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命運的不公,藍念何曾不抱怨過,但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痛恨過,痛恨這個世界。
“藍念哥哥,你還有我啊!藍念哥哥……”
納蘭楚天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哽咽,他曾經(jīng)是被人寵的小魔女,從不擔心任何事情,每天都自由自在的生活。直到現(xiàn)在,她看到藍念失魂的模樣,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痛,這就是擔心一個人嗎?
看著眼前少年失神的模樣,納蘭楚天知道,不論自己怎么勸都是無效的,他受到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你先一個人靜會兒,待會餓了你直接叫我就行,我就在門外,要是困了你就睡會兒吧,身體要緊,你自己說過的,你還要報仇呢,可不要先把自己給搞垮了!”
輕輕的走出去,又慢慢的和上門,她哪兒也沒去,就在門外站著,因為她擔心他!
屋外人站著,蹲著,屋內(nèi)人坐著,卻不知道自己坐著。
一夜無話。
天蒙蒙亮,東方才吐魚肚白,臨淄城的街上就已經(jīng)有行人走動。一家客棧里的房門口蹲著一個小姑娘,她已經(jīng)睡熟了,似乎是很困。屋內(nèi)一名男子,一眼望去,他滿頭白發(fā),像一名七旬老者,要不是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英俊柔美的臉龐,他可算是老的不能再老了。
他的眼神依然空洞,只是相比昨天已有好轉(zhuǎn),偶爾還是會放出陣陣異彩,這至少可以證明他是活著的!
藍念的心里很平靜,他什么都沒想,或者說是想了很多,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想的了。
他那無神的目光深處,突然閃過一抹血紅,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
“此仇不報非君子,等著吧,那些我要殺的人,我要這世間再無你們的身影!”
支持他的只有仇恨,是的,只有仇恨,他的眼神終于慢慢回了過來,只是已沒了之前的英氣,盡是死氣、冰冷!
緩緩站起身來,找到活下去的理由的藍念此時突然感覺自己餓了,便準備去找些吃的,但也就是起身的一瞬間,根根銀絲從眼前飄過,他愣了愣!
我……這是我的嗎?
他迅速走到一面銅鏡前,看著里面銀絲飄蕩的自己,不禁心中一驚,這……!隨之又自嘲的搖搖頭。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打開門,眼前的一幕使得他那重新變得冰冷的心,又有了融化的跡象。
眼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正蹲在門口熟睡,她身上單薄的衣裳,藍念看后不禁心中絞痛。
伸出雙手,抄起地上的女孩兒,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便將其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然后,他就那么看著,坐在床頭定定的看著納蘭楚天,心里在想著這幾個月發(fā)生的種種。
“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就沒有親人了?;蛟S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他從來都不給我完整的家庭完整的人生!”
沉痛的搖搖頭,腦海里浮現(xiàn)出父親嚴肅的臉龐、母親溫柔慈愛的目光還有姐姐活潑開朗的笑靨。
“或許……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禮物,但我,只是這個世界的累贅罷了!”
他又自言自語起來,但聲音很小,生怕吵醒納蘭楚天,畢竟她累了,需要休息。
此時的藍念,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許久,他的眼神里才流露出一絲堅決,猛地站起身來,拿過桌上的筆,鋪開一張紙便寫了起來。
沒過多久,在藍念戀戀不舍的看了她最后一眼后,這屋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床頭是一封疊好的信,床上是一個睡中人。
一到黑影悄無聲息的離開客棧,沒有任何人察覺……
…………………………………………………………
三天后
“大哥,還是沒有!”
“大哥,我這邊也沒有!”
“小師叔他能去哪兒啊?”
青州四魔此時已是勞累了三天了,可就是找不到藍念的身影。
自從那天納蘭楚天醒來后,他們就再沒見到過藍念,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會以為他只是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可這次不一樣,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磨難,剛剛失去了家人,要是真想不通,犯了什么傻事……
“藍念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千萬不要干什么傻事,天兒會擔心的!”
納蘭楚天坐在床前,呆呆的看著手中的信,看著上面三個黑色大字:天兒啟!
其實她一醒來就看到了這封信,就感到將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只是她不愿承認罷了,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將其打開。
“納蘭姑娘,你還是打開看一看吧,萬一小師叔他真的是有什么事先處理去了呢?”
天鬼難得的認真的說了一回話,就連旁邊的阿燕也沒有反駁他只是附和著點點頭。
“不,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我了解他,他一定是怕會連累到我們所以才走的,不然他又怎么可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他……他一定會跟我說的?!?p> 看著她的模樣,阿燕走上前去,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不要再難過了,我們一起去找!”
納蘭楚天咬著下嘴皮,抬頭感激的看了阿燕一眼,然后又說道:“單憑我們幾個人能找得到嗎?”
“還有我!”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剛落,李雙輝就推門而入,看著屋內(nèi)的眾人,他開言道:
“我是奉命捕捉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可以幫到你們!”
一聽此言,納蘭楚天等著他,道:“既然你是來抓他的,我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
李雙輝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他只是淡然一笑,接著說道:
“我也不相信我也覺得這事頗有蹊蹺,所以我才領(lǐng)了這個任務(wù),也算是替他查清楚這件事,我不想任何一個人被冤枉。尤其是背負著殺害自己全家的不孝不義之舉!再說了,我以抓他的身份來查,在明面上會好辦一點!”
聽他說完話,納蘭楚天再沒有反駁他,她何其聰明,自然是瞬間秒懂。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暗,你在明!”
“對!”
她再沒有說什么并不代表著對這個建議滿意,畢竟回不回來還是要看藍念自己,只要他不想回來,以他的本事,這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將他帶回來。
不過這也是就當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了,其他人也都沒有什么意見,變達成了共識。
自此,他們沒有停歇過,一直在各處尋找。
一個月后。
作為多朝古都,洛陽城里一片繁華。在這里,不論是逢年過節(jié)還是平常,不論是嚴冬還是酷暑,他的熱鬧從來不會減少。
今天似乎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的洛陽更為喧鬧,而且多為外域之人或是來自遠方的客人。
“今天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會這么熱鬧!”
“一看你就是剛從外地來的,連這都不知道,這是國師的六十大壽??!”
“六十大壽?”
“是的,作為當今皇上最寵幸的臣子,國師的壽自然是氣勢恢宏的!”
“哦,多謝!”
這是一個神秘人與路人的對話,那個神秘人身著一身黑衣,頭戴一頂斗笠,聽聲音像是最多二十歲出頭的少年。
同時在不遠處,一名身著白衣的老者,突然感覺到了什么,朝著這邊看來。
“怎么了,師傅!”
見師傅有點兒不對勁,納蘭若曦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
童淵微微一笑,但心里卻是大驚:
沒想到他竟然又找到了傳人,而且也是……唉,看來一場血雨腥風又要來臨了。
童淵向來都是不離開蓬萊仙島的,而這次來到洛陽,恐怕也是這幾十年來的第一次。當然,他來這兒自然是有目的的,正是為了國師溫哥華的壽誕。
而這次出島,他也只帶來了納蘭若曦和東方城兩個人而已。
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在城的另外一處,一輛豪華的馬車朝著溫府緩緩走去,它的周圍是二十名輕甲騎兵戰(zhàn)士。那些戰(zhàn)士個個身披青色輕鎧、青色披風,看起來威風凜凜。
看到這陣勢,街上的人們都立馬躲得遠遠的,似乎很是怕他們。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有一名少女站在路中央,不肯讓開。
“賤民,還不讓開!”
當頭一人大喝一聲,但那少女還是不肯離開,直接拔出手中劍朝著那名騎兵砍去。而那些騎兵也確實不是吃素的,只見他們瞬間分為兩隊,一隊守在馬車旁,一隊合力朝著那女子沖去。
街上的百姓見狀都嚇得逃跑,各自回各自的家去了,這青色騎兵有多厲害,他們可是很清楚的。
曾經(jīng)不止一次有人進攻這輛豪華的馬車,但都被這十名騎兵所殺,而那些刺殺的人當中也不乏高手。據(jù)說有一位是應(yīng)該是八星級別的高手,但他也只是憑借著飛快的速度才逃走的,而他也成為了從這些人手里逃出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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