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邊水城的萬家燈火早已熄滅,只余下圓月的星輝散落其間。
在某處黝黑的房間內,三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將覆面的黑巾拉下來,恭敬的立于案前,安靜的等待著。
一抹調皮的月光溜進來,照亮了眼前人。
只見她配戴著金色的曼陀羅花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能看見那似笑非笑的唇以及俊秀的下巴。
那張好看的唇微啟,手上的折扇輕輕點了下案幾:“一人拿一件物品,這就是你們接下來的任務。”
三人將視線投于桌上,只見擺著一封信、一個小瓷瓶以及一塊令牌。
沒有遲疑,他們同時上前,拿了離自己最近的東西。
見三人都已選好,面具人這才再次開口:“心送到西南邊,令牌送到北邊,這瓶子里的藥……想辦法撒在白澤漆做的飯里?!?p> 三人抱拳,不約而同道:“是!”
面具人左手杵在椅子上,矜持的輕點頭顱,右手微微一揮。三人會意,頸下的黑巾重新覆面,轉身離開。
等房間內重新安靜下來,那人輕輕的將面具取下,與折扇一同擺在案幾上。
拿起桌上的酒壺和杯子,她起身走到窗前,輕輕的把窗戶推開。
院子里很安靜,也很喧鬧。
這是一處荒廢已久的院子,雜草叢生沒有一點人為活動的痕跡。
也正是這樣,角落里悉悉索索的,時不時傳來蟋蟀以及其他昆蟲的鳴唱,在這一方天地內上演著它們的交響曲。
月光肆無忌憚的用進來,將這一室內照得透亮。
“五兒,你瞧今日的月亮,可真圓呀……”
說著,抬手往杯中倒了滿滿一杯的酒。她靠在窗臺上,將溢滿的酒杯舉過窗外,轉手一點點灑在地上。
……
驛站內。
“當當當!”
趙婭難得能睡個好覺,這才剛剛躺下就聽見門外的奪命連環(huán)call。
不管來人是誰,她都不想離理她!她捂著耳朵覆著被,權當自己不存在。
“哐哐哐!”
門框被震得作響,可惜門外的人固執(zhí)的不放棄,敲門的聲響有增無減,如何也不肯離開。
趙婭詐尸般突然立起,一把將被子揭開,認命的起床開門。只是腳下不由得帶上了氣,蹬蹬的宣泄自己的不滿。
她腦子里混沌得很,生氣地想著羽林衛(wèi)都是干什么吃的,沒見著有人打擾她們家主子睡覺嗎?明天通通要罰!
吱地一聲,趙婭一下子拉開房門。她倒要瞧瞧,是哪個膽大包天的這時候來打擾她!
結果這一瞧,趙婭登時睡意全無。
只見吳晨生無可戀目光呆滯痛心疾首渾渾噩噩地站在門口,呆呆的直視著她。
趙婭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她怎么了呢……
吳晨開門見山:“我想喝酒?!?p> 這副模樣趙婭哪里敢拒絕她,連連道好:“好好好,我讓他們去拿……”
吳晨打斷她的話,很是任性:“不在這里,出去喝?!?p> 趙婭為難道:“額,這大晚上的,酒樓都關門了……”
在東區(qū),那些度過了十天隔離期的人,有的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也有的由于各種原因留了下來。
而大多數(shù)的倌樓,都選擇留下你。他們這樣的人,在哪兒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時候還有酒喝的地方,就只有倌樓。
她倒是無所謂,就怕回來之后白澤漆問起來,吳晨變臉說是她慫恿的,以后都不給她做飯怎么辦?
吳晨堅持道:“出去喝。”
“好好,等我換身衣裳?!壁w婭無法,這一看就有事。
如若不依她,看這傷心欲絕的模樣,萬一想不開,到時候她該如何向小澤交代……