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消失了。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而在白衣男子剛剛消失不久,那顆透明珠子忽然化作一抹流光,飄入齊天生眉心之中,也隨之消失了。
這抹流光,就是白衣男子所說的契約族秘術(shù)。
齊天生怔怔的望著白衣男子消失的地方,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暇去查看契約族秘術(shù)。
眼睜睜看著白衣男子在自己面前消失,齊天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失落感。
他其實很想開口挽留白衣男子,無奈開不了這個口,想要用實際行動,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衣男子在自己面前消失。
團團和圓圓耷拉著小腦袋,慢慢爬回齊天生身上,一左一右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情緒低落。
此時的團團和圓圓,那雙原本如鉆石般閃亮的小眼睛黯淡不少,仿佛被抽離了某種精華。
團團奶聲奶氣,故作堅強的說道:“小老大,振作點,老大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你可是老大的兒子,我們的小老大?!?p> “嘰嘰!”
很少出聲的圓圓也在這時候發(fā)出了聲音,小腦袋親昵的蹭著齊天生的臉龐,試圖趕走他身上的負面情緒。
齊天生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輕撫摸了下耳邊這兩個可愛的小家伙,輕聲道:“謝謝你們,我沒事?!?p> 深吸一口氣,問道:“他......叫什么?”
“尚云海?!?p> “怎么死的?”
“老大他......他是自殺。”
“自殺?”
聽到這個答案,齊天生頓時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震驚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為什么自殺?
雖然只是短暫接觸,但白衣男子給齊天生的印象,根本不是一個會和自殺這個詞聯(lián)系到一起的人。
團團解釋道:“剛才老大和你說過,想要使用契約族傳承下來的那個秘術(shù),必須擁有契力,
其實不然,
老大經(jīng)過很長時間對這個秘術(shù)的研究,找到了一種可以強行施展秘術(shù)的方法,但施展過后,對身體有反噬傷害,
老大強行施展這個秘術(shù),身體被反噬無數(shù)次,
剛開始的時候,老大還能通過時間慢慢恢復,但隨著施展次數(shù)越來越多,恢復所需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到了后來,老大不等身體完全恢復就強行施展秘術(shù),這就導致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修為也倒退了不少,
我還記得老大最后一次施展秘術(shù),
那時候,他明明知道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強行施展秘術(shù)后帶來的反噬,還是毫不猶豫的救下了那只素不相識的靈獸,
就是在施展完那最后一次秘術(shù),老大把我和圓圓送進了你的契約空間,嗚嗚嗚......”
剛說完,團團又哭了起來。
另一邊的圓圓也跟著掉眼淚。
齊天生默默聽完團團解釋,心中百感交集,各種復雜情緒接踵而至,說不出的滋味。
初見尚云海,看到他那雙紫色瞳孔之時,齊天生下意識的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然后對他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厭惡感。
但在尚云海消失那一刻,齊天生又非常失落。
尤其在聽完團團這番話之后,他對尚云海那股厭惡感迅速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之意。
盡管尚云海不止一次提到過,靈獸現(xiàn)在這種情況和他們契約族有著脫不了的關(guān)系。
但真能尚云海這般,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實屬難得。
心中微動。
齊天生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回想起,有一次他帶著團團漫步在風嵐城大街上,在一家客棧外遇到了一匹烈火馬。
烈火馬,一階靈獸,擅長奔跑,速度是普通馬匹數(shù)倍不止,而且耐力非常持久......
本來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但當時團團因為太無聊,耐不住寂寞的它就跑去和這匹烈火馬聊了起來。
通過團團,齊天生了解到了這匹烈火馬的故事。
這匹烈火馬是在強迫下簽訂的契約。
而且與之簽訂之人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只是拿這匹烈火馬當一個暫時的代步工具。
如果以后遇到比烈火馬更厲害的靈獸,這個人會馬上換掉。
而換掉的意思就是,這匹烈火馬會被殺死。
當時聽完這匹烈火馬的故事,齊天生還對這匹烈火馬升起一絲同情,甚至還想過能不能救救它。
但無論齊天生怎么想,也是想不出辦法,總不能與這匹烈火馬簽訂契約之人,告訴他讓他不換契約靈獸吧。
單從一時興起便簽訂一匹烈火馬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定然不是普通人,烈火馬或許不值一提,但神血卻是珍貴無比。
一滴神血的價值遠遠超出了烈火馬的價值。
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齊天生原以為,這件事他永遠也不會再回想起來,可現(xiàn)在,就很突然的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如果尚云海遇到這件事,肯定會解救這匹烈火馬。
而齊天生現(xiàn)在在回想起這一件事,如果他當時也會契約族秘術(sh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為什么這么做?”
齊天生忍不住問道。
團團把小爪子上的鼻涕和眼淚蹭到齊天生衣服上,說道:“老大說,這是欠它們的?!?p> 欠?
聽到這個解釋,齊天生皺起了眉頭,他并不同意這個說法,他不覺得尚云海以及他虧欠靈獸什么。
但不可否認的,尚云海值得敬佩。
隨后齊天生沒再問什么,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負手靜靜地站在院子中,閉上眼睛,沉下了心。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下午。
齊天生忽然睜開了眼睛,半天時間足以令他徹底冷靜下來,在這期間還將契約族秘術(shù)參悟。
咯吱!
就在這時,齊天房間門打開了。
只見齊天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就出來了,而當他的目光與齊天生對上的時候,動作突然一滯,正打著的哈欠生生憋回去一半。
“早啊?!?p> 片刻之后,齊天笑著打了聲招呼,只是他這個笑,多少有些不自然,略顯尷尬。
雖然昨晚喝多了,但他說過的話都還記得,此時面對齊天生,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齊天生則是微微一笑,帶著一股子‘傻氣’,然后非常自然的說道:“我的爹,這都下午了,早什么早,喝酒之后就沒吃飯,趕緊給我做點唄?!?p> “??!”
齊天愣了片刻,緊接著臉上的微笑慢慢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變成了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我這就去做,等著啊?!?p> 沒一會兒齊天就做好了。
齊天生剛準備去前面天晴酒館吃飯,精神卻在這時候突然一震,心神馬上來到契約空間。
“媽了個巴子的,一言不合就開殺,靠!還好老子有系統(tǒng)傍身,對了,我的空間石!還好還好,系統(tǒng)還算有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