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后想出門肯定難了,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才能再見到白雪姑娘她們,趙墨心想。
平時(shí)雖然出門次數(shù)也多,但都是為了辦事或買吃食,辦完了事就得回來,哪里能在外面一直耽擱。
正想著,卻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有人輕輕地扣了扣房門。
“墨哥哥,墨哥哥……”
聽見是梨兒的聲音,趙墨又起身前去開門。
只見梨兒提著一個(gè)盒子站在門處,胸脯微微起伏,可愛的小鼻子喘著粗氣,顯然是因?yàn)樽叩锰碧珪?huì)這樣。
“梨兒,怎么了,你不是應(yīng)該在煮解酒湯嗎?”
“這個(gè)就是解酒湯啊?!?p> 梨兒把手中的盒子舉高,輕輕笑道。
“可是小姐不是讓你煮給少爺?shù)膯???p> 趙墨不解地問道。
“是啊,墨哥哥你先讓我進(jìn)去我再與你細(xì)說。”
“哦,好。”
趙墨讓開了身子,好讓梨兒進(jìn)來,梨兒把盒子放在了桌上,從里面捧出一碗熱湯,微紅著臉說道。
“我想著墨哥哥是要去那個(gè)地方的,少爺肯定會(huì)拉著你喝酒,梨兒又怕你喝不慣酒,也許會(huì)難受,所以這碗解酒湯是梨兒從下午得空的時(shí)候便為墨哥哥熬了的,墨哥哥快趁熱喝了吧?!?p> 原來是這樣,趙墨不解地繼續(xù)問道。
“那梨兒直接把這碗解酒湯給少爺?shù)脑挷皇歉∈聠?,就不用再煮了。?p> 梨兒聽到這話,卻微微皺眉道。
“少爺?shù)哪峭肜鎯鹤匀辉谥罅耍蛇@碗?yún)s是梨兒煮給墨哥哥的,墨哥哥是不想喝嗎?”
“沒有沒有,梨兒專門為我煮的,我自然會(huì)喝?!?p> 趙墨急忙說道,雖然他酒喝得少,并沒有什么醉酒的跡象,不過他也不想讓梨兒不開心。
梨兒聽到這話,開心地甜甜一笑,從盒子中拿出調(diào)羹遞給趙墨,趙墨舉起手來才想起自己的手都腫成這樣竟是連調(diào)羹都拿不起來了。
梨兒看到那只右手才想起她過來找趙墨的第二件事,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調(diào)羹,輕輕地牽住趙墨的手。
“墨哥哥,這樣會(huì)不會(huì)疼?”
梨兒疼惜地問道。
“不疼,腫成這樣都沒什么知覺了。”
趙墨哈哈一笑,本想打趣一下,卻沒想到梨兒聽到這話竟是直接哭了出來,淚水瞬間打濕了小臉。
“怎、怎么了……梨兒你不要哭啊,我方才只是與你說笑的,我還是有知覺的,真的,也不疼了……”
趙墨急忙解釋,只見梨兒舉起手胡亂地用袖子抹了幾下眼淚,幽幽說道。
“那墨哥哥要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好不好?”
這可不行,前不久剛答應(yīng)白雪她們一得空就去看她們的。
見趙墨許久不回答,梨兒皺緊眉頭抬起臉來看著趙墨的眼睛,說道。
“墨哥哥不肯答應(yīng)梨兒?jiǎn)幔俊?p> 趙墨被看得尷尬,急忙岔開話題,問道。
“對(duì)了,為什么你們會(huì)在后門???”
“還不是因?yàn)槲玳g時(shí)候少爺說的那番話,小姐越想越覺得不對(duì)勁,便帶著我去私塾探望少爺,然而等到私塾開課了也沒有等到少爺,就知道少爺曠課了,又隨意打聽了一下,所有人都說少爺定然是去了閉月樓……”
少爺這蹤跡也太好打聽了吧,趙墨暗想。
“……然后小姐就帶著我回來了,從吃過晚飯后就一直在后門處等著了,她說你們回來的話定然是要從后門回來的?!?p> 小姐也太聰明了吧,不過既然去青樓的事都被小姐知道了,為何她方才不直說?莫非是要直接與夫人說?那少爺可就慘了,趙墨擔(dān)憂地想著。
“哎呀,光顧著說,都忘記了……”梨兒從懷里掏出一個(gè)小瓶子,說道,“這是消腫的膏藥,我給你擦擦?!?p> “嗯。”
本想說方才在少爺房里擦過了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好像真的岔開了話題,梨兒也沒有再問閉月樓的事,趙墨便暗松一口氣,不去提這件事。
看著正小心翼翼地給自己雙手涂抹膏藥,生怕弄疼自己一般的梨兒,趙墨心里一暖,說道。
“梨兒,謝謝你?!?p> 聽到這句話的梨兒心里一喜,小臉微紅,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過了一會(huì)兒,涂抹完膏藥的梨兒捧起解酒湯羞紅著臉,輕聲說道。
“墨哥哥,快把這解酒湯趁熱喝了,我來喂你?!?p> “嗯……”
趙墨哪里會(huì)拒絕,方才才答應(yīng)會(huì)喝的,只是想到要被人喂著喝,便有點(diǎn)害羞。
梨兒用調(diào)羹盛出一勺湯水,放到自己唇邊,小嘴微啟,輕輕吹了吹,又慢慢地送到趙墨嘴邊。
看到近在咫尺的梨兒做著這一系列事情,趙墨不免看得呆了,他忽然覺得今天的梨兒好美,待喝下遞來的湯水,趙墨問道。
“梨兒,你今天涂胭脂了嗎?”
“……嗯……”
忽然聽到這句話的梨兒羞得忙低下頭去,心里小鹿亂撞,有點(diǎn)欣喜的回答。
“……涂了墨哥哥給梨兒買的水粉,墨哥哥,梨兒這樣好看嗎?”
“說什么呢,梨兒不涂都好看,涂了自然更好看了。”
趙墨笑著回答。
“……哎呀!方才梨兒才哭過,現(xiàn)在臉上一定都花了,墨哥哥定是在騙梨兒?!?p> 原本跟吃了蜜糖一樣,心里歡喜的梨兒突然想到這件事,頓時(shí)變成了難過,想著墨哥哥定是因?yàn)榭吹侥樕系某髴B(tài),才注意到涂了水粉的。
“沒有沒有!真的!梨兒今晚真的特別好看!”
趙墨慌慌張張地解釋,聽到梨兒這番話,趙墨這才注意到梨兒臉上似乎是有點(diǎn)不自然的地方,不過影響并不大。
“……真的嗎?”
看到趙墨如此慌張,梨兒抬起小臉,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真的!”
“真的真的嗎?……”
“真的真的!”
聽聞此話的梨兒這才欣喜地重新勺起湯水。
“梨兒,這解酒湯真好喝?!?p> 又喝下一口,趙墨夸道。
“墨哥哥喜歡就好,梨兒可是熬了好久的呢?!?p> 梨兒開心地回答。
雖說趙墨此時(shí)無法自己動(dòng)手喝湯,可讓梨兒喂他也太過于親密了些,但兩人都不敢點(diǎn)破,只是享受著這個(gè)動(dòng)作帶來的溫情感。
又喂了幾口,趙墨忽然問道。
“梨兒,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像我這樣的賤口奴隸要贖身的話,那贖金要怎么算?”
贖身?梨兒眨巴著眼睛看著趙墨,猜想著墨哥哥定是被今天打得委屈了,才會(huì)有想贖身的念頭。
“贖金是按契約上寫的,不過墨哥哥應(yīng)該并沒有簽訂契約,所以是按趙主事的那份契約來算,墨哥哥要贖身的話得把趙主事的那份贖了,但是……最終還是得老爺同意放人才行……”
梨兒怕這番話會(huì)打擊到趙墨,一直在擔(dān)憂得看著他,連她也知道,趙主事位置那么高,要想讓老爺放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樣啊……”
趙墨沉思著,要說不失望是騙人的,而趙家又不是缺錢的主,說贖金就是個(gè)笑話,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是奴隸。
“墨哥哥,你不要難過,一定會(huì)有辦法的。”
梨兒握住趙墨的雙手柔聲道。
“謝謝你梨兒,我沒事?!?p> 時(shí)間悄悄的流逝著,解酒湯也喂得見底了,梨兒把碗和調(diào)羹裝回盒子后說道。
“少爺?shù)慕饩茰珣?yīng)該煮得差不多了,梨兒得回廚房去了,對(duì)了,這兩天我可以回家休息,墨哥哥這兩天就見不著梨兒了……”
想問墨哥哥會(huì)不會(huì)想梨兒,可是又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問出口,趙墨哪里會(huì)知道這門少女心思,只是謝過了梨兒就為梨兒送出門去。
感受著胃中解酒湯的暖意,趙墨很快便香甜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眼光透過窗戶紙打在趙墨臉上,趙墨便睜了睜眼睛醒轉(zhuǎn)了過來,看著自己的手,雖然還是疼但已經(jīng)消腫了,說明昨晚涂的藥很是管用。
洗漱了一番,便去吃早飯,大部分下人都已經(jīng)用過了早飯,此時(shí)大堂也只剩下小翠一個(gè)人。
“小翠姐,早啊。”
趙墨進(jìn)了大堂便打著招呼,小翠見到他,嫣然一笑,為他拉開桌子,說道。
“還早什么呀,就你最晚了。”
“小翠姐吃過了嗎?”
趙墨坐在小翠為他拉開的椅子上,問道。
“還沒,今早難得有麻球吃,想著你還沒吃,怕拿出來涼了,就等著你來呢。”
“嗯?那姐姐也可以先吃啊,餓著肚子終歸是不好的?!?p> 這話聽著奇怪,趙墨歪著頭不解的回答著。
“就剩一個(gè)了,姐姐要是吃了,小墨你吃什么呀,早上也不知哪個(gè)沒良心的,趁我出去了一下子便多拿了一個(gè)麻球吃,真是氣死我了?!?p> 原是如此,趙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yàn)橛蒙胚@件事是歸小翠姐姐管的,小翠姐姐定是怕自己誤會(huì)她不給自己麻球吃,才不敢先吃。
“小翠姐,那還有粥嗎,我喝粥就好了,麻球給小翠姐吃罷?!?p> “那怎么行,小墨你等著,我去端出來?!?p> 說著小翠便去隔壁灶房拿了兩碗粥和一個(gè)麻球過來,坐在趙墨旁邊,說道。
“姐姐喝粥就好了,這個(gè)麻球是我專門留給你的,快吃了吧?!?p> “小翠姐你真好,那我們一人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