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毕臍w蕪說得也很隨性。
“什么意思?”宋沿感覺不對勁想要問下去,可外面有了動靜。
“噓。”
“嘖,真是沒有想到……”門口傳來咔噠一聲,隨后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夏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啊?!?p>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抓他?”
“你真的不知道么?”男人做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的拐杖上。
“我知道什么?”不同于上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夏歸蕪直接和男人交談上了。
“他的身份啊?!?p> “什么身份?”
“夏家少爺咯?!蹦腥苏f的非常無所謂。
宋沿臉上出現(xiàn)愕然。
“你不測一下DNA嗎?”
“說起這個……”男人笑了,“如果不是夏橙,我還不知道,這玩意兒也是能做手腳的?!?p> “你把夏橙放了?!?p> “是啊,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百般護著的女兒,又是個假的,也不知道會怎么想?”
“……”
“夏小姐,您不厚道啊,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边@次夏歸蕪倒沒有繼續(xù)全然否認下去。
“能猜到也不錯。”男人輕哼,“要不是他長得和夏家老爺子非常像,我也想不到。”
“夏家怎么惹到你了?”
當時說夏家欠他一根手指不過是折磨夏橙的玩笑話。
他自己的手好好的。
這個故事很簡單。
夏家當時洗白,其實也損失了很多。
當時為了自保,便把火引到了蒼狼身上。
蒼狼的主人更是直接被警方帶走,執(zhí)行死刑。
當時唯有男人逃過一劫。
那時夏炎還沒有出生,男人也還年幼,可夏家老爺子年輕的臉到底深深刻在他腦海里。
他希望的其實是,讓夏家人感受到和他一樣的痛苦——失去親人的痛苦。
……
讓夏家人感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就是那個人的目的吧?
夏炎看著手中的資料,微微蹙眉。
既然這樣,夏橙是怎么回來的,又是為什么不說出真相?
夏歸蕪都知道了什么,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還有她當時為什么要甩開保鏢?
夏家的保鏢是奉行以非常隱蔽的方式形影不離的……
她又是怎么甩開保鏢的……?
夏炎心中疑云竇生。
忽然他抬起頭。
他收到了一份郵件。
他點開來,猛地睜大眼。
那是一份來自相關單位的DNA報告,還有一個人的照片。
那個男孩!
夏炎重新翻過手上的照片。
黑白照使得兩個人沒有那么容易重疊在一起。
但還是能夠發(fā)現(xiàn)很明顯的相似……
那夏橙怎么回事?!
一個電話撥了進來,夏炎斂下眉眼間的震驚,接起。
“你好,這里夏炎?!?p> “夏董看到了嗎?”對面的人聲沉沉傳來,卻在夏炎心中驚起駭浪。
“你是誰?”
“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您的兒子被蒼狼抓走了,夏歸蕪也為了保護他又被抓了?!睂γ骖D了頓,“哦對,您還不知道吧?上次夏歸蕪也是為了護著您兒子才被抓走的?!?p> 對面的人報了一串地址,“他們就在這里,夏董還是快點吧,可別后悔終生。”
電話掛得很快,夏炎沒時間思量真假,把夏家的保鏢都叫上,就準備離開。
“老公你干什么呢?”夏母被驚動了,疑惑地看他。
夏炎想了想,家里還有個夏橙,一時放心不下,把夏母也帶上了。
“你也跟上?!?p> 夏炎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夏母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冷靜點,我們要先把人救出來知道嗎?”夏炎怕妻子沖動,認真叮囑。
“……噢?!?p> ……
“噢?!毕臍w蕪聽完男人的描述,勉強應了一聲。
“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嗎?”男人對夏歸蕪的反應很不滿。
“你父親本來有罪,他本來無辜?!毕臍w蕪說得冷靜,冷靜得理智。
只是人本來就自私,他當時也或許只是個無辜的孩子,最終失去親人,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才繼續(xù)繼承了蒼狼。
他心中有憤懣。
有關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作為黑道的一員,心中沒有道理可言。
他需要無辜的人來發(fā)泄,來達成他自以為的報復。
“你懂什么?”男人盯著她,“失去親人的不是你?!?p> 夏歸蕪覺得自己挺懂,只是不說。
不過她真的懷疑眼前的人不懂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
不,不對……
眼前的人能夠繼承蒼狼,肯定有他的可取之處,沒道理就在這里順著她的話拖延時間。
他想做什么?
這么想著,夏歸蕪也問了出來。
“夏小姐聰慧?!蹦腥诵α?,“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倒不如大家一塊死。”
夏歸蕪微微蹙眉。
她就知道,有宋沿在這里,事情絕對不可能那么順利。
“夏小姐別怪我,要不是你一心要護著這小子,我也不至于無端帶著你一起死?!?p> ……
“再快一點,快!”夏炎有些著急地喊司機。。
“老公……你確定嗎?”夏母顯然還在懷疑,“橙橙的DNA……”
“如果那真是我們的孩子怎么辦?”夏炎反問。
他不是沒有懷疑,可夏橙能從蒼狼的人手中離開,他也沒有辦法不懷疑。
他不想冒一點風險。
一點都不想。
他的妻子生產(chǎn)傷了身子,那將會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顯然,夏母也是不敢賭的。
只是游疑之中,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然。
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他們一直都覺得自己生的是女孩……突然一個男孩冒出來……
夏母忍不住回憶。
當初她生產(chǎn)困難,孩子沒出來出來就恍惚了,出來之后更是什么也不知道。
當時丈夫遠在國外,一時趕不回來。
等她看到孩子時,就是個女孩,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生的其實是男孩。
所以,她生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等車子停下,他們看到眼前的廢棄建筑物,都不由停下腳步。
宋沿和歸蕪都被綁在椅子之上,一個男人在她們身前,笑著看夏炎。
“你來啦?!蹦腥说恼Z氣里有一種近乎天真的愉悅。
配上那張略微蒼老的臉,給人的感覺……嗯,有點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