?

  就算兒子軟弱無能,需要旁人輔助,也該是她這個母親!

  “昔日先王春蒐于野,偶遇我后氏淑女,春風一度生下此子,槊的確是先王血脈!這一點,大司徒也可為證。”

  早知王后不會輕易承認槊的血脈,他們這些世家早有準備。

  若是換了大司徒蔣良在此,他肯定會說“這一點,大司馬也可為證?!?p>  聞聽此言,王后嗤笑一聲,輕蔑的吹了下指甲:“大司徒為證又如何?除非你讓先王活過來,否則,本宮說他不是,他便不是!”

  何況,先王活著的時候都不敢認這孩子,就算他活過來又能怎樣?

  他已經死了!她說他只有白一個兒子,那他就只有一個!

  這便是正妻的權利!

  后殳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面現(xiàn)怒容:“那你到底意欲何為?!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的辦法嗎?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老夫!”

  任袖冷哼出聲:“此子非吾血脈,待他即位之時,便是吾命喪之日!你倒好面皮!問吾意欲何為?”

  聞聽此言,后殳卻未驚慌,反而笑了出來,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此子身負后氏血脈,又由后氏養(yǎng)大,等他即位,老夫何須為難你一介婦人?”

  呵呵!

  任袖溫和一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

  若她只是個可憐巴巴的小婦人,自是沒人把她看在眼里。

  可她現(xiàn)在手握重兵,還是極擅機動作戰(zhàn)的騎兵!

  若她退后一步,這些人就能立刻動手腳,讓公子白封地上的收益落不到她手上,到時候這支騎兵怎么辦?

  剛開始的時候不過一兩千人,可以靠搶劫度日,現(xiàn)在足有近萬,除非侵略鄰國,否則哪里養(yǎng)得活?

  楚國西臨她的母國鄭國,東臨禮儀興國的魯國,北邊直接就是上國大紀的地盤,她就算心夠野,她能搶誰?

  搶不了外面的,搶自家的嗎?

  她又不是真的瘋了!

  楚國是她的!她的!她的!

  “據我所知,此子時年九歲?!?p>  也就是說,槊是她剛嫁入鳳凰臺的那一年生下的。

  懷胎十月,往前一推,呵呵。

  沒準兒還是蜜月期跟那賤人有一腿。

  雖然她并不愛先王,但這對她來講,也算得上是一種羞辱了吧?

  果然,用這來做借口,后殳立馬就噎住了。

  男人看女人,總習慣把女人普遍都有的小心眼兒強加到每一個女人身上。

  后殳漲紅了臉,竟不知該說什么。

  人新婚燕爾,叫自家女兒勾引人丈夫,還不止一回,原以為她不知道,其實什么都知道,一時間,面皮上就有點掛不住。

  畢竟這些士大夫,一向很在乎面皮。

  于是,當任袖以袖遮面,假裝哀傷讓他“出去!”的時候,后殳一邊慶幸她沒有直接讓他滾,一邊帶著槊出去了。

  他想,他得給她一點時間。

  畢竟丈夫剛死,又死了兒子,不得不扶庶子上位,對她來講,的確很難。

  等他走遠,任袖立刻招手叫來仆從,吩咐道:“派人去鳳凰臺,告知蔣、梁、張三家,就說后氏欲以庶子代白!”

  從人應聲出去了,任袖立刻揮退舞女與健奴,吩咐樂師止:“奏樂!”

  止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曲節(jié)日里才會奏起的喜樂立刻響了起來。

  可不是么?

  任袖都要高興壞了!

  手頭籌碼有限沒法與公子魚硬碰硬,當初離開鳳凰臺時,楚國四姓竟只有野心勃勃的后氏愿意跟著她們娘倆賭一把,其他三個都縮在公子魚腳下裝鵪鶉!

  每每想起,就讓她胸悶氣短!

  現(xiàn)在,可由不得你們!

  

33度

忘了哪里看到的一個事,說古代有個小叔子勾搭寡嫂,每天晚上在嫂子屋外跳性感的舞蹈,差點笑破肚皮,以后想在文中編造一些列國八卦,也許會很有趣?架空的文就是隨心,可能會比較奔放,哈哈。搓搓小手,有點期待。   PS:鴨梨好大啊!老媽跑來追文,見我更新慢,給我打賞,催我多寫點。哈哈,我就盡量寫長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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