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衙署的后堂,樓震得知白一凡三人到來,自然以禮相迎,詢問了情況,白一凡都一一如實回答。
森羅殿,死神令這些敏感的字眼再次傳入朝中,引起軒然大波。
白一凡習武的消息也迅速傳遍了帝都,一個曾經(jīng)的紈绔子弟搖身一變成為太子少師,更是文武雙全,怎么能不讓人驚訝。
而他自己也知道,練劍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街頭巷尾,那么森羅殿必然也已經(jīng)知曉,那接下來他白一凡要面對的敵人將會更加恐怖。
當晚曹石連夜趕來,詢問情況,書房中曹石問:
“世侄,你怎么會惹上他們?”
白一凡苦笑一聲:“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加害與我?!?p> “這事倒是頗為麻煩,這樣,我將府里家將全部調(diào)來,護你周全?!?p> “世叔,此事我暫時可以應(yīng)付,真需要人手的時候,我也不會和您客氣?!?p> 曹石點點頭,不過還是勸道:“這事可非同小可,動輒就有性命之憂,可萬萬小心?!?p> 曹磊在一旁拍著胸脯說道:“爹,你放心,有我在呢?!?p> 曹石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欣慰也有些擔憂,笑罵道:“臭小子,講義氣是不錯,可是你的槍法才剛?cè)腴T,千萬不要魯莽?!?p> 曹磊也感受到父親的關(guān)懷,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會聽一凡安排的,現(xiàn)在府里還有紀伯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事?!?p> 曹石深夜才歸,這一晚森羅殿沒有在派殺手前來。
次日一早,太子劉衍就登門,一來關(guān)心一下白一凡的情況,二來和曹石一般想要派禁軍保護白一凡,都被白一凡拒絕了,這幾次的實戰(zhàn)中,白一凡若有若無的體會了獨孤九劍的劍意,在紅色死神令出現(xiàn)之前,他都可以借此磨練自己的劍道。
就在太子殿下要離開白府回去東宮時,白一凡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可以證實一些事情。
白一凡急忙跟上太子劉衍,在他身后喊道:“殿下,稍等?!?p> 劉衍聞聲轉(zhuǎn)頭,待白一凡來到身前,問道:“少師,有什么事嗎?”
“我想請殿下幫我個忙?!?p> 難得你太子少師白一凡還有要我?guī)兔Φ臅r候,太子微微一笑,說道:“少師請講。”
白一凡道:“我想去刑部大牢,看一個人?!?p> “刑部?何人?”太子二連問。
“胡興!”
太子不明白白一凡見胡興干嘛,但還是點頭:“好,我這就同你前往?!?p> 話畢,白一凡和曹磊在眾多禁軍的護衛(wèi)下,跟隨太子的車駕前往刑部。
刑部大牢內(nèi),太子在外等候,白一凡和曹磊在內(nèi),獄卒打開胡興牢房房門,便留二人單獨在此。
白一凡看著頭發(fā)散亂,病態(tài)怏怏的胡興,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嬌縱,開口道:“胡興,可還記得我?”
躺在雜草堆的胡興,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白一凡和曹磊,臉上怒火沖天,不過現(xiàn)在自己是階下囚,早已不是那個橫行帝都的公子哥了。
胡興收斂了自己的怒意,然后跪著爬到白一凡的身前,略帶哭腔的懇求道:“白一凡,救救我,我不想死...”
“以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救救我,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白一凡一聲嘆息,并未說話,反倒是曹磊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不想死,那被你打死的人就想死了?你這是自作自受,早就告訴過你多行不義必自斃?!?p> “是,我后悔了,真的知錯了,曹大公子,救救我!”
曹磊說完也不理胡興的一再懇求,白一凡蹲下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胡興,說道:“你真的想活命?”
胡興一聽有轉(zhuǎn)機,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連續(xù)點頭說道:“想活,想活,白一凡,你愿意救我?”
曹磊還不明白白一凡來此的目的,忍不住打斷:“一凡,你為什么要救他,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對你的嗎?”
白一凡看著胡興,微微一笑:“胡公子,那都是以前不懂事,對不對?”
胡興連連點頭,臉上終于有了笑意,說道:“對,對,以前都是我該死,得罪二位公子,我混蛋,不是人。”
看著胡興這小人模樣,白一凡心中反感,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還是忍忍吧。
“胡興,我現(xiàn)在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如果你敢騙我或者有隱瞞,那我也救不了你?!?p> 胡興再次點頭:“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一凡思索片刻,問:“你舅舅李安國就任京兆尹期間,有沒有和一些武藝高強的人來往過?”
胡興斜抬頭,望天,嘴中“嘶”了一聲,開始回想。
片刻后,胡興說道:“有過,有過,有一次我還見過,他們在房中交談,不過說什么我不知道?!?p> “還有,還有,那人來無影去無蹤,什么時候離開的我都沒有發(fā)覺。”
曹磊聽罷,也明白了,原來白一凡是抓住了胡興這條線索,沒有出言打擾。
“你可知道來人是什么人?”白一凡連忙問。
胡興搖搖頭說:“不知道,后來我問過我舅舅,他還說我不該問的不要問,所以我還記得?!?p> “他們來往密切嗎?”
“這個我不清楚?!?p> 白一凡起身,看來胡興知道的也不多,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白一凡,你答應(yīng)要救我的,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胡興見白一凡起身有離去的意思,連忙說道。
白一凡沒有回話,轉(zhuǎn)身往牢房外走去,胡興頓時急了,連忙說道:“白一凡,等等!”
二人停下腳步,胡興靠近牢房門,低聲問道:“我知道你在問什么,森羅殿對不對?”
白一凡二人瞬間轉(zhuǎn)身,胡興雖然紈绔,但是并不笨,要不是事關(guān)生死,他也不會說。
“你知道森羅殿?”白一凡也是輕聲問道。
“你要答應(yīng)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p> 白一凡信誓旦旦的說:“好,我答應(yīng)救你出去。”
“可是,我怎么信你?你又有什么實力來救我?”胡興反問。
白一凡知道不能急,現(xiàn)在雙方成了交易,自然要談好價碼。
“你不信我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至于我有什么實力,我能讓太子主動拜師,能讓相國大人登門拜訪,自然有救你的實力。”
胡興一咬牙:“好,我信你,我舅舅經(jīng)常去郊外一座院子,那是他的私產(chǎn),院子叫云夢齋?!?p> 曹磊聞言,問道:“就這些?”
胡興冷笑一聲:“你還想要什么,這夠嗎,白一凡?”
白一凡欣喜,這一趟總算沒白來,說道:“夠了,待我證實后,我會兌現(xiàn)承諾的,你判的是秋決,我還有時間救你?!?p> “你盡快,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待著了。”
看著白一凡和曹磊離去,胡興再次喊道:“白一凡,你一定不能食言啊?!?p> 出了刑部監(jiān)牢,劉衍執(zhí)意要讓禁軍護送回府,白一凡也不推辭,安然到家。
書房中,白一凡叫來了紀伯,將胡興的話說給他聽。
紀伯聽罷說道:“還真的和李安國有關(guān),李安國這些年能在帝都只手遮天,恐怕少不得借助森羅殿之力?!?p> “利用森羅殿鏟除異己,李安國才能在帝都如魚得水?!卑滓环不氐?。
曹磊說道:“既然知道和李安國有關(guān),那我們還在這坐著干嘛?”
白一凡笑道:“那依你之見,我們當如何?”
曹磊握了握手中的梨花槍:
“當然是去那云夢齋,抓了李安國,他敢反抗的話,我就用梨花槍捅他幾個窟窿?!?p> 白一凡語重心長的說:“你動點腦子行不行,李安國既然和森羅殿有關(guān),是你我能夠輕易抓到的嗎?到時候沒抓到他,恐怕自己身上會多幾個窟窿?!?p> 曹磊泄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問道:“那我們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用?。俊?p> 紀伯說道:“曹公子,李安國和森羅殿有關(guān),他肯定知道森羅殿的位置,公子,我們?nèi)绾巫???p> 白一凡思索著,慢慢說道:“要抓住李安國,我們必須要有一個高手一同前往。”
“還有,這事千萬不能聲張,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京兆衙署那邊先不通知,一旦走漏消息,李安國有所防備,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二人點了點頭,可是紀伯身為入微境,都沒有把握前往,那該找誰幫手?
——刑部大牢談交易,胡興為命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