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
三日后
“殿下?殿下?你可好些了?”身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男人微微張開了眼,只覺胸口一陣疼痛撕扯。
“阿福?”男人定晴看了看。
男人慢慢撐起了身。
“你怎?我怎回來的?”男人不解的道。
“殿下,你可嚇?biāo)览吓??!逼腿藫湓谀腥说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沒事的,阿福,你怎么還比我傷心呢?”男人掩著疼痛,抽出手來輕拍仆人的背。
這阿福跟了他多年,是自己最至親至近的人,可不能讓他傷透了心。
“阿福,沒事,沒事?!蹦腥擞衷俅握f道。
阿福是宮里最年長的掌事太監(jiān),穩(wěn)重識體,一生忠心。
可惜的是,至親無一幸還。
“殿下,你說你,可擔(dān)心老奴了,老奴可不再想看到傷痕累累的殿下了,殿下必須天天都好好的?!?p> 阿福年長,說話帶了份孩子氣,略微憂情了些。
“放心,阿福,定是不會。”男人安慰著說。
阿福定是擔(dān)心了一夜。
“對了,阿福,我是如何回來的?有其他人知道我回來嗎?”男人疑惑的問他,可不能讓宮里的人知道他身受重傷,要不然,他這位置,難得一保。
“殿下放心,呂將軍和原神醫(yī)打了掩護,從暗道進的?!卑⒏Uf。
“那就好,中途可有眼見之人?”
“未有!”
“好!”男人撐著身子,他的話若有若無,無力地問著詳情。
“原神醫(yī)和若彥呢?”男人問道。
“殿下,他們二人救了你整整三日,實在是撐不住了,回去補會覺去了?!?p> “好,等下若彥要是醒了,傳他到殿中來?!蹦腥松铄漤永锿赋鲫囮嚭狻?p> 男人輕掩著胸口,撕裂的痛楚再次傳來。
到底是誰?竟想要一普通姑娘的性命,莫不是,是知曉當(dāng)年事件的人。
這件事,絕不會那么簡單。
“是!”阿福行了行禮數(shù),正欲退下。
還未走出殿門,阿福像是想起起了什么一樣,他停住了腳步。
“殿下!”他轉(zhuǎn)身看去,喚了喚男人。
“奴有一事要說。”
“何事?”男人問。
“原神醫(yī)說,那把利劍上,有劇毒!”阿福回憶道。
“當(dāng)時,原神醫(yī)費了九牛之力將殿下胸口的利劍拔出,但定晴一看,每個人都下了一跳,只見那利劍上,纏纏繞繞,盡是些凝固的鮮血,如巨蟒一般,像是會咬人一樣,直勾勾的把咱們都嚇了一大跳?!卑⒏XE著身子,瑟瑟發(fā)抖,回憶起那劍上的詭異,仍覺后怕。
那巨蟒纏纏繞繞,直發(fā)寒氣。
“幸好原神醫(yī)見過此毒,方才救了殿下?!?p> “那毒是哪里的?”男人追問著。
“聽原神醫(yī)說,那毒取自西域之中,乃西域毒之首,是極其罕見之物?!?p> “果然,是想要性命的人?!蹦腥寺犞⒏5脑?,他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了。
“那把劍在哪?”男人問道。
“那利劍昨日被原神醫(yī)帶出了府,說是莫要再接觸它了,接觸過一次的人,更容易感染它的毒性,殿下,可莫要去看了?!?p> “知道了,阿福,你先退了吧!”男人聽到,不再尋問利劍的事。
“是!”阿福說完,行禮而退。
此刻,宮殿里再無一人。
“出來吧!”男人朝宮殿的暗角喚了喚。
“殿下!”一男子持劍了出來。
“若彥…”男人喚著,此刻他的傷口開始發(fā)熱,讓人越來越難受。
“你不是在休息,怎又來了?”男人問。
“啟稟殿下,臣來查詢殿下的傷勢?!?p> “并無大礙?!?p> “若彥,你可知此次事情的經(jīng)過?”
男子持劍作作揖。
“臣知曉!”
“那你又知曉兇手是誰嗎?”男人又問,“你在暗中保護我,一寸不離,可曾發(fā)現(xiàn)異樣?”
“臣…不知?!比魪┗叵肓艘幌?,并未有什么不一樣的?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行,我知道了?!蹦腥溯p聲說道。
“你先退下吧!”
“是!”若彥執(zhí)劍,轉(zhuǎn)瞬便出了宮殿。
男人隱忍著疼痛,回想著那日的情景。
到底,誰會要了流年的命,又到底,何人會知道她的身份?
…
戲園
房間內(nèi)
“許憶…許憶…,你說,寒生會不會…有…事???”我扯著許憶的衣袖,放聲大哭。
這都幾天啦,怎么還沒來個準(zhǔn)信。
搞得我這幾天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連精神都快失常了。
“許憶,許憶,我不想…不想要寒生死,不!寒生一定不會死的!”我嚎啕大哭,對著許憶就是爽朗的鼻涕一抹。
“你!太惡心了!”許憶扯過衣袖,認真瞧了瞧被子蹭了許久的地方。
“你沒把鼻涕往我身上擦吧?”許憶問我,感到他隱隱約約有些怒氣。
于是,我只能說沒有了。
不然,他定會把我剝了皮。
“??!啊…寒生…”與寒生的回憶又涌上了心頭,心里一陣堵塞,讓我喘不過氣。
心里擔(dān)心著他,卻又無可奈何。
“寒生…寒…生”我又一陣嚎啕大哭。
“許憶許憶,你說,會不會寒生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都三日了還沒有人來派個準(zhǔn)信?!?p> “莫不成?”我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是失憶了,記不得我了!”
一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就怎么都止不住,腦海里竟是些胡思亂想的東西,讓人惶恐。
“你呀!別哭了!你都哭了三天三夜,你還要命嗎?”許憶捂著耳,不耐煩的看著我。
“你!”許憶這么一說,我更哭得兇了。
“怎么可以這樣說?寒生救了我的命,我不止天天要問他哭,我還要為他祈禱,為他求安,他是一個那么好的人,又救了我這么多回,我多么希望他能平安呀!”
我推著許憶,這家伙,太沒良心了。
“你說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呢?你們前幾天不是還你好我好的,是彼此的知己啊,怎么寒生受了重傷,你倒說起了風(fēng)涼話來?!蔽冶薜目粗S憶,他怎可這樣對待。
“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哪有那么壞,我告訴,其實…”許憶不滿的對我說。
“其實,其實什么?”這家伙怎么說話不說完。
“其實…”
突然,一聲門被推開的鬧響。
我和許憶順著聲音看去。
一身青衣白袍的少年走停在了我們眼前。
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微微含笑,笑著看我。
這,這,是寒生!
“寒生!”我猛地從椅上站起。
身子不停顫抖著,臉上的淚珠還未擦拭。
“寒生?”我再次喚了喚。
這,是真的嗎?
少年輕笑出聲。
我看得癡了,這,是真的嗎?
身后傳來許憶的聲音。
“唉呀!說了沒事的吧!還不信我,我何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