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如光點所說的,要出事了。
幾日后,八百里加急傳來消息,朔城糧草再次告急,朔城城主祁回戰(zhàn)中中箭受傷,勉強指揮后方。
而同時寅帝御書房的案幾上還有另一份密報——按照軍醫(yī)所言,祁大將軍傷及心肺,雖面上不露,恐時日無多。
祁回請求祁淮前來支援。
如果讓祁回找一個人,能在這個境地下多支撐久一些,祁回想到的,便是他的兒子。
——如此危險的境地之下,這個男人,在家國之間,終究是選擇了國。
歸蕪知道這個,還是向阮送去的消息。
“意料之中。”歸蕪摩挲著手中的竹紙。
祁回是一個好將軍,但卻未必是一個好父親,不過,也算不上一個特別糟糕的父親,畢竟他對祁淮還是很關(guān)心的,只是身逢亂世,有些時候,不得不作出一些抉擇罷了。
人生總有很多不得已的。
【宿主!要出事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淡定,她是真覺得祁淮不會死是嗎?
“怕什么?”歸蕪將紙放到燭火之上燒成灰燼,準備去睡覺。
【你不回信?】
“我為什么要回信?”
【向阮問你要不要阻止,說明她肯定有底氣能攔住這件事情!】
“我為什么要阻止?”
【如果祁淮上了戰(zhàn)場,必死無疑!】
“沒那么容易死?!睔w蕪閉上眼:“你放心,別吵我睡覺!”
按照八百里加急上面的日期來看,只怕送信期間的阻撓不少,這會兒,祁回是否還活著都說不準。
況且,祁回相信自己兒子,寅帝卻未必相信祁回,祁回確實有實力,可正因如此,祁回這戰(zhàn)才真的打不了多久。
事實正如歸蕪所想,一切已經(jīng)太遲了,祁淮到朔城的之時,祁回已死,主將身亡,寅軍大敗,朔城失守。
祁淮費盡心思,倒是差一點就奪回了朔城,甚至為此差點要去見閻羅王,驚得光點那個月日日在歸蕪耳邊尖叫,誰知草原后方卻悄悄去找了寅帝言和。
當這個消息傳回京城之時,比起讓祁淮繼續(xù)去抵擋,被嚇破膽的寅帝自然更加愿意換一個安全一些的辦法來保護自己——與那曾經(jīng)看不起的蠻子簽訂和約。
所以撤軍的命令很快下達,為表誠意,寅帝甚至召了祁淮回京,朝中日日在商議如何簽訂合約——或許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了。
他們被打怕了,又不能認輸,可以議和,他們可以說是求之不得。
商議尚未結(jié)束,草原先派了使者前來。
歸蕪看著宴席之上的使者們帶著笑容,眼中卻盡是對寅國之人的輕蔑,哪怕祁淮差一點重新奪回朔城,寅國之人的軟弱還是被他們所看不起。
“可汗命我前來議和,希望陛下可以同意我們的條件?!蹦莻€人那么驕傲地說出這句話,因為國家的實力就是他的底氣。
寅帝看著那條款臉色都變了,接待的大臣看得懂臉色,臉上笑著對那使者道:“使者先不著急議論,不如先來看看我國的歌舞······”
“砰”
是案幾被踢開的聲音:“陛下這是不想與我們議和嗎?我們草原上自然沒有京城富裕,卻也不是能夠隨意欺辱的!若是陛下沒有議和的心思,我這便回去!我們草原人可不是怕事的!”
蹩腳的官話里是滿滿的威脅與傲慢,隱隱還帶著不屑。
草原人不怕事,仿佛在譏諷著什么。
在場眾人都變了臉色。
歸蕪看一眼案幾,這么大聲音,絕對沒有偷工減料。
歸蕪又看一眼剛從朔城回來,就不得不參加這宴席的祁淮,他低著頭,仿佛面前發(fā)生的事情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面對囂張的草原人,臉上也并無多少恨意。
【這態(tài)度也太過淡定了】光點嘀咕,不說戰(zhàn)場上的敵對關(guān)系,這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呢。
“戰(zhàn)場之上,便是你死我活,說仇人,太過了。”歸蕪倒是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驚訝:“不過情感上來說,確實不好接受,他年紀不大,經(jīng)歷不多,卻這么冷靜······只能說這個任務(wù)目標不太簡單?!?p> 雖然本來也不應(yīng)該太簡單。
不過她覺得,祁回的死,只怕不只有草原人的鍋。
“兩位公主殿下?!?p> 歸蕪微微抬頭,她今日發(fā)冠上綴著一串串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七公主也是,畢竟是見外族人。
所以別人也看不太清她們。
就是她這一抬頭,那些玉石便會微微晃動。
晃得人心癢。
那使者眼中劃過驚艷,并不特意針對誰,只是見多了草原上的女人,再見這種風格,也不免被吸引。
只是他們并不會因此而有什么憐香惜玉之心——
“聽聞寅國女子多才多藝,不知兩位公主殿下,可有什么擅長的?”
祁淮猛地抬頭。
歸蕪沒有注意,她感覺七公主有些顫抖。
公主再怎么說,也不是舞姬能比的,又怎么會淪落到為人展示才藝的地步?
只是七公主敢怒不敢言罷了。
“大人,若論才藝,自是歌姬舞姬更勝一籌?!庇腥藦娦χf。
所幸那使者并未多加為難——畢竟未來那也是可汗的女人,草原人雖不講究這些,但他還是要給可汗足夠的尊重的。
于是事情就這么翻篇了,七公主大松了一大口氣。
回寢殿以后,卻是又杖責了一批宮女。
內(nèi)務(wù)府也杖責了一批宮人——宴席上的一只酒盞竟有輕微的變形!
把變形的杯子放到宴席之上待客,此外竟然還牽扯出了一大批偷工減料的案幾。
這些事情歸蕪都不知道,她在第二日,再次去了祁府。
因為又是沒有拜帖的來訪,加上祁淮剛從戰(zhàn)場匆匆歸來,許多事情都還在制備,誰也沒有去注意祁淮的動向。
所以府里的人又都忙著找祁淮去了。
*
今日份求票票~
下個位面已定,坐標現(xiàn)代,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